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九回 没有赢家

姜无易还没感慨完，太上老君又说道：“这影像是天庭与妖族正式交锋前，祂来找老夫，请求老夫在战后将祂销毁时录的。祂从那时起就已心存死志。如果老夫不让祂留个影，你们这些与祂一同作战的只怕永远也不会知道祂在想什么。”

“祂对敌人狠，对自己更狠。”姜无易回道。

远在决定与帝俊决战前，凌云就有了为胜利献出自己生命的念头。祂这可不是简单的视死如归，而是以死亡为目标之一，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活着下战场。

如果战胜帝俊后祂还活着，那就出去打妖帅，打完妖帅还活着，就继续参与大军间的交锋。总之一句话，生命不息，战斗不止，祂作也得把自己作死。

顿了顿，姜无易又问道：“师伯，祂会寻死，除了元神上的平衡无法解决外，无非就是祂象征的意义。外界赋予的意义真的这么重要吗，竟能让祂毫不犹豫地放弃活下去的机会？”

他无法理解凌云的选择。就算无法避免死亡，也不该主动奔赴。至少他认为所谓的象征有其他更好的解决途径。以后者的军功和在战场上的表现，不该以如此结局收尾，祂值得更好的待遇。

太上老君摇了摇头，回道：“你觉得不重要，但祂觉得重要。对祂而言，你这句话是在否定祂的努力。祂这一生几乎都是他人手上的剑，只有寻死一事是祂自己的决定，而不是我们下达的命令。唯有这一刻，祂为自己而活。”

这话姜无易听得很不是滋味。凌云唯一为自己而活的时候，竟然是为了寻死，这算个什么事啊？

他理解不了，太上老君也不打算让他理解。在说完后，后者又补充道：“战死沙场对祂而言算是一个好的归宿，祂总算能卸下身上的重担了。老夫还有事，就不多逗留。你好生休息，找回人王鞭，再照顾好杨戬即可。”

话毕，祂便要脱离这片空间。

见状，姜无易急忙出声：“师伯稍等！敢问他处战况如何？”

“不需要你操心。与帝俊一战，你形体无伤不假，体力与精神消耗却极大。纯粹实体的妖帅对你的威胁可比帝俊大多了，切莫目空一切急功近利。你祖上封神和你担任斩杀帝俊的主力，这份履历已经够了。”

话说到这份上，姜无易也不好继续追问，便抱拳躬身：“无易谨遵师伯教诲。在此恭送师伯。”

“好了，对老夫别这般拘谨。好好消化与帝俊一战的感触吧。这场经历对你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宝贵际遇，够你受用终身。”

说罢，随着空间的波动，太上老君的身影便消失了。

送走太上老君后，姜无易检查了下被紫气包裹的杨戬。发现对方虽然仍命悬一线，但体内的各处暗伤却在痊愈，不过衰败的机能，丧失的感官却没能好转。

好消息是杨戬的命保住了，坏消息是他真的沦为了废人，只能在他人的照顾下生活。姜无易不知道他能否接受这个事实。

“唉，说是不用我操心，但天庭就算能赢，也必定会元气大伤啊！”

为了杀帝俊，凌云直接战死，杨戬也废了，只有极其克制前者的姜无易完好无损。换做其他战场，估计也是类似的战损比。这一仗没有赢家可言，只是看谁输的更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