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七回 如梦如幻（4）

“妹，你没事吧！”大黄着急忙慌地跑上来，心里一阵忐忑。要知道石皓曾让他想办法把凌云引上来，有后者压阵也未必安全。

“我没事。”

“没事就好，那我们赶快下去，这里不安全。”大黄也看到了山神庙的变化，被吓得心惊肉跳。山神这是连掩饰都不做了，是要直接掀桌子的节奏！于是他伸手去抓小黄的手腕，想赶紧拉着后者下山。

“不，你先告诉我真相，你们究竟瞒着我在做什么？”小黄抽开大黄的手，冷冷地说道。

见到山神庙的变化，再联系芳出嫁前大黄的反常和自己看到的幻境，她隐隐猜到了真相。

“这……”大黄以求助的眼光看向凌云。

“你看着办，我只管保你们安全。”凌云毫不客气地甩下一句，就又把注意力集中到山神庙上。

兄妹二人原地对峙，黑蛋望着二人不知所措。这时一阵寒风吹过，似乎夹杂着无数怨念，冰冷刺骨。

大黄原想让凌云打晕小黄，一切等下去了再说，万没想到凌云完全不管。而他又没那个武力，在此地任何一个多余的动作都可能导致危险发生。他试图搪塞却引起了小黄的进一步反应，生怕后者出事的他不得不如实相告。

听完大黄的讲述，小黄浑身颤抖，看着像是正在压抑自己的情感。前者想要上前，却被她伸手警告：“不准过来！离我远点！”

轰裂！

一道闪电劈下，倾盆大雨说来就来。

雨水冲刷在身上，大黄大喊道：“不要任性，快和我下山！”

“不！”尽管只穿着一身单衣，但小黄此刻百感交杂，哪怕嘴唇被冻得乌紫也不管不顾，声嘶力竭地大喊：“你明明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还要让阿芳上那个轿子？除了和云商量，你还有过其他的实质措施吗？”

“我没有办法！以我的能力对上山神就是以卵击石，贸然行动只会白白把自己搭上！”

“它不是神，它就是一个吃人的恶鬼！可笑我竟把它当成自己的信仰，我真傻，真的……”小黄的声音嘶哑，分不出脸上的是雨还是泪。

“事情已经发生了，你责怪我也好，怨恨我也罢，我只求你一件事——马上下山！”大黄没想到小黄的反应这么激动，六神无主的他把凌云视作唯一的救命稻草，朝着后者下跪磕头，边磕边说：“求求你了，就帮我一次，你要我当牛做马都行！”

然而凌云依旧只看山神庙，对他的话和动作充耳不闻，倒是小黄看了后更加激动了。

“跪久了站不起来了是吧？你这副什么也不敢做的窝囊模样算什么？只会把希望寄托到别人身上是吧？是不是云不出现你就要一直忍受下去？我告诉你，我以你为兄为耻！尊严是自己争取的，不是别人施舍的。宁可站着生，也不跪着死！山神的真面目我会亲眼去看，而不是像你一样当缩头乌龟逃避现实！如果你还有哪怕一丝抗争的心，就给我站起来！”

小黄的话语仿佛无数钢针，此刻尽皆扎在大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