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那时候。
身处绝境的艾伦对自己嘶吼着喊出“战斗”的那一刻!
那一刻,她感觉全身上下仿佛通了一道电流一般。
也就是从这之后,三笠发现自己拥有了超过常人的行动、速度和力量。
三笠·阿克曼有过。
三笠十分肯定地回答。
就是听到艾伦喊出“战斗”的瞬间,她拥有了几乎能在所有战斗中立于不败之地的能力。
利威尔凯尼·阿克曼也有过那个瞬间。
利威尔某时的某个瞬间,全身突然涌出了一股难以置信的力量,不知该如何做才好。
在利威尔的注视下,三笠紧紧地搂着自己的膝盖。
尽管现在不是冬季,她却感受到了寒冷。
艾伦给她的那条破旧围巾,似乎第一次没有给她带来想象当中的温暖。
三笠心里很清楚。
真正给她带来心灵上的温暖和慰藉的,不是围巾,不是回忆,而是艾伦本人。
她想要艾伦安全无虞地出现在自己的身边。
利威尔这样的瞬间,我也曾经有过。
利威尔最后这句话的声音小到几不可闻。
但车厢内同坐的韩吉和三笠,还是听到了他的这句话。
话已至此,韩吉看着身边的这两个人,心中已经猜到了什么答案,而她相信,这个答案,利威尔应该也猜到了。
他们的马与马车,仍在前后火把的照耀下,向着目的地飞驰。
此时此刻,凯尼·阿克曼就等候在他们要去的地方。
凯尼倚着石柱。
他手中拿着一把弯刀,翻过来覆过去地看,冷光恍惚间,将他带回到了三十多年前的一天,那是他终于解惑的一天。
凯尼是被爷爷喊过来的。
千喊万喊,说是又十分重要的事要告诉他,凯尼才来的。
走到爷爷榻前时,凯尼的长风衣上满是血迹,右手一下一下地拨弄着染血的匕首。
爷爷躺在床上。
衰老的脸纹与苍白的发须,是他唯一的标志。
割喉者凯尼说吧,爷爷,你不是快死了吗?
爷爷微微侧头:“凯尼,你又去杀宪兵了啊?”
割喉者凯尼是啊,那些在这周围乱嗅乱叫的家伙,都已经成了田地里的肥料了。
凯尼不以为然。
割喉者凯尼我们的分家搬到了南方希肯夏区那边。
割喉者凯尼不过就算是在遥远的地方,也出现了不少妨碍他们做生意的家伙,现在还是穷得不行啊。
凯尼看似漫不经心地说着。
其实他心里,还是惦念着那些亲人的生活的。
他拖着把椅子,“刺刺剌剌”地拖到床边,大咧咧坐下后,翘起了二郎腿。
仅用余光撇着瘦弱的爷爷。
割喉者凯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割喉者凯尼曾经的阿克曼家,不是国王身边的武家吗?
割喉者凯尼看看现在都快销声匿迹成什么样了,我们阿克曼是做了什么,让王政恨成这个样子?
躺在床上的爷爷不肯说话。
凯尼也只是双手一摊,丝毫没有对爷爷的怜悯心。
割喉者凯尼告诉我吧,我不是你的宝贝孙子吗?
“哼。我的宝贝孙子,现在已经成了王都的杀人狂,割喉者凯尼了。”虽是这么说,但爷爷还是从床上坐起来,“王政不是恨阿克曼家,而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