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玛·伍兹,这个蓟花摇篮里的遗孤,对那位雍容华贵的妇人而言,只是任她塑造爱情的空白模子。往她身上倾注无限的时光和痴恋。
只有极个别情况,养母才会想起来她是个女孩,一个在这个年纪理应爱漂亮的女孩,给她购置华丽的裙子。
往往艾玛提着裙摆,学着昔日母亲优雅造作的步调,鞋履轻快又活泼,昂首阔步地从客厅穿行到花园时。而她的妹妹,莱莎·爱德华兹,这个真正的法定继承人却只能躲到角落,用艳羡的目光观望她幸福的身影。
没有人能解释,到底是怀着多大的仇恨,才会让一个母亲对自己的亲生女儿如此冷眼与忽视。艾玛只知道她的丈夫是她的父母为了把唯一的女儿拽出悲伤境地,强行安排给她跟入赘而来的穷小子结婚。
那时的艾玛·爱德华兹并不了解这些世故,只觉得,在被另一面指导着放火烧死了那个给予她姓氏,又背叛她的“伍兹警官”,趴在他烧焦的尸体上汲取余温后,她再次得到了收养家庭的关爱。
于是不懂得人情世故的姑娘,被动地接受着这畸形的爱,享受阔绰的贵族生活,因此被娇纵得狂妄不羁。
大多时候,她都和养母待在一起,不被允许或者更不屑于跟剩下的家人相处,在花园里肆无忌惮地种着缤纷杂乱的鲜花。
她于幼时埋下的罪行果实,最终会在若干年后,在她的生命里长出腐朽之花。
待养母因不明原因的车祸去世时,祖父母也早已离世,这个名声显赫的家族旁落到入赘的男人手中,曾经她一度能说得上看不起的父女,在故事的尾声成为她的统治阶级。
原形毕露的他们尽施手段对她进行虐待,每当她望向养父那双凝视她全身的目光时,其实她都忍不住想要哭泣,向窗子以外的自由呼救。
她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落到他蹂躏的掌中,但终有一天这样的结局会降临在她身上。但她很清楚,他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哪怕他对她所有的感觉只有恶心,他也能强忍住克制这种反胃感去作践她,并且他已经作出相应的行动。
他会一边咒骂她瘦弱身板并不比养母好到哪去,一边往践踏她贞操的底线迈出步履。
每次她的逃离基本上都会被轻而易举地寻回,接着用罄竹难书的暴戾赎罪。他们夺走她上学的权利,把她当作家禽豢养在爱德华兹宅邸。
在逃离前夕,她曾无意间看见那些折磨的工具,囚禁少女的铁笼,以及一台架在地下室的摄影机,她花费所有的力气才做到让自己没有尖叫。
那晚,她做了个非常恐怖的噩梦。内容就与她脚底下的地下室有关,吓得惊醒伏在膝盖哭到黎明。她想过从伦敦大桥一跃而下玷污爱德华兹家族的名声,也情愿这样一了百了,可受她主宰的另外一个人却永远不给她机会。
作为“丽莎·贝克”的另一面,她永远在牵制着宿主那些狂妄轻生的想法,并乐意去看她经历各种苦难,观赏闹剧时还能获得她想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