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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绎夏】断情绝爱刀15 忘记

锦衣之下之断情绝爱刀

❤白日忘记伤痕

❤夜晚忆起温暖

❤原剧13集 细节补写

陆绎为了结案而忙得连午饭也没有时间吃,被这摊子烂事给胀得脑仁发昏。本就精神不济,为了写完折子而强撑了一白天。最后收笔前,想起来该去岑福与今夏所在的大书房里查看查看。

 

却没想到,他踏进小偏院来时,岑福与今夏聊得正欢,声高震天响。今夏还说什么要给锦衣卫说媳妇,自己先留最好的,不能搞得自己“陶尽门前土,屋上无片瓦”。

 

她这是想要多少瓦?

 

进门查完了岑福的进度,陆绎出了大书房,行至窗前,隔着窗招手对今夏道:“你,格目送我这里来。”

 

夕阳打在他深紫的衣袍上,撞出一种别样的质感。

 

今夏连忙收拾桌子,抱着一大摞文书慌慌张张跟上去。陆绎背着手,行在前面,大步流星,今夏不得不小跑起来。

 

进得房门,见陆绎已经撩袍坐在圆桌旁。她猛地站定,手上几轴卷宗滚落在地。她站在桌子对面歉意地笑笑,将手里剩下的一股脑放到了大桌上,蹲身去捡掉落在地的几卷。不料,有一卷滚到了桌下,直直地滚到了陆绎的脚边,她只好趴在地上去够。

 

陆绎察觉自己的右脚被无端地拍了两下,叹了口气。从桌下看见她的后脑勺,还有落在青砖地上的长发。

 

头发,她的头发……

陆绎仿佛觉得脸上有什么东西在挠。对,是她的头发在挠。

 

他昨晚醉倚在她的肩头,今晨晕船,也伏在她背上。她的头发浓密,乌黑,却因不仔细打理而有点毛毛的,刺在脸上有种别样的感觉,像条绣了金丝的枕巾。

 

一日之间,恍如隔世。

想什么呢?回来!

 

今夏抱着卷宗蹲行出了桌下,拍打着卷轴上的灰尘,阳光透进来,灰尘在她和陆绎视线之间飞扬。陆绎不语,只侧头躲开,今夏见状,忙伸手去扇陆绎眼前的灰尘。却不想她手小力小,灰尘反倒飞扬得更加无序起来,她袖子上的灰更是窸窸窣窣掉下来……

 

“好了,你安分点。”陆绎格挡住她的小臂。

对上了,又躲开了她的眼眸。

 

一整天都快过完,终于又有了单独说话的契机,陆绎翻阅着文书,低声道:“你就没什么事要跟我交代吗?”

 

今夏不解其意,静观其变。

事实上,这是她从前最害怕的问法。

小时候,她要是在街上疯了一天闯了祸,娘亲都会坐在八仙桌前一副雷霆面孔,问她“你就没什么事要交代吗”。然后她心虚害怕,就一股脑全说了……结果当然是一顿胖揍。

 

不过后来她自己当了捕快,开始抓贼,便自己也用起了这种乍术。

见到一个行踪鬼祟的人,一把拦住,拔出朴刀,威严地问:“你就没什么事跟小爷交代吗?”那人若是经验少、不禁乍,多半会哆哆嗦嗦,一口一个“官爷饶命”,就把案情说了。

省事又省力。

 

所以,陆绎想让她交代什么?这里边恐怕有诈吧?

 

“回大人,卑职没什么要交代的。”

 

他又看了一卷公文,在心里重新整理了语言,漫不经心状问道:“最近的事,你就没有想抱怨的?”

 

陆绎心想昨晚发生那么多事,若人心中有了伤口,就应当赶紧上点药才是。

 

今夏却是一头雾水。想来最近活儿是不是太重?可这话不能说,说了不就显得自己推脱公务吗?

 

想了想,确实有一事不平。扮夫人所买的好衣衫、好首饰,本来陆绎应允,办完了案就全是她的,结果昨天在严世蕃的船上沐浴更衣的时候,叫侍女们不知拿到哪里去了,多半是昧下了。现下她穿的衣裳虽然也不赖,但远远离“值钱”差得远。

 

“大人……卑职前日所穿戴的那些……挺值钱的,现下都没了,怪可惜的。”

 

“就那么要紧?”他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无力地反问着。

 

“要紧,很要紧。那些可顶卑职半年月银呢!您还能给我补一套吗?”

 

他原本还担心,经楼船一事她会不会心里不痛快。

还有心思惦记头面和衣裳?看来是多虑了。

她好得很。

 

“那你没有要问我的吗?”

