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59.“四哥，我没事。”我脱口而出，四哥固然是为了我，我却不想这桩事人尽皆知，尤其是师父，他若知晓，夹在徒弟与胞弟之间两相为难。

四哥一把抱住我，说道:“小五，你可算醒了。这三千年，若不是老凤凰拦着，我早去天宫替你讨回公道了！”

我瞪了折颜一眼，折颜苦笑:“不是我说的。”

“你沉睡后，小九才告诉我，结魄灯碎，你找回记忆，自己悄悄上天宫拿回了眼睛。若非如此，我还不知你在天宫受过剜眼之刑，还跳过诛仙台。这口气，你咽得下，我可咽不下。”几个哥哥之中，四哥白真与我感情最深，最是疼我，约摸因着我是他一手带大的。

最不愿被提起的伤情过往，就这样被揭开。我低了头，有些不敢去看师父与师兄们的表情。只听得耳边全是师兄们替我抱不平的声音。

众多声音中，我只听到一句:“十七……剜眼，跳诛仙台，云归的仙身，你到底还有多少委屈瞒着为师？”这一瞬间，我觉得他之前都不曾开口，是想听夜华如何审我。他想从别人嘴里，知晓我不肯道出的真相。

我吐了一口气，答道:“师父，十七少时顽劣，如今这般大了，也不能事事叫师父操心。”

墨渊袖子动了动，问道:“十七，你当真要退婚？”

“非退不可。”我答得干脆利落。

“那便退了吧。师父为你做主。”墨渊这一句话，将所有人都惊了一惊。

夜华一怔，片刻回神，说道:“好一个墨渊上神，好一对师徒情深……浅浅，我今日问你三个问题，不过是想知晓一个真相，如今我已晓得了。第一个问题，我还你两幅画；第二个问题，我问过了东华帝君，你答不答也无甚要紧；第三个问题，你是否记得，当年玄女盗了墨渊仙身，你独自杀去大紫明宫，我赶去救你，玄女的话，我也听见了。”

我咬了咬牙，没料到他只用三个问题，就能逆转乾坤。

“浅浅，我们单独谈谈。”夜华瞬移到我身前来，将两张卷起的画纸递给我。

四哥欲上前，我紧紧拉住四哥的袖子，以免他过于激动与夜华打斗，天族与青丘失和，会叫师父为难。

“你想在这大殿上，让人知晓云归仙身失踪的真相吗？”夜华突然凑近低声说了一句。四哥和折颜离得近，听到这一句话皆是疑惑看着我。

我接了画卷，挤出一句:“好，出去谈。”四哥想要与我一道，被我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