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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梦魇,可怕的梦魇!
仿佛又回到了那些夜里,陈番一个人苦苦挣扎在虚无的梦境中,久久无法抽离。
幽闭、狭隘、暗无天日的房间,碗碟里的食物,冰冷的铁链……这些陈番脑中残缺的记忆碎片,如同来自地狱的撒旦,邪恶的与她的灵魂相缠绕,成了难以消除的梦魇。
为什么……为什么会一直有这样可怕的噩梦?
……
马嘉祺没什么,地下室每天这个点都会拉闸。
陈番纤瘦的香肩微拢,抖个不停,黑暗掩盖住了她幽深的瞳色。
她只觉得浑身发冷,一阵颤栗。
马嘉祺怎么抖这么厉害……你怕黑?
陈番小马哥,我,我……
马嘉祺别怕,我在。
马嘉祺语气尽量维持着温和,但满腔的担心还是难以藏住。
他犹豫着,慢慢抬起了瘦长的手臂。
马嘉祺我一直在。
马嘉祺柔声道,接着,陈番整个身子,一下陷入了他温热的怀里。
陈番感受到了搭在肩头上的重量,马嘉祺一下一下轻轻拍着她,好像在安抚一只受了惊的小猫。
他的温柔,来势汹汹。
虽然马嘉祺是出了名的消瘦,但也不妨碍他的胸膛很硬实,陈番靠在上面,恐惧奇迹般的平复了不少。
陈番为什么……为什么……
陈番噩梦……同一个……为什么……
陈番平静下来,可一直神神道道的重复着几句话,还带有无比无助的哭腔。
马嘉祺到底是什么事?
马嘉祺如果不介意,就和我讲讲?
陈番我……
陈番我以前有一段时间,每天都会梦到同样的内容……
陈番很诡异,很奇怪,我经常无缘无故待在一个,像现在这样阴森的空间里。
陈番我的手和脚,都被咣当作响的链子锁上了,它们搭在我身上,很冷很冷,我一想到就会很紧张,喘不过气……
陈番一下把恐惧之源都倾诉了出来,讲着讲着,那双澄净的眼睛里悄然落下几滴清泪,干净剔透,有一瞬反射出微弱的光芒,在黑夜中看得格外清楚,
陈番为什么我会一直做那个梦,真的很奇怪……
陈番难道……难道……
最末几句好像不是给马嘉祺的,而是陈番在问自己。
她忽然感到了异样,于是突发奇想,把噩梦里的内容和自己的失忆联想到了一起……
这两件事,或许真的有关系?
陈番小手撑住太阳穴,细细寻思。因是刚哭过,还隐隐带有抑制不住的抽泣,闷闷的,像是在极力克制委屈的小孩儿,任谁听着,心都要软上一软。
马嘉祺原来是这样……
马嘉祺的神情攀上些许凝重,原本平淡的心里,忽而泛起一丝涟漪。
她在哭吗,声音怎么那么软,还一直发抖,有点可怜啊……
怎么就那么像养过的那只小奶猫呢。
陈番小马哥……
陈番清冽的声音让他回过了神。
马嘉祺什么事?
陈番可不可以,帮我一件事。
马嘉祺如果是在我范围以内的事情,不必客气。
陈番嗯……
……
次日。
付佳闻回去以后睡得很好,一夜无梦。
再怎么说,昨天也是做了一件大好事哪……
她笑的春风得意,纤纤玉指在耳际随意拨弄几下,就理好了碎发,然后"咚咚咚",敲响了别墅门。
片刻,门轻启,来开门的是丁程鑫。奇怪的是,平日里和气良善的他,今天居然阴沉着脸。
付佳闻哟,丁哥,大早上的这是怎么啦?
丁程鑫不语,从她身侧错过去,神色匆匆的快步出门了。
付佳闻不解的扬了扬眉头,而后朝里走去。
她又看到了贺峻霖,于是打招呼,
付佳闻贺老师,早上好呀。
没想到,连贺峻霖都没理她,敷衍的点点头,又马上划起了手机屏幕。
付佳闻彻底不明白了,今天怎么回事啊,一个两个的都不理她?
直到她往厨房撇了一眼,看到了令自己出乎意料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