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人生不止余白水

多年以后我做了一个梦

　　梦中一个男人朝我走来

　　在我耳畔边说你是我的

　　或者说那还是一个梦吗

　　但好像又是过去的回忆

————余白水

　　最近全世界的新消息便是随处可见的风雪连连不停，据我估算了一下雪已经持续四天多了，穹穹厚厚之间的大雪排山倒海而来。厘米厚的雪层印着深浅不一的脚印，街边灯光下的立着疏疏朗朗的大小各异的雪人，寒冷风穿过衣服透进来贴上温暖的身体。寒冷之雪，惹得一路上的人都紧紧地缩着脖子，搓动双臂取热。

　　我捧着light最喜欢的紫色鸢尾花。

　　我一个人独自前来，我也害怕冷，但是更加害怕出现车祸。如今在满地雪上只能小心翼翼地行走时而扶住身边的墙，这场突如其来的纷飞大雪虽说弄得生活不便但是似乎三天不开车，天真的蓝天白云了。

胖胖呜

我扶着最近的一根电线杆四处张望，寻找那声音的来源，声音时断时续，后来在个犄角旮旯的小角落看到了奄奄一息的小可怜。

　　一只脏不拉几的小狗狗，在雪中用尽全身力气发出救命的信号。

　　原来是一只可怜兮兮的流浪狗啊！

　　我慢慢地移近小狗，微弱的生命濒临危险，我害怕地赶紧抱起他瘦骨如柴的身体。想着要转头去兽医院，但转念一想又奔向了light家的方向。

　　因为从小时候得知light有先天性心脏病，我非常尊重生命！我从不在light面前提起他的心脏，也不会主动摆露出怜悯的样子。

　　一路上很滑，我险些一头栽到雪中。

　　light家里很暗，整个空荡荡的豪宅，哪怕无一处不是开着热气，也感觉到浓浓的冷意。我看了眼高伯父在的小偏厅，他似乎和一个人在一起谈生意上的事情，我也就无意听进去一点，我视乎明白了light为什么讨厌他父亲了。

　　小时候高伯父总在我来的时候热情洋溢的给我和light发糖吃，我挺喜欢吃糖的，甜甜的感觉在舌尖开始蔓延一直到暖暖的小心脏。

　　现在还不是刚刚随意打了声招呼，他可能不会知道我来了。

　　长大就是关系疏远的过程。

　　我也总是喜欢娇情，怀中的狗狗轻轻叫了声，我才想起来自己来此的目的。于是我捧着鸢尾花，抱着微微好转的小狗小跑上楼。

　　自从light和高伯母一同去美国后，我很少再去高家做客，我渐渐忘记了他的房间在哪里。伸手不见五指的长走廊里静寂无声，只有我单一的脚步声，看着除了楼梯口和走廊尽头有微微灯光。

　　还真是恐怖啊！

　　我咽了口水后，努力用很久以前的记忆里寻找他的房间。

安静的走廊里只有我的呼吸声和脚步声。

余白水light，你在哪？

不知道这豪宅是大还是我不久前看恐怖片后留下的阴影，我甚至听到我的回声在这里传播。

高泰明余白水！你怎么来了？

身后突然发出呼喊之人熟悉的声音，猛然地回头正好对上light的脸。转头后便是咫尺的距离，我都看见他没有洗干净的眼屎，刚刚悬着的心被他吓住，我惊呼一声飞快退后欲要同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保持距离。

　　他的样子极为憔悴不堪。最后一次见面时见他还是面色红润，到现在脸庞消瘦，懒懒摊摊的眼睛正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我。用一句话说，他仿佛在生死边缘挣扎一般，颓废的样子邋里邋遢。

高泰明余白水！你怎么来了？

见我迟迟不作答，他重复了一遍他的问题。

　　我突然迟疑，我全心全意关心他的情况，忘记自己为什么来这里了。呆呆邓邓地低头看怀里的紫花脏狗才恍然回来。

余白水来看你。

我余白水主动来看你高泰明，不感动吗？

　　我勾挑起笑面向他。

　　我喜欢和他开玩笑。

余白水本小姐只是来看猪的，你开心吗？

他的身后也许就是他的房间，由于双手都没空，我便暴力踢门。因为他刚刚出来也没有锁门，我轻轻松松破门而入，果不其然这是他房间，房间里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电子乐器。

　　在最明显的地方居然放了一架钢琴。

　　我把花放到一旁，直径朝钢琴而去。

余白水居然不是电子琴，你会弹琴？

我摸了摸钢琴，似乎刚刚买了没多久，还没有被正式演奏过吧。

高泰明那你不会弹吉他，不是也买了把吉他。

他果然还是那个我熟知的light，总喜欢怼回去我说的话，每次怼的我也无话可说。

　　我懒得反驳。

余白水说真的，你怎么回事？那么……额……

一时间我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眼前的他，说可怜我怕他生气，说他狼狈又转念看到他全身上下的名牌货，都一一咽回去。

