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心照料

静室

蓝湛被安置在床榻上趴着，人事不省。蓝暄站在一旁，一时间竟不知从何处入手。

蓝曦臣到了静室，才仔细看了弟弟身上的伤，整个后背血肉模糊，戒鞭鞭痕纵横交错，皮肉外翻已是最好的情况，鞭痕交叠处更是深可见骨。

弟子拿来了湿巾，得先处理血污才能上药包扎。

蓝涣（字曦臣）我来吧。

蓝曦臣坐在床榻边，一点一点擦拭血污，生怕遗漏了任何一处引得伤口发炎。仅这一步，就花了足足两个时辰。

血污擦拭干净了，一条条狰狞的鞭痕显露了出来。

蓝暄再一次查探了伤情。

蓝涣（字曦臣）如何？

蓝暄：肋骨碎了七根，内脏也有不同程度的损伤。后背上的伤更是难以愈合。

药膏刚触到伤口，蓝湛的身子便抖了一下，原本已经疼晕过去了的人，现在又被疼醒了。

蓝涣（字曦臣）忘机，你且忍一忍。

蓝湛的意识不算清醒，没有回话。

待药膏涂抹了三分之一的时候，蓝湛彻底醒了，额头上全是冷汗。

蓝湛（字忘机）疼……

蓝暄：二公子，你且忍一忍，伤口必须处理，若是发炎了，您还得遭二茬儿罪不是吗。

药童把之前就准备好了的缓解疼痛的汤药端了过来，蓝曦臣喂蓝湛喝了下去，可这剥皮蚀骨的疼痛岂是一碗汤药能抵住的，上药与二次上刑无异……

从白天折腾到晚上，在疼晕和疼醒之间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才总算把伤处都处理了一遍，但是伤口依旧在渗血，每隔两三个时辰就得换一次纱布。

蓝湛再一次醒来已经是七日后了。

蓝暄：二公子，您醒了。

蓝湛挣扎着想要起身，手臂一动，牵扯着整个后背都疼，又无力的趴了下去，鲜血再一次染红了纱布。

蓝暄：二公子，您别动。

蓝湛（字忘机）【声音微弱】什么时辰了？

蓝暄：快到亥时了，您已经昏迷了七日了，可算是醒了。

蓝湛（字忘机）兄长他……

蓝暄：这七日泽芜君几乎是衣不解带，几番劝说才回了寒室休息，蓝先生也是日日询问您的情况。

蓝曦臣刚回到寒室，弟子便来禀报静室的情况，立刻又往静室赶。

蓝涣（字曦臣）忘机，你终于醒了。

蓝湛（字忘机）让兄长日夜忧心，忘机有愧。

蓝暄：既然醒了，就把药喝了吧。

蓝涣（字曦臣）对，来，把药喝了，再让弟子送点吃的来，算下来，都十日不曾进食了。

蓝暄：【对着弟子】白粥即可。

蓝氏弟子：是。

伤在后背，所以只能趴着，蓝曦臣一点一点的耐心细致地喂弟弟喝药。

蓝暄：得换纱布了。

蓝曦臣将蓝湛的上半身微微抬起，放在自己腿上，这七日，这个动作他已经很熟练了。

蓝湛（字忘机）【有些抗拒】兄长，这……

蓝涣（字曦臣）现在不是你逞强的时候，趴在床榻上，如何换纱布啊？

醒着的时候换药就是最痛苦的了。

蓝暄：二公子，我尽量把动作放轻，但肯定是疼的，您忍着点。

蓝湛（字忘机）有劳了。

蓝曦臣让弟子拿来一块干净的丝帕，旁蓝湛咬住。

一切准备就绪，蓝暄用剪刀把第一层纱布剪断，揭了下来，第二层才是直接接触伤口的，蓝暄轻碰了一下，蓝湛便是倒吸了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