陆绎也不说给她补,也不说不补,只是换了个问题,声音还是那么低沉,淡定。

 

今夏“咯噔”一下,咽了咽口水。听口气,多半是不会给补了。

她抓起自己衣裳的腰带摆弄着。

 

平常她问题可多了,问得陆绎都烦。可猛然一倒过来,给她机会随便问,她反倒觉得喉头打架,一时不知从何问起。

“大人,问什么都行吗?”她小心翼翼道。

 

“嗯。”陆绎仍然读着案卷,两手擎着案卷,静止着。其实也读不进去。

 

“在林中的时候,我问您是谁拿走了十万官银,您说的那个人,是不是严世蕃?”

 

陆绎郑重地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今夏暗自推理:那么,陆绎当晚说“那个人”以享受把他踩在脚下为乐,也定然是指严世蕃了。严世蕃将他二人困于船上,归根到底是在看陆绎笑话。他一个高门公子哥儿,怎么可能受过这种委屈?想必现在心里不好受。

 

陆绎收到了一个预期中的问题,却没等到一个期待中的问题。

 

今夏见陆绎脸上没什么神采,莫名地生出一种同情。她忙转移话题,递上一卷新的格目。“大人您看,看这份吧,这份写得最完整……“”

 

“袁捕快。”

 

“嗯?”

 

他温和道:“放你两天假。”

 

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真的吗大人?真的啊!”她见陆绎点了点头,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后了,“谢霄刚刚还说要带我逛花灯会呢,我才跟他说我没空,没想到大人就放我假了!谢谢大……”

 

“袁捕快!”陆绎打断道,“沙修竹被劫的案卷写了吗?”

 

今夏被打断,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弱弱地说:“沙修竹的事儿,我那天醒得最晚,什么都不知道。再说,不都是您亲自过手的吗?”生怕好不容易得来的休假告吹,她忙补上一句马屁,“大人您才思敏捷,文采过人,想必肯定比我们整理得周到……多了……”

 

看着陆绎冷冷的眼神,她的声音渐渐弱下去。

 

“有袁捕快一个人就够了。写完才能休假,就这么定了。”

 

“大……”今夏还想再挽留一下,毕竟夜长梦多,也许拖着拖着,下一件公差就来了,休假就又告吹了。

 

“你去吧,我乏了。”

 

今夏告了退,哒哒的脚步在廊下渐行渐远。陆绎将格目的内容摘要,添在了送回京的信里。健壮的鹰隼绑上了装信的竹筒,趁着天色还亮,振翅远飞。

 

一个无处可道的歉,一个无人可说的秘密,堵在他胸口。

 

算了,她忘了也好。

今夏为了找沙修竹被劫当天的证人证词,来提刑按察使司找人调取,等待时分,她一屁股坐在官衙的门房。

从早上回来开始忙了大半天,本以为自己并不累,但是此刻陡然一松懈,却觉得腿软站不起来。头儿养伤,伤筋动骨一百天呢,蒙陆大人的恩惠几乎是休假一般,而杨岳又忙于照顾杨程万,所以六扇门的三人之中,只剩下她还能办公。

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

绝不能让人说咱们六扇门的人没用。

今夏扒着窗口,探出头,望向天,想着很久没跟娘亲通过信,也不知道她老人家这月余来过得如何,腰上腿上的老毛病还犯不犯。

扬州的房屋与京城大不相同,青瓦白墙,高斜屋顶。许多青苔和霉斑长在旧墙上,有的沿着墙壁的裂缝,有的靠近排水的龙头,好似一幅幅水墨画。

连官府官驿也不同,出屋便是连廊,几步可见天井。她出过几次公差,可都没有来过江浙。青瓦的缝隙里长着瓦松草,随着微风摇曳生姿……

她想,自己就像这种瓦松草,哪怕没别人在意,哪怕风霜雨雪,也能把根扎得稳稳的,长得壮壮的。

这是她的遭遇,也是她的骄傲。

衙门的事告一段落,今夏去医馆探望杨程万。

一进医馆的大门,旁边收药材的小学徒就看见了她,冲着里间喊:“师父,吃一整只鸽子的那个姐姐来啦!杨伯的药要不要给她端进去?”

“熬好了就给——”里间一个中年男子唤着。

今夏倒没觉得不好意思,毕竟自己上次晕倒醒来吃了一桌好菜,还吃了整鸽炖汤,这都是事实。不过,“吃整只鸽子”居然成了小学徒对自己最深的印象,着实好笑。

“小孩儿,上次给我送饭,还没谢谢你呢。姐姐下次来给你带点心啊!”

小医童看也没看她,熟练地倒出了灶上炖的汤药,浓浓一碗,青瓦的颜色。一边倒药,一边道:“不用啦,早有人给过赏钱了。五钱银子做顿饭,还剩下好多呢,我师父打了点酒,还给我们师兄弟也加了菜,买了好多果子吃,还在匣子里没吃完呢!”

小医童喜滋滋地把药碗递给今夏,不舍道:“姐姐,你什么时候再病一次啊?这也太好了。”

今夏疑惑:“五钱?谁给的五钱银子?”

