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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绎夏】断情绝爱刀28 走近

锦衣之下之断情绝爱刀

❤又名:袁今夏的倒霉一天(上)

❤原著章节《尘事》平行世界

❤她承认,他们走得太近了

卯正时分,天已大亮,驿馆里却还没什么人走动,陆绎起床练武已足足两刻钟,大汗淋漓,用巾子擦着额头脖颈。饮了口水,收起佩刀。

 

忽听得西边院落有人声,也像是在动用内力。

 

那是今夏和岑福等人所居的院落,怕不是贼人?何方宵小竟敢打官驿的主意?

 

陆绎脚步放轻,穿梭过去,提着口气无声无息地向西院墙逼近……手中的刀柄微微亮起,陆绎也终于听清了对面的声音。

 

陆绎也不往前去,干脆在廊下立住,静观其变。

 

“呼——嘿!”

 

“哈!吼!”

 

“嘶——怎么就不行呢?”

 

是今夏。

 

“嘶——”她倒吸口气,一口憋住,气沉丹田,双手平举,脚下使力,腾空而起,一跃而上了这一人半高的院墙。换晃悠悠踩着墙头的青瓦,脚下不稳,还发出“哐啷哐啷”的声音。

 

今夏舒一口气:小爷总算是上来了!

她安慰自己,虽然站得还是不稳,不过好歹这轻功还能略微捡起一点点来,聊胜于无嘛!

 

墙头马上遥相顾。

 

“咦?大人?”今夏第一次在俯视视角看陆绎,兴奋地跳脚招手,险些没站稳。

 

陆绎本能地伸手,可是隔着太远,平白伸出的手其实也够不着她。今夏立刻找到了平衡,站稳了脚,他没趣地把手收回到背后去,假装没事发生过。

 

“大人,我听了您的话,准备好好练轻功了,我跟师父也说好了,从今天开始他老人家指点功课,我就和小时候一样,日日早起练功。”

 

陆绎点了点头。看来那日夜谈的话,她真的很上心。

 

“大人您也刚耍完刀?您起得可真早啊!”

 

“平常此时都不闻人声,方才我还当是院里进了贼人,原来是你这小贼。”

 

今夏不好意思地笑笑,拍了拍袖子上的灰。

几只鸟儿扑棱棱地飞上南北屋子的房顶,啄食着瓦缝间的草种子,啄食得尽了兴就要换个地方接着啄,扑棱棱地起飞,竟冲着今夏撞去。

 

今夏躲避不及,想蹲蹲不下,想躲躲不开,想跳下墙头又不敢。一只鸟的翅膀打了她一下,她平衡被打破,来不及运气施功,脚下一滑就朝陆绎那边坠落下去……

 

小命休矣!

她紧紧闭着双眼,等待命运对她作出伤亡的宣判。

 

慌乱间,她掉在一个坚实有力的臂弯里。

 

俊秀的脸庞,低沉的嗓音,心疼而责备的双眼。

 

陆绎道:“毛毛躁躁的,能不能小心点?”

 

云随风翻涌,星流转心动,漫天姹紫……

 

并没有。

 

她摔在院墙边的矮冬青丛里,差点压折了这些灌木。

 

“呸,呸……”她吐了吐嘴里的树叶和尘土,翻了个滚才落得地面,一时爬也爬不起来,求助似的看向陆绎——

 

陆绎立在廊下的柱子旁,一动不动地看着这一切。

 

“你就不能帮我一把么?”她略带埋怨地朝陆绎喊。

 

陆绎清晰道:“我让你长长记性。”

 

今夏忍住痛哼,四肢并用地爬起来,打了打身上的泥……这两日下雨才晴,地面总是泥的。

唉,又得洗衣裳了。

 

陆绎见她没事,转身就走,今夏小跑跟上来。

 

“跟着我干嘛?回你院里啊!”

 

“呵呵,大人,这是您的西院墙,没有门。得绕到正门才回得去呀……”

 

陆绎驻足回顾,瞥了一眼墙头,道:“怎么,你有本事翻过来,没本事翻回去么?”

