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宝龄与寒来

万年丫鬟夫人，相公回来了，丫鬟打起帘子，宝龄懒懒直身。

万年丫鬟刺绣折枝梅花的裙摆簌簌一动。寒来已踏进房。

陈宝龄宝龄冷冷道：听说相公看上了眠春阁的一个姑娘。

沈寒来寒来微笑：你果然耳目灵通。

陈宝龄宝龄紧紧握着手，指甲嵌入掌心道：你我二人不过新婚数月，你竟……

沈寒来寒来心觉疲惫，亦有愧疚。想着到底是爱着她，变由她发脾气。但心里的另一处却依旧悬着。从来不曾对一个女子这样上心，紫陌到底是哪一点令他念念不忘？是她的容颜，她的沉默，她的琴音，她的眼神，她的隐忍？

在看怀里的宝龄，他分明是恼了，细细的牙用力咬着唇，还是个娇憨女儿呀。内心涌起爱怜，俯身大力抱起她向内室而去。宝龄咯咯笑了，攀着寒来的颈道：你坏死了……

陈宝龄鸳鸯枕上，他们徐徐停歇。宝龄俯在他的怀里：相公，我有些想家了。

沈寒来傻瓜，这里不就是你的家吗？寒来无限宠溺。

陈宝龄我想回江南嘛，这会子江南该落小雪了吧？梅花都开着，香极了。厨子做了慈菇炖小母鸡，酱肘子……

沈寒来原来你是馋了，我们府上的江南厨子不好吗？回头给你换更好的。

陈宝龄宝龄羞了，痴缠着将头埋得更深，长发披离道：“你说我哪里不如那女子呢？”

寒来不好回答，只将宝龄搂得更紧，宝龄也不多问芙蓉帐又暖了下来。

南方春来早。

宝龄在园子里散步，一面抬头挑选开的最好的桃花枝，若是有姿态奇巧的，便亲自折了，叫丫鬟拿回去养着。

沈寒来寒来说：安稳日子过不长了，北面战事紧，怕是要改朝换代了，寒来祖上曾在朝中做官，到了寒来，这辈子他到做起了生意，只说宦海沉浮，无甚乐趣。

陈宝龄管他改朝换代，我只要相公不离开我。宝龄撒娇道。

沈寒来寒来揽着她说：“听你爹说你性情像男孩，如何？还有这般娇羞情态？”

宝龄拿粉拳锤他，他桃花簌簌落了满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