医童道:“一个男的,不认识,这么高。”说着抻长了胳膊,想比划出一个高大的身量。

绝不可能是大杨,因为大杨那时候也被迷晕,应该自顾不暇。就算他醒得早,他也会选择亲手下厨做点给她吃,而不是掏钱给医馆小厮。

也应该不会是杨程万,医童对他熟得很,不会讲“一个男的”。

在扬州也没认识几个人呀……

陆绎?为什么给她加餐?

岑福?他哪来的钱?

谢霄?呃……

正想着,手一抖,滚烫的汤药洒了一点在手上。今夏烫到,忍着痛没有扔掉药碗。

搞不好还真是谢霄。

毕竟沙修竹之事,上官曦只是出面平息,而谢霄才是始作俑者。自己毕竟是他幼年相识的好友,因他之故被撒了迷药,他想略做弥补,又不好意思直说,也是有的。

行吧,小爷就接受你的歉意了。

看来你也不纯粹是个乍乍乎乎的没脑货色嘛!

端药给了杨程万,她坐在床前的凳子上,捧着杨岳制的糖梅子,等师父喝完药清清口。

“这两天没见你,去哪儿了?”杨程万问今夏。

今夏转头与杨岳对视了一眼,杨岳点点头。

夏爷你放心,你怎么编怎么是。

今夏摇摇头。

大杨你千万不要说话,我来。免得咱两人编得不一样,穿了帮。

“这两天跟陆大人一起查案子,在城外一片密林里找到了十万官银,又是交接又是结案,每天忙得太晚了,想着头儿应该早就睡了,就没敢来打扰您。”

杨程万信以为真,看她一切都好,就是似乎累瘦了些,也心疼得很。

“夏儿,你忙归忙,逮着空了可千万要吃饱饭,街上有什么好吃的,别不舍得吃。穷家富路。可千万别公务没办几件,人先累瘦了……”

杨程万向来把今夏当成亲女儿一般,有些话他甚至难以对杨岳启齿,却能颇自然地对今夏说出来。

今夏心下一股暖流涌动。其实她自己并不觉得多难熬,只是突然被这样好言关心,反衬之下倒多了几分苦涩。

今夏强控制住情绪,好让眼眶不要湿润。她声调扬得老高,笑道:“您放心吧头儿,我好着呢!今儿早上还吃了两碗虾仁馄饨呢。”

她低下了头不敢看杨程万的眼睛,揪着自己的腰带。只坐了一小会儿,她借口要回官驿去吃饭,赶紧溜了。

走在回官驿的路上,天已快黑了。

今夏拾了一颗小石子,边踢边走直到小石头撞在官驿高起的门槛上,才罢休了。

幸好,灶间还有热饭菜。今夏打了一大碗菜,糙米饭压得实实的,填满了碗。端饭回屋,也不舍得点油灯,索性在窗前就着院里的灯火扒着饭,也别有一番滋味。

突然,窗下闪出一个人影。

“袁今夏!”

“哎呀我的天,你吓死我了!谢圆圆!吓傻了你娶我啊?”

“我娶你啊!”

“滚蛋!娶个屁!美得你!”

今夏抚了抚自己的胸口,平静下来,问:“你来干嘛?”

“找你逛街呗,谁让你老不答应我……我跟你说,明天四月十五,灯会可热闹了。你不容易来扬州,要是不看看这个热闹,可就亏了。”

今夏扶额道:“是是是,我是想去,可这不是衙门……”

“衙门有事。你都说了百八十遍了,衙门就你一个人?衙门没你不转了?衙门晚上还开着?你怎么不把衙门搬着走啊?”

今夏叫他这么一说,也确实有道理。

可是,即使公务都办完了,叫头儿和陆大人知道自己出去玩玩乐乐,也容易惹得上司不快。

把衙门搬着走……可得好好筹谋一下。

“你且等我信儿,我明天一早去搬衙门,搬来了就一起逛街,搬不动我就没办法了。你回吧!”

谢霄一头雾水:这丫头打什么哑谜?

不管怎么样,她能答应一起逛街就行。到时候给她多买点好吃的好玩的,叫她知道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好日子。

哎,看人颜色,仰人鼻息,这官家人究竟有什么好当的?

夜里,今夏躺在床上盘算如何才能把她的衙门搬去逛灯会。

望着黑漆漆的房顶,满脑子都是陆绎那张不苟言笑的脸,想象着一旦她说出某句话,陆绎会是个什么反应。

望着黑漆漆的房顶,她把一套说辞磨练了一百遍,直到她觉得有了万全的话术,让陆绎无论如何也会被她猎到陷阱里,再不答应逛灯会简直就是大逆不道、惨无人性……

太费脑了!这件事耗尽了她今天最后的理性。

望着黑漆漆的房顶,她想起了昨晚黑漆漆的船舱。

和耳边温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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