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危机

元淳那般对燕洵，着实让众人都大吃一惊，元嵩也第一时间跑来找她，探向她额头，奇道：“也没烧啊，难道是上次磕坏了脑子？不行，我得找那几个小子问罪去！”

平日他这般装模作样闹一下，她也就开开心心接话了，可她今天异常的沉默，只用那复杂地眼神盯着他，直到他快受不了了，她开口说话了，问了一个他更受不了的问题：“哥哥，你也喜欢星儿，是吗？”

元嵩哈哈干笑，想着如何支棱过去，却见她以肃穆的表情和肯定口吻，替他回答：“你也喜欢她。你们都喜欢她。”

元嵩收起玩笑的神色，他还在想，她口中的“你们”，指的是谁，是他和燕洵，还是再加一个宇文玥。

她又继续问道：“哥哥，如果我和母妃、星儿，你只能选一边，你会选谁？”

她今日所问，一桩比一桩诡异，让他想要逃避：“没有这样的如果，淳儿，你累了，好好休息。”

他几乎落荒而逃，身后传来的，是他妹妹的声音，明明听了十几年，却觉得无比陌生，丝毫寻不到以往的纯真灵动。

“哥哥，很难选吗？你才认识她几天，都已经无法选择了吗？”她嘲讽道，她连青梅竹马的燕洵哥哥都可以放弃，他却放不下短短相识的一个小丫鬟。

“你看，她就是有这般魔力，让所有人对她着迷。”元淳泪眼朦胧地看着，哥哥的身影慢慢远去，无力地摊回榻上。

骊歌回道：“她好与不好，同你没有关系了，一如你好与不好，同他们也不再有关系，淳儿，一辈子很长，你会遇到很多人，许多人，也都只是陌生人而已。”

元淳公主不让定北侯世子留下，世子确自请多待一段时间，他在等一个回复，等那个女子，等她答应，与他一起回燕北。

风雨欲来，有人忧愁迷茫的将来，有人憧憬美好的未来。

宇文玥和宇文怀从宣室殿出来，魏帝下发一个命令，查定北侯反叛的证据，宇文怀可得意了，恨不得立刻把“罪证”呈上去，坐实了皇帝的猜测。

元淳躲在红柱后面，看他们走远：“燕洵哥哥走不了了，是吗？”

骊歌不想骗她：“皇帝不会让他们走的。”

他歆慕白笙不假，畏忌燕北，也不假。帝王多疑，不算罕见。

元淳不舍地问：“那我与他断交，意义何在？”

“皇上还不想师出无名地除了定北侯，他在找一个理由，再找到这个理由之前，他要先拖住白笙母子，如果是因你之故，将来燕洵会恨你，而且，你也会身不由己地牵扯到更多的麻烦中去。”

“一切真的都无可挽回了吗？父皇现在还没有找到那个理由，不是吗？骊歌，你帮帮他！”

骊歌叹了叹，叹她还是放不下，就算定北侯躲过这一劫，那下次呢？皇帝杀心已起，不会终止，压迫之下，必有反抗。

“我尽力吧。只是，这天下是乱定了，淳儿，你和他终究殊途。”骊歌无奈地应道。她对燕洵颇有微词，但这也是因为淳儿的缘故，喜欢本来就是不能勉强的，燕洵到底也无辜。

面对好友，宇文玥不忍，却也无法直言，更何况他们之间，隔着立场，还隔着一个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