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城

“你运气真好啊，那公子可是远近闻名的降妖居无公子，一出手便是一颗价值不菲的金珠。”那人说的又是可惜又是崇拜。

“你怎的知晓？”

“除了他，还会有谁是用一颗金珠就为了买下两个面具，他怎么就看不上我的风车呢……”

……

“妄尘，你不是说你不会戴面具嘛？”颜褚与妄尘并排走着，眼睛却是看着妄尘，然而戴着面具，她并看不见他的脸。

“你方才不是戴给我看了吗？”

“啊……妄尘你好聪明啊，一看就会了。你猜猜我是怎么会戴的？”颜褚故意引导他接自己的话。

妄尘顺着接了下去：“你怎么会的？”

“这不是有手就行？”颜褚俏皮的眨了眨眼，满眼中都包含着求夸。

妄尘见她笑得明媚，心里也是静下了不少。摸了摸颜褚的头，宠溺地说道：“恩，小乖乖可比我聪明多了。”

得到夸奖的颜褚心里就像是抹了一层蜜般。

“妄尘，我们走快些。”颜褚抓住妄尘的手，刚踏出一步，四周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周围的人、物、房子全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漆黑，而黑暗中只有颜褚一人。

“妄尘！”

颜褚原本抓着妄尘的手心空了，心里慌了起来，一把摘下面具想要努力看清周围。

“妄尘，你别吓我。”颜褚走在无边无尽的黑暗中，任由她怎么叫唤也没有人回应她。

忽然，前方亮了起来，慢慢地浮现出一番景象。

是一只小猫妖，他被一群已经化为人形的小妖包围在中间，因为毛发是黑的所以看不见身上的血，只有他所在的地上，流淌了不少的血液。

“小野种，没有爹娘的小野种！”

“连人形都没有的废物，略略略。”

“我不是……我不是野种……”猫妖坚持的站着，即使快要稳不住身形他也强忍着不倒下。

颜褚想阻止他们，可是她动不了，也发不出声音，只能看着猫妖被其他小妖丢石头，辱骂。

画面切换，小妖每日刻苦修炼，增加修为，后来，他化为人形了，便开始独自击杀凶兽，吃了当初欺负过他的小妖。

颜褚眼见着他从小小的孩子，成长到现如今的妄尘。

而他也因为吃了太多的妖，所以导致被陆离收下的妖追杀，每次都被妄尘轻松化解。

再之后，他修为高得出奇，引来了天雷，只要能熬过天雷，他就能从妖身重塑为仙身。

“只要过了天雷劫，我就可以摆脱妖界了……”

从妖蜕化为仙，中间要经历的苦难远远要比眼见得痛苦许多，若是失败，妖丹便会消散，他不会死，但这辈子却只能当一只普通的猫，再无法修炼。

那一日，仙雷足足降下二百九十七道，每一道仙雷都是妄尘硬生生扛下来的，不管伤的再重，伤到眼睛都快看不清前方，疼到身体已经失去了知觉，妄尘始终是站在那儿。

“不要……”颜褚眼中的泪水模糊了妄尘的身影，却也只能无声地说两个字，就连自己都听不见。

再后来，因为妖成仙六界千万年以来只有妄尘一人，所以仙界司管不敢决定他的去处，周围的仙也都离妄尘远远的，没人敢靠近他。

那一片的天空都被五彩霞光照的异常柔美，或许是因为第一次有妖飞升成仙。

“再对你身边的人说一次。”遥远上方，一名胡子花白的老人看着妄尘，放下了手中的白玉茶杯。

她看见妄尘转过身对一团白雾说道：“妄尘，猫妖，修行了五万年，今日飞升。”

一道金光在众人眼中闪入妄尘的右肩，这也让所有人都闭上了嘴，安分守自。

之后，他便开始了无尽的战争，消除在人界作乱的邪祟，保卫六界平安，无数次的受伤，又无数次的自愈。

那老人给了他仙界将军的称号，妄尘的性子也愈发的冷冽，越来越没有人敢靠近他。

而他，也时常会在深夜时从仙界看人界的生活，也会在无人之处看自己右肩发呆。

“仙界并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在仙界四万年间他一直都在消除邪祟，一刻都没有停歇过，身上也有了大大小小的伤口，一直放任着没有去管。

再之后，众人围着妄尘，目光不善，似要杀人，所有人都站在了他的对立面。

“今日剥除妄尘仙职，引天雷，除妄尘，众仙可有异议？”那人一字一句，说的甚是绝情。

颜褚看着他在地上起不来，天上乌云密集，金雷一道道的落在他脊背上，看的颜褚心都颤动了。

妄尘的故事还没有结束，颜褚便被出现的魔打晕，带离了幻境中。

黑雾散去，耳边的嘈杂的说话声渐起，听得心烦，又像是不在自己身边般。妄尘站在原地，对他们来说什么也没有发生，可对于妄尘而言，却又是经历了好多。

本是千羽执意要除掉自己，却被赶来的仙帝所救。那天仙帝苍穹有力的声音似乎又回荡在他的耳边。

他那是想着，如果自己活下来了，他定是要去人界看看，看看他几千年来一直想要的平凡生活究竟是怎么样的，他什么也不想要了。

他在人界过得也很好，不会再被欺负，也没有了决定的战争，也没有了别人害怕的目光……

这个法术本来是困住人用的，可以看见最想知道的事情，从而达到困住人永出不来的目的，可妄尘没想到的是，颜褚最想知道的竟然会是他的过去……

“真是些不好的回忆啊，你说是吧……”他像是在问已经不在了的颜褚，又像是在问自己，脸上的面具盖住表情，脚边，是颜褚遗落了的面具。

……

等颜褚再醒来，人在一个巨渊之下，四肢都被法术高深的玄铁牵制住，根本不能大幅度动作。

“你醒了啊。”

晚清整个人瘫坐在魔椅上，身边站着许多的魔侍。

晚清悠闲地吃了口魔侍递过来的枣子，吐了核才又说：“你别这么看老子，老子对你这娘儿们可没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