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人亡两不知（79）

“变成他吗？变成他，就会看见我，我才会有机会，对，变成他，我要变成他……”方庭瑕顺着白慈的话思考下去，眼中的癫狂之色愈发明显，白慈看着陷入自己土匪思维的方庭瑕，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狡黠的微笑。

“是的呢，你要变成他。”苍老的声音带着几分诡异的气息，如同枯树在风的吹刮下发出的“吱嘎”，为静谧的夜色添了几分诡异的平和，方庭瑕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回去的，只是口中一直呢喃着：“成为他，我是他，他……”

秦慕对他现在的精神状态很是担心，最近几天，除了是要紧事都守在他身边，自从去了白慈那儿一趟，方庭瑕就变得古怪了起来，用另一种话描述就是，和木偶一样重复以前的生活。

今时不同以往，以前的生活方式沿用到现在，自然是不合适的，这也让他活的很别扭。

“……公子，你的眼睛早就好了，不用再戴着白布的。”秦慕小心翼翼的说道，生怕自己刺激到他，方庭瑕听了之后愣了一下，脑子里面的思绪纷乱起来。

“……我，我不知道，我只有眼瞎之前的记忆，我不知道恢复光明的他会怎么做，怎么办？”他蹲下身子抱住头，脸上满是自责，并未出声，只是张口做口型。

秦慕看见他这样别无他法，第一反应是想上前用手轻抚她的背，让他放松，但是因为上次的事情，他迟疑了。

他将手上端着的汤药放在桌子上，蜷缩起身子，甚至比他略低一点，有些心累，无奈的说道：“没事，你没有错，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该喝药了，不然婚期又得推迟了。”

“婚期推迟，不行，药在哪？”方庭瑕听见他的话，立刻站了起来，因为眼睛蒙了白布，只能伸手摸索，摸索了半天却什么也没有碰到，烦躁极了，他想将眼前碍事的白布扯下来，却只能抓住那个白布不得动作。

秦慕见他停顿了动作，连忙端起汤药递到他手上，激动的说道：“在这儿，汤药在这里。”方庭瑕捧着带着热气的药碗，扯起了一抹勉强的微笑。

扶住碗底的手用力到指尖泛白，另一只手在碗边慢慢摸索着药匙，秦慕想帮帮他，但最终还是没有出手，不知为何，眼前的公子让他感觉像一个陌生人。

他记忆里的那位一直都是如林间温泉一般，待人接物和善有礼，不论如何，都会考虑到其他人的心思。

明明自己是最让人心疼的那个，却总是替别人担心，想起那位，秦慕的眼中暗潮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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