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四十年,恰又逢五年大选,此时的京城热闹非凡,除脂粉铺和制衣坊外,还有一处人头攒动水泄不通——那便是戏园。
“兄台,这戏园为何人满为患、虚无虚席?”一身着蓝色布衣的男子借着袖子擦了擦额上的大汗。
“兵部尚书瓜尔佳氏的格格又新编了一曲浮生辞,连着一月人都没断过”,一旁的‘兄台’笑着答道
戏院雅间,一身穿紫衣的长袍领口袖口都镶绣着银丝边流云纹的滚边,腰间束着一条白色祥云宽边锦带的中年男子问了身侧站着的身材微胖面白无须的男子道,“这是石国柱的女儿编的?”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又听着台上清脆响亮地唱着:“戏犹是梦耳!历览邯郸觉梦,蝴蝶幻梦,牡丹艳梦,南柯惊梦,百世即须臾,只是一场春梦……”,抿了口茶笑了笑又言“倒是有几分才情”。
而此时的瓜尔佳府,气氛却有些压抑
“额娘,您先回去休息吧,涟漪这儿有我守着”一身着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白衣男子扶着镶粉色边饰的桔青衣衫的妇人道
她摇了摇头,沾湿了手绢温柔地替涟漪擦拭着不断溢出冷汗,又在一边轻哄着想让她睡得安稳些。
看着舐犊情深的额娘,站在一旁的白衣男子叹了一声便不再多言。
过了一会,塌上的涟漪悠悠睁开了眼,一双乌黑的眼睛里晃然、无助与愧疚交杂着,眼角一点嫣红的泪痣与艳色的唇瓣,却呈现出几分媚态,乌黑的长发衬着苍白的皮肤又呈现出一种浓郁的黑色来。极致的黑与浓郁的红揉在一起,便形成了一股独特病态美来。
看着眼前焦虑担忧的额娘与大哥,心下愧疚道:“额娘、大哥,都是涟漪不好,让你们担忧了”
“醒了便好,醒了便好”瓜尔佳夫人擦了擦着眼泪笑道
大哥瞧着因拉紧的神经松弛下来,便有些困倦的额娘,便建议道:“额娘,天色已晚,您先回去休息吧”
瓜尔佳夫人本有些犹豫,见着涟漪也点了点头便也不再多留
待额娘走后,涟漪转头又对着大哥道:“大哥,您也回去休息吧,我无妨的”
“漪儿,不要怕,这不是梦,大哥会陪着你的”听了那曲浮生辞后知晓小妹内心的不安的大哥离开前不禁出言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