　　他故意转移话题，目光移到我手里抱着的狗。

高泰明白水，你手里的狗什么情况？你的狗那么脏。

这场雪越下越大，今夜我也暂且住在light家，他的家还是和从前一样给我专门准备了一个大房间。

　　这个充满粉红色的少女房间第一眼看去我就知道它天天被人打扫，果然和以前一样，哪怕现今我很少来这里玩更何况住下。房间里的小桌子上摆着我小时候最喜欢的红色玫瑰花，处处都是扑面而来的阵阵花香，浓浓郁郁的。

余白水哇！

余白水这比我家里的房间还漂亮。

想起家中的房间真的很单调，清一色的蓝白交错，唯一的五彩斑斓就是房间里的画。家中的房间完全不想一个女孩子该有的，这也难怪自己小时候总是喜欢隔三差五去他家住。

　　从小要求当淑女，暗地里想着当女汉子。

　　我倒在床上，在柔软的大床上扑下去瞬间陷下去，我高举小狗狗。已经洗白白的小狗狗原来不是一只小黑狗，恰恰相反是雪白漂亮的小白狗，小巧玲珑的身体，乖巧懂事的态度惹得我好生喜欢。

余白水看你这么瘦，就叫你胖胖吧，等我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哦！

手渐渐酸了，我放下小狗狗，它安安静静地躺在我的手臂边。

余白水早点睡吧。

亲亲它的柔毛，眼睛随意瞟到桌子上的一些吃的，随后推了推我的胖胖。

余白水看到那些吃的了吗？饿了就去吃，别跟本小姐客气，反正也不是我家的……

我的话它似懂非懂的摇摇尾巴。

　　睡意愈来愈浓，但是我还是隐隐约约听到两个人的谈话声，一个是熟悉的，另一个是陌生的女声。

　　影影绰绰中似乎我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被他们念起，但是懒得动弹的我，还是安安逸逸平躺着。

白光莹余白水是谁？

高泰明我的青梅竹马。

我叫余白水，高泰明的青梅竹马，不出意外也是未来的妻子。

　　因为家庭的原因使我们俩个相知相识，因为家庭的关系我们一出生就被迫定下封建的娃娃亲，对于双方父母来说，我们难道不就是生意上的牺牲品吗？light向往自由自在的生活，不受拘束，但是我不行，父母并不放任我，除了可以和light一起玩增添感情，我的大部分时间都无一不花在校学习和在家一对一辅导。

　　有的时候我真心羡慕light，但是又对他可怜命运叹息。

　　那天晚上我做了个梦，但是梦醒后我忘记了梦里的内容，我只知道或许那是个好梦。

　　拉开窗帘，射来的阳光柔和以及长下不止的雪。

余白水已经下了五天了。

我自言自语说给自己听。　　我突然感觉到肚子剧烈疼痛，我看向床上，果然染上一大摊的例假。

余白水shit

我不爽地骂了一句，每次来了都特别心情不好。我摸了摸黏糊糊的裤子，湿漉漉的感觉让我感觉恶心极了。

　　衣柜里的衣服似乎是量身定做的，大小刚刚好而且镜子里看去非常适合我。我长得也不是倾国倾城，属于耐看整理好后，我穿上白色衬衫抱着胖胖，披上黑色的外套准备离开。原本想和light说再见的，但是他已经早早离开，我不满地跺跺脚。

　　当然我气愤了一会儿，扭头看到他床头柜上摆着的日历表，上面说今天是星期二啊！我心不在焉摸着胖胖柔顺的毛发，默默念星期二，似乎忘记什么……猛然想起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

　　我刚刚从A城回来，今天是我去新学校的日子。匆匆忙忙看了眼手机上显示的时间——8:10。

　　我绝望的苦叫一声，只有暗暗祈祷自己可以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飞奔到学校。同时一想到妈妈说今天是要送我去上学来着，每每看见妈妈饱含杀意的笑容想想都后怕。

余白水那啥，妈。我已经在去学校的路上了，我们学校里见……

不出所料说曹操曹操就到，我最终接到妈妈打来唠唠叨叨的电话，我狂奔在雪地上连说话都很累，连连喘着粗气。

余白水没有没有，我没有忘记，我当然也没有睡过头……

时间没多久，脸上慢慢冒出汗。

　　果然是亲妈啊！

　　惆怅啊！每次都怀疑我妈是不是有个隐藏的侦探身份，总是一眼看穿我。

　　看着手机上的导航，疯狂寻找新学校。

　　“精英中学。”

