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

4.

我见过许多不像人的人。

无情无义

断情绝爱，

极恶，极善。

…

他们总以为他们还是人，可实际上他们已经丧失基本人的理性。

我从不说这些，也不否认。

“够了，诸位不要再追究此事了”

虚幻庄丽的大殿之上，我端坐在其中一个高位上扫量了眼估计还算人的其他坐在高位上的人，他们与我一般都隐藏在巨大的各色光芒中，瞧不见真容。

我淡淡道，“若非是我有意放，她能出去？”

有人传出轻笑，“这傻子都能看出来…还非得搞个聚会，是闲不住么？”

“你什么意思！？莫出…”

“得了，你个老不休”那人似乎懒得和出声的人废话，“你不就在那场大战中折了个弟子嘛，至于如此记恨，同是天山之人，何必呢。”

“那是我儿子！”

那个声音愤然道，“本尊也不怕撕破脸，这么些年了，看着那个小兔崽子在天山无忧无虑的活到现在，我恨不得食其肉灭其骨！”

“行了，就你那儿子…”一个娇娇滴滴的女声嘲讽道，“自找的——”

我忍不住笑了，这傻狗在天山混的不尽人心，还有他那儿子，他心里就没点逼数么。

这么耗下去，也是无意义。

我理了理染金的衣襟，“你若是非让我给说法和交代，”我笑了一下，“那就让你那宝贝儿子来，别以为我不知道…”我顿了一下，尾音微寒，“他还在尘间活着。”

5.

九月的天微凉。

王默拢了拢衣袍，看向立于树稍的白袍绿眸的年轻人。

他右手执着一本黑皮书，一脸温和。

大街上人声鼎沸，却好像未曾看到那个年轻人一般。

喧闹，笑声，车声，一切如平常一般。

却又好像不一样。

王默与那个年轻人两眼对望，他们周围的一切都似乎被暂停，世界寂静了。

“幸会，赎罪者”

那个年轻人向她颔首，露出了一缕干净的笑。

王默面色淡然，神色自若，她道，“同样，幸会，叛离者。”

王默顿了一下，黑眸沉沉浮浮，扫过年轻人手中的黑皮本。

“听说1111位面有位叛神被复苏了，想来是阁下了。”

“你要是这么说，那就是吧”年轻人思考了一下，又笑了，“在我流浪的这些日子里，我亦也听说了08位面被灭了的消息，天山一派的神做的，是你吗？”

他反问王默，语气轻缈。

“应该是，这样看来咋俩彼此彼此啊。”

“那既如此，阁下为何拦我？我想时空局的积分对神不起作用吧？”

年轻人话音刚落，这世间的一切变得飘渺了起来，无数红色的丝线缠缠绕彷在他们的周围，如同一朵朵焰然的芳华。

王默黑眸中倒映着世间的一切，包容一切，毁灭一切，如神。

“你手上的那个，哪来的？”

“好熟悉的气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