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回 剑与鞘（3）

“这是我的记忆？”

睁开眼睛之后，凌云发现自己正置身于尸山血海中，回想起了蛟魔王做过什么。当初后者仅仅解开冰山一角就险些让自己意识崩溃，而今再次身临其境却无不适。

“看样子是剑帮我分担了。希望能和它谈妥。”

凌云对脚下的尸块熟视无睹。不论眼下的场景多么骇人壮观终究是过去，是自己在太上老君手上发挥的威力。如今他成了独立的个体，得自己也有这份实力才行。

“你居然先我一步。兄弟搭把手。”

脚下突然传来声音，凌云猛地低头，只见自己的影子荡起一阵涟漪，似有东西要出来。让他震惊的不是影子里有东西，而是自己在意识世界里居然有影子。

“你是谁？”凌云沉声说道。他清楚自己身上有不止一道封印，上次太上老君仅仅是解开了他使用杀意化形的能力，后者不愿放出来的绝不是好东西。再联想到杨戬元神分裂的情况，影子里十有八九是自己的恶念。

“我是你的另一面。你是阳，我是阴。你我是一体的。”

“说说你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被困在影子里？”

“我顶撞了太上老君，他不想我过早和你见面。直到剑与我们融合才让我挣脱了一丢丢禁锢。”黑影避重就轻地解释道：“他只是禁锢了我的存在，并没干涉我的感知。所以你的经历我都知道。我比你更了解我们。”

听黑影这么一说，凌云想起自己第一次与太上老君见面时的确莫名地昏迷了一阵，想来当时就是黑影在主导身体。不过对方说的话他可不会全信。既然他俩是一体的，那行事风格肯定有相近的点，他在提防黑影的同时对方八成也在防备他。更何况双方有信息差，黑影说话能真假参半地误导他，他却不能误导对方，信息上他处于劣势。

“你知道剑是什么情况吗？既然你和我都在鞘上，那寄托在剑里的是什么？”

尽管有被误导的可能，凌云还是得打探情报。他对自己的了解丝毫不比外人多。

“哪你不得表示表示？你的另一半可还在困境中呀！封印对你不设防，你能轻松地把我捞出来。”

闻言凌云多了几分忌惮。黑影这是不见兔子不撒鹰，自己出不来那大家干脆都耗着。而且油嘴滑舌可不是凌云的作风，双方的不同点比预想的更多，天知道黑影还隐瞒了什么。

见凌云还在思索，黑影不耐烦道：“兄弟，孤阴不生孤阳不长，你死了我也活不成，难道你觉得我出来了就会对你下手然后夺舍躯体？我要出来只是时间问题，比起这个你还是担心一下外面的亡巫意志吧。”

凌云并不知本体已被太上老君隐藏起来。两权相害取其轻，亡巫意志的威胁可是实打实的。待凌云确定自己仍拥有战斗能力后终究还是答应了：“我该怎么捞你？”

“抓住我的手往外拉。”黑影兴奋异常，马上从影子里探出一只手掌。不过这似乎是他的极限，再要往外就得借助外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