明珠煌煌耀瀚海——敦煌篇17

寻找禅窟时，蓝兔顺便将方才领头说过的话都复述给莎丽，待到她说完，两人也正好到达了禅窟之前。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便有了默契，一同走进禅窟之内。

和其他僧人的修行禅窟一样，这洞窟十分简陋，仅一人高两人宽，蓝兔莎丽身形纤瘦，并排站在一起也觉得略挤了些。

此外洞窟的墙壁也不很平整，和南窟那些绘满了美妙壁画的墙壁完全不同，仅在最深处的墙壁上草草勾勒了一副佛母像。

佛母像下方，便是正在修行的灵慧法师。

他的外貌，就如同洞窟的化身，简陋而纯朴。此刻他正阖目打坐，模样完全是个苦行僧。

蓝兔对自己的猜想产生了微妙的怀疑，但随即便拂去杂思，张口问道：“长老，南窟的木架似乎有些问题，这事您可知道？”

灵慧听到耳畔清澈的女声，呼吸错乱了一刹，而后睁开眼睛。

一瞬间，蓝兔又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外貌可以伪装，行为可以模仿，唯有眼睛骗不了人。

“我并不知情。”灵慧微微抬眸，见到眼前两个女子，眼中闪过一丝迷离，随即笑起来：“我并不知情，不过……”

他轻轻将手背在身后，取出一只敲木鱼的小棰，莎丽心中警觉，当即冲上前去一掌劈在灵慧手腕上。

灵慧吃痛一声，木棰应声而落，莎丽一脚将它踢到蓝兔面前，同时点住灵慧周身各处大穴，扼住她的后颈厉声道：“老实点儿，别和我们耍花招！”

灵慧不防有这一变故，被莎丽生生制住，心里慌乱嘴却说不出话来，只能呃呃几声，脸上全是惧怕。

蓝兔则俯下身将落在身前的木棰拾起，一眼便看到上面几道隐秘的缝隙，轻而易举便将它拆解开来。只听哗啦啦一声，数十根银针从空心的小棰里落到地上，只有一根还留在蓝兔手里。

她捻着银针送到鼻尖嗅了嗅，隐隐问道一股香气，虽然不甚浓厚，却也叫人发晕。

迷幻香。

蓝兔心下了然，经银针扔到一旁：“灵慧长老，这东西可不是出家人该有的啊。”她的语调很平静，甚至还隐隐带了丝笑意，却让尚且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的灵慧心中发寒，头上止不住的冒冷汗。

莎丽知道蓝兔要审问灵慧，便伸手点开灵慧的一部分穴道，手却更加用力地扼住他的脉门。

“你们、你们是谁？”灵慧上气不接下气，惊恐地问道。

“这话该我问你才对。”蓝兔眸光转厉，沉声问道：“灵慧长老在哪儿，你为什么要冒充他！”

她威势极重，假灵慧听了忍不住浑身颤抖，却还是嘴硬道：“你胡、胡说些什么！我我就是灵慧，哪来的冒充！你别血口喷人！”

“你若是灵慧长老，为何随身带着迷幻香这样下三滥的东西？”蓝兔反问一句，将假灵慧问得哑口无言。

“灵慧长老在哪儿？你又是谁派来的？我劝你还是照实说吧，否则…”蓝兔挑眉一笑，并未明说“否则”如何，只是让这灵慧自己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