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人亡两不知（80）

方庭瑕因为白布并未注意，不过，即使秦慕被他看见了，他也只是当这个仆人识趣了，其余半分波澜都不会起来。

三两下喝完了那碗乌黑的汤药，他觉得自己嘴里头全是那股苦味儿，苦的他想把自己的舌头吞了，但是碍于有外人在，他还想耍耍自己的威风，觉得怕苦这件事是件不威风的事，便忍着不说。

秦慕从他手中接过空空的药碗，只觉得手中的药碗沉重极了。

秦以暇以前喝药的时候，总是笑着一小口一小口的喝，有时候喝着急了，反而会呛着，总是会剩下一些带着药渣的汤汁，然后娇气的朝来人“辩解”，总是会…………

但是现在好像一切都变了，没有了那个总是充满少年气的人，现在的这个人像是死里逃生的恶魔。

从那处笼罩着阴郁的屋子里出来，秦慕放下了一直用力挺直的肩膀，不知为何，他近来总想到以前的秦以暇，每次想到以前的点滴记忆，他眼眸中的风采发亮，好看的唇瓣也弯了起来。

自从落水醒来之后，秦慕笑的次数越来越少，身边的人也总是愁眉不展，方庭瑕偶尔蹦出来几句不知何意的话，和那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激动的情绪，都像是点燃了所有人心中阴霾的导火索。

他却毫无所觉，一直在消费着周围众人的情绪，想到最近发生的糟心事情，秦慕皱起了眉头，眼眸中化不开的墨色比那药丸中的汤汁还苦。

“去问问她吧，或许她会知道呢……”他的心底出现了这样一道声音，至于那个“她”是谁，秦慕心中再清楚不过了，这个世界上除了秦以暇有长久接触的人熟悉他，也只有云柳月了。

虽然秦慕在心中有千般不愿，他还是不由自主的走到了云柳月的住所，即使很没有道理，但是他本着“来都来了”的话术和“万一她知道呢”，克服了自己的心理别扭。

“有事？”清灵的如出谷黄鹂一般的女声出现，秦慕停住自己像个无头苍蝇一样来回踱步，有些磕磕巴巴的低头回道：“是，是啊……我想问你一些事情，你，你……”

“进来说吧。”云柳月抬了抬眉眼，看清眼前的人就是那个对她爱搭不理，没有好脸色的秦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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