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82.自觉失言，尴尬的我只得用扇尖敲了敲额头。

　　某人气的涨红了脸。

　　“是我失言。如若你并没有失了清白……”

　　他猛然逼近两步，激动问道:“师父，你说的可是真的？云归究竟在何处？”

　　“是真的。如果云归就是我，你可还会拜我为师？”我的话语淡淡的，但心却提了提。“宿命轮回的纠缠”几个字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因此我一直不愿在他面前自称“为师”。不若趁着今日，将麻烦一并解决。

　　他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喃喃自语:“不可能……怎么会……”

　　“那日你被花魁缠住，并非我不救你，而是我与她相熟，玩笑时她已决意放过你了。只不过为了向某些人交代……她把你喝的催情酒换成了迷魂酒，让你以为你被……”我清咳了一声，有的话不用说尽，也能明白。

　　“原来如此……”他仿佛力气被抽空，神情恹恹。

　　我心道:只要解开他对云归的心结，然后了断师徒关系，就不会有墨渊说的那“宿命轮回的纠缠”。

　　“你心结已解，想来也是不愿拜我为师的。不如……”

　　“你当真是云归？可有明证？”他又直直盯着我。

　　“云归是我的一世尘缘，如今已回归本体。那晚七夕擂台以“风月”为题，你弹奏的是名曲《凤求凰》，云归弹奏的《风花雪月》却被你说成是‘哗众取宠，胜之不武’，你可还记得？”我打开扇子，抚了抚扇面，缓缓说道。

　　“自然记得。彼时我只觉得曲词直言风花雪月，直白于情爱，哪有半分高雅。”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风，花，雪，月，四时风景如何不高雅？至于‘直白情爱’，名曲《凤求凰》便不是表白情意的曲子？”我轻轻摇了摇扇子，端的一派风流。

　　他叹了口气，却道:“当日我尚不明，后细思之，了然大悟。云归词曲中的风花雪月有三重境界:第一重，自然之物的风花雪夜，存乎山水之中天地之间。第二重，人事的风花雪月，存乎红颜暖帐袖里眉间。第三重，朝代更迭的风花雪月，存乎庙堂疆场丹青史册。尝尽世间冷暖，看尽世情百态，千帆过尽不忘初心，一种洒脱的人生态度。我，不如她。”

　　我笑了笑，用扇面轻点鼻尖。他盯着我的扇子眼神微动，瞬间眼神都明亮了几分。我又笑道:“曲词最后一句点题，风花雪月之事，不过就是~~人不风流枉少年！彼时你虽为少年，却半分风流形态也无，全然一个老古董。”

　　“风流？”他的面色有几分尴尬，看他的模样就晓得这人绝对想歪了。

　　“你以为风流是什么？”我故意问起。他嘴唇动了动，大抵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因此没有言语。

　　我唰的收拢扇子，一副指点江山的模样对他说道:“唯大英雄能本色，是真名士自风流。我所说的风流，与某些人所想的‘下流’完全不同。”斜觑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将扇子放在手心敲了敲，发觉他目不转睛盯着我的扇子。

　　“我明白了。”

　　“如此正好，误会解除。今日你我师徒缘尽，再见亦是朋友。”我把玩着扇子潇洒走过他的身旁。

　　“我愿拜你为师，真心诚意，绝无反悔。”

　　我顿了顿，转身回头，十分诧异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