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回 请缨

是风雨夕，凉丝丝的雨点于土地上跳动。我垂手观雨间，未名的惆怅和迷惘压上心头，犹同窗外朦胧的水烟，迷糊一切。

眼光散开，好像一切都变成铅灰色的了，不咸不淡，不绿不红。

压不住心间那团火，翻身上榻，呆望自己的指间，狐狸侠客的梦又浮了上来。

其实我也只是负责洞察人间的小仙罢了。

可我居然怀有一个可笑的梦，行走江湖，呵……

我无助地笑了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我的梦，恐怕是个白日梦。

然而白日梦可以和职业混合在一起么？

就好比，我喜欢做煎饼，可家里卖饮料，能不能煎饼饮料一起卖？

在艰难通过所有人的同意后，我去天君老儿那里试了一试。

“近期没有下凡的机会。但有一类体察民情的活动，你可否愿意一试？”

“小女愿意。”此言一出，我便有了新的责任，是沉甸甸的金枷锁，扣在年少顽劣的我身上。

然而我如书中言，“金子的边都啃不着”。

史书上曰我终得其位，在这个略微江湖的位置混了四百年，拾得“清明君”封号。

“清明”谐音“亲民”，我觉得其中更寓意我一改之前享乐态度，决心吃苦。虽有撞凡间祭祖节日名之嫌，不过我欣然接受。

初绮和莫置、银缕和桂子依旧跟着我去。湄山那边，照例告了个别。如果我修炼成初绮教我的全套移动术，以后去湄山就方便许多。

第N次见到温清长老，穆湾师兄，以及律笙师兄。给律笙说了擎魂的行径后，他便愤愤起来：“嘿，我说了多少次，擎魂那厮不是好的，果然，被我应证了罢。”

“也许是，可是律笙师兄，不要这么激动，毕竟……我也有错。……”我再把扰乱我原本平静生活的事儿娓娓道来。

阐述毕，一旁的穆湾师兄叹气：“我们本是习武炼心之人，原不可搅入红尘诸事。九重天上灭情扼欲的戒律，本来我们也是要受的，可长老他们仁慈，并未对此多加甚么管束，但湄山每个子弟都要记得，在没有遇见必要成姻的缘由前，静养心性，可不能违了初入湄山之心。”

温清长老捋一捋白须，微笑称是，赞穆湾此言甚好。律笙师兄亦拍掌喝彩。

我瞥了初绮一眼，她正听得出神。

莫置微微颔首，似乎对这一番言论颇为关注。

我心头的水烟忽然消散了一些儿。

“这次你们的任务是去青丘的西南一个乡村，名叫……”温清长老果然知一知二。

他给我一些指点后，轻轻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这职务该怎么做，但求你们做事不要违自己的心罢。”

“弟子谨遵长老教诲。”我深深鞠了一躬。

往后，收拾行李，回首前尘，便也不忍再忆。翻了翻记忆的书页，灰尘总是会迷了双眼，不如不翻，一步步向前走去。

初次见到另一地的乡亲，心里有些欢喜，有些期待，也有些疑虑。用心地办过了几个乡镇的事后，天君对我颜色不错，便放心地让我去办一些事情。

所幸当初主动请缨，才有今日的历练。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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