 

今夏以谦虚掩饰着心虚:“我……我长记性了,是我功夫不到家,还请大人指点一二。”

 

“你啊,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飞檐走壁先别想,把脚力好好练练,只求跑得快些,脚步声轻些,足够你用的了。”

 

“是是是,大人说的是……”今夏跟在陆绎身后穿过小院,点头如捣蒜。

 

 

 

 

进了饭厅,陆绎撩袍坐下,今夏接过驿卒端来的饭食摆齐,盛了碗粥递给陆绎。

 

“这个小菜好吃,咱们京城没有这种味道的。”

“这个包子也好吃,我昨儿吃了三四个……”

“这个烟熏肉连大杨都琢磨不透做法,据说各家各户都自有一套,不外传的,大人尝尝。”

 

她边吃边跟陆绎分享着近日来的美食心得,布菜盛粥一样不落,陆绎一一吃了。

 

“你也吃吧。”

 

“这不合规矩吧?您吃完了我再吃。”

 

我什么时候跟你在意过规矩了?陆绎想着。

不过话到嘴边又改了口:“你什么时候守过规矩了?吃你的,吃完还有事。”

 

今夏赶紧吃起来,热腾腾的包子白粥三两下就下了肚,伴着盎然春光,整个人都暖洋洋的。

 

“什么事要我办?”嚼着烟熏肉,今夏问道。

 

陆绎搁了碗筷,用帕子擦过嘴角,低声道:“你去找你所说的那位前辈,找些门路散点消息,就说京城来的陆经历办事不力,皇上大怒,下旨明升暗贬,做个从六品的闲差。”

 

今夏疑惑:“这是为何?”

 

陆绎不发话,饮了口茶水漱口。

 

这是他想了一夜想出来的主意:要想安全离开扬州,依旧需要示弱。

让扬州地界上的人觉得他已经没有权势,没有皇上的重视,自然不会下功夫对付他。

 

今夏自行想通了他的用意,点点头。

 

“嗯,你可真是狡猾!”

 

“什么?”

 

“大人英明!”

 

 

 

今夏正要往街墙上画鸡爪时,忽得发现已经有了一个鸡爪在上面。

 

“叔?”她唤着,环顾四周,却不见人。

 

“往上看!”忽得房顶上传来熟悉的声音,原是老丐。

 

“叔,你怎么上房顶去了?你也会轻功?”

今夏最近对轻功好的人,通通高看一眼。

 

丐叔倒不答话,一跃而下,轻盈落地。

“你找我,带了何物?又有何事?”

 

今夏不好意思地笑笑:“这次来得急,没来得及给您做些好吃的,下次一并补上!”然后将陆绎所托之事道来。

 

丐叔故作为难:“你这女娃,难道在唬我?假传圣旨之事,叫人拿住了可是要杀头的。”

 

“叔,我给您编个童谣,给几个点心叫街边的小孩儿唱,然后大街小巷这么一串,谁还知道是谁先传的?再说了,我们大人早晚肯定是要升大官的,现在只是把官职往小了说一说,算不得假传圣旨。”

 

丐叔故意吊她:“哼,你说是就是?我连是不是真有陆绎这个人来扬州都姑且不能确知呢!你们这就想凭空指使我?”

 

“哎呀我的叔,您可千万别这么想!我们大人说了,您是长辈,不能轻易相见,必得等他境况稍稍安稳些了,备了厚礼,再下个拜帖来请您才好。大人可说,要奉您为座上之宾呢!”说着,还比了个敬茶的手势,笑盈盈地看着丐叔。

 

丐叔笑着摇了摇头,手指轻点着今夏的鼻子,道:“你这张嘴啊,还真是个天生当差的嘴。我那乖孙儿究竟给你多少赏银,你这么尽心竭力给他办事?”

 

“谈银子多俗气!我们大人礼贤下士,勇武过人,令人敬仰。”今夏不忘再带上丐叔一起拍马屁,“那风范,简直和您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不像是您堂孙子,倒像是您亲孙子呐!”

 

今夏这一番马屁既维护了陆绎,又拍得丐叔直受用,于是丐叔终于应下这桩事。又对她说,寻医的事已有了着落,枫林坳里的那位避世医仙已然想出了办法,现下正要找伤者来试药。

 

“这么快?叔,您还真是神人!”

 

“不是我神,是医仙的医术神。你快去通知你认识的那些伤者,要想疗伤就赶紧来这个街角找我,也画鸡爪为号。行了不早了,我先走了……”

 

今夏还没等好好道谢,丐叔已然一阵风似的离开了。

 

 

 

今夏为寻伤者,便马不停蹄去了医馆,结果乌安帮的伤者一概不在,也不见谢霄在这里。

 

杨岳见今夏在外间徘徊,道:“我的夏爷,可算见着你了,爹爹有事找你说,我去了官驿都不见你人。你到底去哪儿了?”边说着,边推着今夏进了杨程万的厢房。

 

今夏见了礼,像往常一样问了些伤情饮食,可有什么要跑腿买办的事,杨程万却面色冷淡,问道:“最近陆大人待你们如何,可在诸事上为难过你吗?”

