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试探

君山闻言笑了一下，“若洲你好幼稚。”

当两人在深夜豆浆落座，点完餐时，若洲突然问了一句，“你怎么看同性恋？”

“同性恋？”周围人有些多，君山不确定地再问了一遍。

“嗯。”

君山淡淡道，“首先我觉得这个词有问题，同性恋总感觉是一个带着歧视的词语。但就像那句话说的‘Love is love.’没有什么不同，就是相互喜欢的人在一起而已。”君山顿了顿，咧嘴一笑说，“但是之前的我，并没有这种思想，只是单纯的避而不及吧。也是上了高中之后，想法逐渐改变的。”

若洲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还记得上次我旁边那个苏沐宜吗？”

君山抬眉道，“是那个外国人吗？”

“嗯。”“她是我姐女朋友。”

君山瞪大了眼睛，一脸的惊奇，随即又收回了表情，故作老成道，“也很正常。难怪上次就觉得她看你姐姐的眼神有些奇怪。”

听到他能看出沐宜爱慕的眼神，那你怎么就看不出我的呢？若洲按捺住情绪，听他问道，“那你呢？怎么看？”

这时豆浆和油条刚好摆上桌子，若洲擦干净筷子递给韩君山，“差不多和你一样吧，但我以前因为家里的教育，所以很反感，后来也差不多是高中的时候也就觉得没什么了。”

君山乖巧地喝着豆浆，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若洲又问道，“有想过未来成家吗？”

仿佛戳中君山心里的蜜罐，甜蜜也流露在脸上的笑容里。“将来要有一个美满的家庭，有一个可爱的女儿。”

本是试探地问着他未来的规划，听到“女儿”二字时，内心怀揣着万分之一的可能还是破灭了，还以为他会说什么还不着急，或者说什么要立业再成家。可他倒好，直接省略前面的诸多步骤，连女儿都想好了。

君山因为提起“女儿”过于兴奋，还险些呛到，轻咳了几声，眉飞色舞地跟若洲说着将来女儿的名字，“我想了好几个名字，像到时候就等她自己抓阄，抓到哪个就是哪个。”“我希望她做一个快乐的女孩，想要有一个乐字，然后将来能安逸一些，名字里要有一个逸字，乐逸？逸乐？或者再诗情画意一些，从诗词里挑一个名字。”

若洲冷漠地喝了一口豆浆，忍不住泼他冷水，“前提是你得先有一个老婆吧。”

“呃。”君山抿了一下嘴唇，幻想的泡沫被若洲戳破，神情尴尬地摸摸鼻尖。明明是你问我成家打算的嘛……

周四晚上君山在音乐阁请了假，跟着若洲去学书法第一课。

君山见毛笔的时候，以过往的经验来说，毛笔还不错。但是想起之前若洲一直以为他没学过，君山也就选择不说，再说了，自己之前学的是行书，与楷书大有不同。

没想到学了一会，依样画葫芦，学着师兄的模样将左手手背垫在右手下，写出来的“一”字倒还写得不错，授课的师兄走过来查看时，若洲写的确实是初学者该有的豆芽符。

反观君山，“一”字便写出了笔锋，在楷体的基础上写出了自己的风格。“师弟之前学过书法吧？”

坐君山旁边的若洲也凑过去看了一眼君山写的字，与自己画的字天差地别，难道他会书法吗？如果会，当初又为什么说想学呢？

瞧见若洲投来审视的目光，君山下意识地摸摸鼻尖，“没有学过哎。应该是师兄教得好。”

随即又写了几笔，直逼若洲刚刚画的豆芽菜，这才让师兄及若洲相信刚刚只是发挥超长。

而君山敏感地察觉到若洲因为一直练不好“一”字，颇为固执地和“一”字过不去。

从他纸上找了几个看起来还可以的字，指给他看，“若洲，你这几个写得不错哎。”

“真的？”

“嗯啊。我不骗人哒。”说完又让若洲去练竖钩，虽然写出来每个字都像极了钉子，但君山还是寻找着一丁点不错的地方，鼓励着若洲是有天赋的。

期间若洲还小有得瑟地指点了韩君山一二，也是直到后来才发现自己在行家前班门弄斧，往日的沾沾自喜皆化为尴尬的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