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莫跟着我,我真的不带女人的。”年轻人一再回头拒绝,可偏生相思就像着了迷一样跟着。
“唉,我就是一时兴起,真的不需要你报答,也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你快走吧。”年轻人真的是怕了,他不是没偷溜过,可相思就像长了狗鼻子,总能找到他,就算他易容都没有用。
相思就站在他对面,不动也不说话,脚上的鞋子破了,拇指渗出血来。
“算我怕了你了,行吧,你要是真想报答我,你现在也没什么能力,我送你去一个地方,等以后,我会讨回来,怎么样?”年轻人不耐烦的挥挥手。
相思点点头,确实,她现在除了不干不净的身子,什么都没有。这身子,他怕也是看不上的吧?
年轻人带着相思去了一个地方,那里有一个独臂的尼姑,法号戒嗔。
年轻人看到戒嗔,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上去就抓住那空空的衣袖,“救命啊,救命啊。”
“什么人能让苏小二这么头疼?”戒嗔笑着,用仅有的一只手,拍了拍苏小二的肩膀,将那沾染的落叶打掉。
“什么人,当然是女人,一个麻烦的女人。”
苏小二指了指身后穿着粗布衣服的相思。
“老尼姑,这个人就交给你了啊,以后别让她跟着我了,这几天我都快被逼疯了。”话音还没落,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戒嗔看着他离去的方向,无奈的笑了笑。
“姑娘,进来吧。”戒嗔唤着相思。
相思没有迟疑,跟着进了屋。
此后,少了一个相思,多了一个无忧。
时隔三年,无忧早已不是那个弱女子,一身好武艺得益于戒嗔三年的悉心教导。
不知为什么,无忧对轻功最是用心,无论刮风下雪,从未间断过练习。
戒嗔看在眼里,只是摇头苦笑,这世间,从不缺多情女子,只不过,到头来,皆是一场空。
江湖上出现了鸳鸯佩,据说是有一处宝藏的信息。
鸳鸯佩,不知是哪个鸳鸯佩。
无忧听到这个消息时,心里一紧,有些记忆,记住了,就不会忘掉,哪怕很久不再想起,只需要一个引子,就如潮水般涌来。
鸳鸯佩,确实是那对鸳鸯佩。
无忧见到的时候,已经有不少尸体在地上。
对面的人,浑身是血的站在那里,眼睛里贪婪的光芒,看起来格外的恶心。
“你也想抢我的鸳鸯佩?”那人看着无忧。
无忧看着熟悉又陌生的鸳鸯佩,笑了。
笑的倾国倾城。
无忧不杀人,戒嗔没有教她杀人的招数,该死不该死,交给老天。
不理会身后抱着肚子叫唤的人,无忧摇着手里的鸳鸯佩,哼着小曲,准备去找那个人,这个,总还的上恩情了吧?
江湖上不是都在抢么?他那么喜欢酒,若真有宝藏,应该够他喝很久的好酒了吧?
无忧始终慢上一步,每每赶到,得到的都是他昨日离去的消息。
他故意躲着她,一如当年。
一个追,一个跑,就像一场游戏,两个人,谁都没有停下来。
再后来,宝藏被取出来了,无忧不再追了,嫁了一个姓秦的中年书生,在一个小村子里,开了一个书堂,有八九个学生。
每每夕阳落下,无忧就站在门口等着夫君回来一起吃饭,粗茶淡饭。
有一个人,在两人口中不断提起,却从不说姓名,是一个年轻人,一个成全了一对恩爱夫妻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