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巍在赵云澜拿出那本古书时,几乎是吓了一大跳,他看着赵云澜平静的神色,心里更是惴惴不安。
“如今只剩下最后一个圣器了……”赵云澜摩挲着《上古秘闻录》的书皮,心里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的平静。
一直以来有一个疑问,那就是最后一件圣器,他对别的事件记得一清二楚,却唯独对这一件事而没有半分印象,他只知道最后发生的……祭灯。
赵云澜揉了揉发痛的额角,心里却为这件事烦躁不已。
突然,一个想法福至心灵。
他抬头看向了沈巍……
沈巍和他的目光对上的一瞬间,顿时被这眼神看僵了。
赵云澜站起来,目光毫不掩饰的打量沈巍。
“怎……怎么了……”
沈巍的目光躲躲闪闪的。
“带我去地府……”
沈巍呆了呆,搞清楚他说的是什么后,不赞同的皱了皱眉头,他尽量用比较温和的语气对他说,“……不能去,地府……你这个凡人去了不好……”
赵云澜使尽全力不让自己生气,只好憋憋屈屈的说,“听我说,地府是一定要去的,否则我们不知道镇魂灯在哪?你说对吧?”
沈巍的目光躲闪了一下,觉得此话甚是在理,可是于公于私,他都不想让他进入那是非之地。
赵云澜自然看出了他的小九九,就仿佛漫不经心的说,“你如果不带我去,那我就自己去了啊。”
沈巍一顿,皱着眉头,把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扭过头去,忽暗忽明的眼神明显避过了赵云澜。
赵云澜就仿佛被这人弄没气儿似的,什么都不说,就躺在那里,直勾勾的看着沈巍。
“我……我只是怕你……”沈巍最终叹口气,仿佛同意了般,“那地方终究不好……”
赵云澜笑了笑,拿出放在手边的《上古秘闻录》,指了指它,“咱们得去地府找找镇魂灯,顺便再查查这玩意儿的来历。”
沈巍却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碎散的阳光照在他的眼镜上,反射出一抹昏明的光,遮挡住了他眼底的不明。
同样的,阳光也映在了赵云澜细软的碎发上,把这人的轮廓照得柔软了些,沈巍不由得看呆了。
“……嗯……嗯……”沈巍不自觉的答应道,仿佛被这人蛊惑了般,情不自禁的陷入。
屋子就这样宁静着,令他不由自主的贪恋更多、更多,他是贪婪的,一旦汲取了一点,就情不自禁的索要更多,甚至……将他牢牢的囚禁在他的身边……都远远不够……
沈巍侧着身子,将极深极深的眼神掩盖在镜片之下,好让那人不发现一丁点的端倪。
赵云澜眯着眼,想要透过沈巍的镜片看他深邃的,仿佛能装得下一切的,却又只能装得下他一个人的眼神。
可是又不知道沈巍的镜片是哪个时代的老古董,将镜片下所有的神色掩盖的不留痕迹。
赵云澜眯了眯眼,非想要逆着光看看沈巍眼镜下的真容。
“咚咚咚……”
两人的思绪被敲门的声音拉回了现实,亦是尴尬的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纷纷撇过头去。
“咳……进来!”赵云澜用拳头抵着嘴唇,提高声音。
汪徵不发声音的进来,似乎对这尴尬的气氛视而不见,她拿出一份文件,摆在了赵云澜的面前,随后才幽幽的开始报告,“赵处,刚才有大规模的人口失踪事件,起初这件事是报在下面的警察局的,而后又发现不对劲,才转到我们处里的。”
赵云澜看着手中的文件,看着上面疗养院的地址,沉声,“告诉他们,都不许去,等我回来。”
汪徵心生疑惑,却还是低低的应了,然后不做半分留念,飘出了处长办公室。
“为什么不让他们去?”沈巍状似疑惑的问道,随后又看着赵云澜的眼睛,“你认为……人口失踪案和地府出事有关?”
赵云澜点点头。
他站起来,坚定的眼神灼的沈巍生疼,“现在等不及了,马上去趟地府。”
沈巍点了头。
——地府
黄泉路上,周围暗淡无边,那是极深极深的颜色,深邃的让人看不见尽头,摸不着边际,周边潮湿又黏腻的空气,脚下暗红发腥的泥土,延伸到黄泉的尽头,踏上一条不归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