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图书馆深处的低语

陈孟闭上了眼。

一秒，两秒……

意想之中的痛感并没有到来，陈孟睁开眼，发现剑停在了半空中。

一束裂痕出现在黑影上，接着像瓷器碎裂那样一发而不可收。光从缝中窜出来，只一瞬黑影化为雾气消散 一片金色的羽毛缓缓飘落到地上，悄无声息。

陈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自己……就这么躲过一劫了？

角落里穿着红裙子的金发小女孩放下手，拍了拍裙子上并不存在的土。

竟然想摧毁她的宝贝，不可饶恕！

女孩转身，身影逐渐消失在黑暗中。

陈孟捡起了地上的羽毛。

羽毛本身是雪白的，从中散发的光将其映成了金色。即使刚才落在地上，上面也未沾染一丝尘土，圣洁的让人不由得联想到天使。

书架倒了一片，里面的书凌乱散落一地。他摸索着走过去捡起了手电。周围安静得有些诡异，他这才发现从刚刚黑影出现开始，那个有些烦人的低语声消失了。

是故意的吗？陈孟想。

后颈处有风吹过，冷嗖嗖的激起一阵鸡皮疙瘩。陈孟缩了一下脖子，扭头。

墙上原本被大剑劈出处的裂痕，四周的墙皮簌簌脱落露出一个口，黑索索的。风就是从这里吹出来的。

有了差一点死掉的经历后，陈孟更谨慎了些。他没有冒然进去这明显里面有东西的洞口，而是决定先坐下来再翻翻那本笔记。

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但他总觉得日记里面还有些什么。

原本的“鬼画符”逐渐变得清晰，他稍稍震惊了一下继续看了下去。

「到了二楼声音越来越清晰了」

「我找到了一本书，但不是它想要的那本」

「“来自地狱的恶魔降临人间带来灾祸。神派出四位天使，一人折断自己的翅膀，一个挖出自己的心脏，一个献出自己的歌喉，一个奉出自己的双手。」

「“以翅羽为笔，血液为墨，天使的双手记下了罪名，圣洁的歌喉净化了世间。”」

「我找到了。」

「啊，原来我是恶魔。」

「我将书撕裂了，谁也找不到。」

「被蛊惑的路人啊，你是天使，还是恶魔？」

手电筒的光突然消失，陈孟猛地站了起来。

身后传来木头燃烧的噼啪声，他转身，发现不远处一个衣衫褴褛的小男孩光着脚跑过来穿过他的身体直直地奔向另一头的瓦房里。

周身的黑暗不知何时消失。陈孟扫了一圈周围有些破败的景象，抬步跟上了那个小男孩。

小男孩捧着一包布跑进了教堂。

教堂只剩下了个空壳，原本的琉璃窗碎裂的不成样子。屋顶上面还有缺口，连挡雨的效果也达不到。

男孩将手中的布展开放下，跪在了圣母雕塑面前双手交叉握拳低头祈祷。

如雷鸣般的钟声突然在耳边炸裂，纷繁杂乱劲酒不歇，陈孟捂住了耳朵。

光从屋顶散落下来，身着白袍的人从中踏出，身后跟着一大群小天使，为首的四个举着花环唱起了圣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