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清愣了愣,宋清卿的眼里比刚才有神了许多,圆润的杏眼如同小鹿一般。
“潇清?”宋清卿试探道。
潇清不好意思的捂住脸,“抱歉抱歉,我刚刚想到别的事情了。”
宋清卿轻笑一声:“没事的。”
“我叫小蝶……”
潇清闷闷的声音传来,她莫名有点小心。
“嗯,小蝶。”
宋清卿点点头,头上的翠色步摇晃了晃。
“不是,不是啦,你还是叫我潇清吧,不然,就是……”
宋清卿的嘴角收回去了些,潇清看她心情突然落寞,猜想应该是与沈时月有关。
“你喜欢花吗?”
潇清说起自己擅长的事自信了许多,“夕颜花?长春花?芙蕖?”
“我对花知道的不多,不过看你带来了几盆才冒芽的,不知道以后长好的是什么样子?”宋清卿思索道。
潇清胸有成竹道:“那我每天跟你说一点关于花的事情就好了。
就像我刚说的那几个,夕颜花的花语是纯洁永恒的爱。长春花是指忍耐和希望,芙蕖则是纯洁坚贞。”
宋清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然后开口问道:“那昙花呢?”
“就跟它的花期一样,转瞬即逝的美好,也叫做一刹那的永恒美好。”潇清随口道。
宋清卿轻笑一声,赞同的点了点头。
沈时月掀起帘子,极具压迫感的声音再次出现。
“说什么事情这么高兴?”
潇清下意识低着头,宋清卿也敛了嘴角的笑意。
沈时月上下打量着扫了潇清几眼,最后发出了嘲弄般的一声,然后让她去找春胜学规矩。
“是。”
潇清没有不被重用的落寞,而是感到了劫后余生的幸运。
外人都道她是踩了狗屎运,才能从花房那个天高皇帝远又脏又累的地方突然入内殿。
可她干那些活,现在的生活就像头上悬着一把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下,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明天。
潇清安慰自己看开点,起码还有宋清卿陪着。
天光大亮,可凉风吹过,冷意直渗透人的骨头缝。
内殿内,宋清卿给沈时月倒茶,最近沈时月白日精神萎靡,爱喝茶提神。
一杯茶入口,沈时月的脑子清醒了许多。
她不在内殿多留,带着宋清卿往书房去。
书房的书桌上堆着一层不算矮的书信,这是连日堆积的旧事。
不过,因着沈时月不喜让人进入书房,便搁置到了现在。
宋清卿一进门就低下了头,生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这地方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比内殿更加安全。
沈时月放的东西的重要程度也绝对更高。
沈时月倒没在意她的避嫌,宋清卿本就是这样的性子。
沈时月喜欢她的性子,也觉得她的性子迂腐刻板。
埋头忙到了中午,桌上的书信已经处理了一半。
沈时月将有用的休息放在右手,宋清卿便在另一边整理用处不大的信息。
“公主,该用午膳了。”
宋清卿看了看天色,从架子上取下斗篷。
沈时月边写边吩咐:“不急,回完这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