　　四个大字出现在我眼前，我刹住脚，我退后看看身后一路跑来的印迹。这场雪比我想象的还要大，刚刚才踩上去的脚印马上被冰雪覆盖，我看着雪下的趋势。

余白水这场雪什么时候停啊？

声音里全慌乱期盼，因为我不喜欢下雪，太冷了。

　　我停在校门口迟迟没有进去，雪景将我吸引在原地不动。

余白水妈妈余白水你干什么呢？快点过来。

我心头顿时一凉，妈妈的声音。我机械地转头，看到妈妈可怕的笑容，我似乎已经看到自己回家的悲惨命运了，它在慢慢靠近，我尴尬回给妈妈一个大大的微笑。

　　似乎除了尴笑，我还有求饶这个选项，但是大庭广众之下，我选择了面子。

余白水果然就算是这么大的雪也阻止不了上学。

我走向妈妈，但还是不忘小声的嘟嘟囔囔。

　　妈妈搭上我的肩膀。

余白水妈妈走吧

她的手用力地抓着我的肩膀，我没有挣扎。

　　我记得那场雪越下越大，但是终于在第七日停止了，一夜之间满城风雪瞬间静止，外面堆积如山的雪开始大面积的融化……

　　我习惯性搓搓双肩，还是那么冷啊！

　　我哈了口气，热腾腾的气体在冷空气中散开。

　　我知道这里有一家花店，花很漂亮迷人，不过现在天气的关系，花店里生意并不好，只是我常来光临。

　　它叫——梧桐花店。

　　看这个店名，自我感觉这个小店长应该是个有故事的人。有时候我发自内心，真羡慕那些生活充满亮点的人生，不像我活如白水人生，人如其名平平淡淡的一生。

　　店里只有店长和两个小职员，她们的年龄较大，看上去早已过了而立之年。

　　“欢迎光临。”

　　这花店唯一特别的地方，就是门口进去处挂着一只会说话的漂亮的鹦鹉。但其实他也只会简简单单的话，“欢迎光临”，“谢谢慢走”，都是客套话。

　　我一开始对它喜欢得不得了，后来习以为常后最多对它微微一笑表示喜爱。

王默妈妈白水你又来啦

我微笑地点点头，其实我并不知道店长叫什么，对于她我只是知道她姓王，有一个和我一般大的女儿其余的一切我一概不知。

　　听到每次她温柔的话，我都发自内心羡慕她那个女儿。对于她那个素未谋面的女儿，我真的特别羡慕她有一个那么和蔼可亲的母亲，想起自己的妈妈一天到晚凶巴巴的要求自己上进。

余白水嗯，王阿姨

越往店里走，越靠近花，许许多多浓郁的花香都扑鼻而来。

余白水现在都下雪了，很少有人买花了，王阿姨你为什么不换一份工作呢？

我跑到柜台前，她正在收拾东西，我托着下巴疑惑地问。

　　一听，她愣住，工作的手停住，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她的嘴里碎碎念，可惜声音太小，我完全听不清楚，当她再回过神来后叹息。

王默妈妈不了，我挺喜欢这个工作的。

在花店工作其实并不像我想象中的那样，每天都像个小仙女一样深陷于花海。

　　手里围裙上全是土灰。

余白水哦

我不傻，我听得出来她语气中的无奈，关于她的家庭状况我也猜测到一二。因为我从来没有听她提起过她的丈夫，除了那个一直挂在嘴边的女儿，看样子是一位单亲妈妈。

　　当然我只是喜欢八卦，但是不代表我会可怜她们，因为这与我无关。

　　目光一转，出现在眼帘里的是紫色鸢尾花，但是我今天并不准备给light买花。每天看鸢尾花终于还是看腻了，熟悉的味道也开始变得不那么香。

王默妈妈还是要鸢尾花？

见我盯着鸢尾花，她放下东西从柜台那出来。

　　我习惯性地点点头，后来又摇摇头，但是一时间看着各式各样的花，选择让我一时间拿不定主意。我看着让我眼花缭乱的百花，讨厌选择的我决定用我最通常的办法，闭上眼睛胡乱一指。

余白水就这个了

我依然闭着眼睛不去看结果。

王默妈妈向日葵？

王阿姨的声音带着疑惑和想笑的意味，我一边看她把花抱过来，这向日葵不大，小小的。

　　向日葵向阳而生。

　　有什么意义吗？

　　还是暗示呢？

　　向日葵的花语:沉默的爱，没有说出口的爱。看着卡片上向日葵的花语说明，我愣住了。

余白水明明就是花而已，那么多废话干嘛……

我把卡片拿下来，顺手就丢到旁边的垃圾桶里。

　　我踩在雪上，刺眼的阳光不偏不倚射进我眼里。用手遮住阳光射来的方向，我低下头慢慢蹲下来，我抓起一个小雪球。似乎很奇怪啊！我居然感觉不到融化的感觉，难道是太久没下雪我都慢慢忘记了融化到底是什么感觉？