 

长辈们问公务上的事,无非是怕孩子在公门里当差困苦。可万一让他们真觉得自己苦,又免不了听一遍“女孩子还是应该老老实实嫁人”的话,所以今夏习惯在长辈面前一贯报喜不报忧。

 

更何况,最近陆绎确实待她不错,没什么实实在在的难为之处。她不禁想起了那晚在黑暗街角陆绎递给她的飞鱼灯,还有那一大桌子菜。

 

今夏笑道:“陆大人待我们都挺好的,今儿早上还指点过我练功,办公没赶上饭点的时候还自掏腰包给我加菜呢!师父尽管放心,苦不着我。”

 

“听说你还做了一桌素斋宴请陆大人?”

 

“是啊!我想着来而不往非礼也,就请大人也吃顿饭。陆大人挺高兴,还关心我亲生父母之事,我托他相助,也没拒绝。”话未说完,只见得杨程万脸色铁青,额上隐隐有青筋凸起,“头儿,你怎么了……”

 

杨程万并无喜色,面色更沉:“我还听说,你最近跟在他后头,一路走,刀就一路亮?有时还亮得晃眼,有这回事吗?”

 

今夏愣住了。师父的语气仿佛带着审判的意味,好像举着戒尺,拿着藤条,随时要落下来。

 

“跪下!”

 

杨程万怒气滔天,今夏半分没敢耽搁,立时就跪了下来。

 

“爹爹……”杨岳也不明白为何他骤然发火,“陆大人若能帮忙,不是好事吗?”

 

“你也给我跪下!”杨程万怒瞪向这傻儿子。

 

“亮他的刀?指点功夫?找生身父母?一桌上吃饭?”杨程万的语气有些讽刺。

 

“我再三交代过你们,要对锦衣卫谨慎提防,切不可往来过密,你们都当耳旁风么?他是陆廷长子,你是小小捕快,他待你有礼有节,都是面子上的功夫。不过是正值用人之际,拉拢人心罢了!说得难听一点,在他眼里,你就和一条狗没有分别。你倒好,一个姑娘家半点矜持都没有。没皮没脸,没羞没臊!”

 

今夏本是低着头看地砖,最后一句话落地,她直勾勾地望着师父。

 

疑惑,委屈,冤枉……却是一句辩白也说不出来。

 

“爹爹,今夏不是您说的那样!”杨岳着实觉得爹爹的话有点过了,以前做错再大的事,也没见爹爹骂得这么重。

 

对着杨岳道:“你闭嘴!再让我知道有这种逾越之举,我就打断你们的腿!记着了吗?”

 

“记住了。”二人答道。

 

今夏一大滴泪砸进了青石砖缝,迅速渗了进去。

 

杨程万看着她,胸脯起伏难定,强压下去激动,缓缓道:“为师话说重了些,不过道理还是要跟你讲明白。一则锦衣卫居心叵测,为师怕你吃亏,二则刀亮之事若传回京城去,于他不过一桩风流韵事,于你却可能身败名裂。夏儿,你要体谅为师一片苦心。”

 

今夏的嘴里咸咸的,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费了好大的劲才顺过来气,弱弱道:“我就是觉得他也不是什么坏人,陆大人明明没您说得那么可怕。”

 

杨程万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气,又被这句天真的蠢话给勾了上来:“你懂锦衣卫还是为师懂得?你懂男人还是为师懂得?‘恭而有礼,敬而远之’,再违一个字,就送你回家去!”

 

今夏出了厢房,杨岳安慰她:“小爷,最近爹爹苦药汤喝多了,脾气不太好,你可别往心里去……”杨岳还欲留今夏在这里吃饭,今夏心中挂念着要将医仙有了解毒良方之事告知乌安帮,只想赶紧办完了算完,抹着泪走了。

 

 

 

她承认,最近他们真的走得太近了。

 

近到什么程度呢?

 

近到,她以为他真的认可她的能力和品格,而并非什么驭人的手段。

 

近到,今夏经常忘记用“您”和“卑职”来说话,说着说着就只剩下“你”和“我”。

 

近到,当刀亮起的时候她会有一点点骄傲,因为这昭示着她是他最亲近的心腹。

 

近到,她为了陆绎的频繁发火,心里也会恼他。

 

近到,她摔下墙头的时候,企盼过陆绎能接住她。

 

近到,一切师父耳提面命的潜在危险,她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可若锦衣卫真的没一丁点心机,又怎么会害得师父丢了官、断了腿?又怎么会有那么狠辣的名声?

 

 

 

她走在路上,想来想去,觉得师父说得不无道理,师命更不可违。

 

心里再乱,诸事还要接着办。

 

失魂落魄地走了小半个时辰,她泪痕已干。

 

今夏长舒口气,平复了心绪,敲开了乌安帮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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