　　很明显这个假设很勉强。

　　这场风雪越来越大，奇迹般的，学校居然宽宏大量放假，这倒是稀奇的说。

　　突然……

　　一个和我一般大，长得一般，短头发贴着脸颊的女孩出现在我的视线里，看上去像个标准的萝莉型。她手里抱着一个粉红色的娃娃，非常的精致动人，但这让我不由想起light的女娃娃——白光莹。

　　那天。

　　我所以的注意力除了那架钢琴还有立在玻璃桌上的女娃娃。

　　看到这个女娃娃的时候，我的嘴角抽抽，重新审视了一下light。

　　不经允许就把娃娃拿起来仔细端详，银白色的及腰长发，精致的妆容，看了第一眼，我便知道是light亲手画的。第一眼印象很好，但是一直看下去，我险些把娃娃丢了，因为越看越觉得这个娃娃酷似真人。

余白水现在的娃娃都那么逼真了啊！

我故作镇定，其实我胆子特别的小，刚刚的走廊惊魂和总是冒死看恐怖片的心态差点一条线就去了。

　　light接过白光莹，摸着她的脸心疼地看着她，毫不知情的我无语地看着这肉麻的一幕。脑海里像弹幕般刷过一堆吐槽:原来你是这样的light，原来你是这样变态，wc狗子你变了……

　　light注意到我异样地目光，第一次没有和我狡辩，反而语重心长。

高泰明她叫白光莹，和我一样渴望自由，但是她一直没有自由。我希望，我的牺牲，可以换她一生自由。

慢慢的他的声音变得哽咽，语气中充满了悲凉。

　　但是对于我对他一贯作风的了解，这家伙实在是不能骗得了我，我也配合他演出忍住不笑。

王默嗯？请问你对我的娃娃有意思吗？

我回过头来，注意到自己一直盯着那女孩手中的娃娃傻了吧唧的笑。

余白水啊，没有没有……

我赶紧解释，一声抱歉后便离开了。

　　这辈子我都不会知道，背后女孩看我像个傻子一样的眼神。

　　黑夜笼罩大地。

　　悄悄推开半倚着的门，安静的空气中发出咯吱声。

余白水该死，以前也不见你响啊！

我低着头无奈地看着这破门，还来得及观察情况，顿时一股清香迎来，熟知的香水味，我缓慢抬起头看去……

余白水妈妈说吧，今天为什么迟到了？

我抱着幸存的最后一点勇气瞄去，不偏不倚就对上妈妈那双严厉的眼睛，我赶紧低头看着脚。

余白水妈妈说！

平淡无奇的一个字中，杀意波动。

余白水因为……我昨天晚上去看light来着的，但是太晚了，就在那里睡了一晚……

我话未说完，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的妈妈一下子跳了起来，脸上毫不掩饰她夸张的兴奋。

　　她走过来就是一把抓住我的双臂，激动的口齿不清。

余白水妈妈白水你说真的？你们都那么久没见面了，他还是那么对你！

面对好久不这样的妈妈，我不禁受宠若惊地站在原地，愣住不动。

　　light三年级出国，我们算算也有五年没见了。但是我们还是有断断续续的联系，还是有视频对话的。近期妈妈听说他回国了让我也马上从浙江滚回来，我当然要表现得想个乖乖女，屁颠屁颠的就回来。

　　我的家教很严，但是这是除了对于light而言的。

　　无意间提起light他最近的状况。

余白水妈妈，我昨天晚上看见light买钢琴了，不知道他是不是喜欢弹钢琴。

夹起一块红烧肉放入嘴里。

　　这时妈妈喝汤的手停下，若有所思地思索片刻……

余白水妈妈如果是这样的话……

余白水妈妈那好白水，以后以后就不用去学古筝了，去学钢琴吧！

我吓了一跳，端饭的碗险些掉下来。听完话后，我没有任何犹豫就同意了，但是这不是代表我是心甘情愿的。

　　我没有权利去拒绝，我能做的只是点头同意，然而每次我乖乖听话都会看见妈妈的笑容。

　　妈妈正想要说什么之际，不凑巧的电话打了过来。手机突然一响，我顺势看了过去，隐隐约约看见屏幕上显示两个大字——贾蓉。

　　贾蓉？

　　那个著名钢琴家，想到这里似乎我心已凉透了，目睹着妈妈越发上扬的嘴角，一瞬间脑袋疼。

余白水妈妈当然好，那我女儿的课程交给你了，放心白水很聪明的，不会耽误你多少时间的……

只见她笑眯眯地挂断电话，我勉强一笑。

　　我终于把胖胖养的白白胖胖了

　　我终于成为了妈妈希望的模样

　　我终于迷失了最一开始的自己

　　我终于到最后失去了最爱的你

　　——余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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