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神罗公馆内的地下室，克劳德正在整理资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来神罗做过这么多惨无人道的实验啊。幸亏我没去神罗征兵。”不然最后也是被沦为炮灰实验体的命。

“你这种体力，第一轮就会被刷下去。”萨菲罗斯手托着一本资料站在克劳德身后说。

“哈，也是，像我这种不求上进的人，过着小日子就挺知足了。”克劳德挠挠后脑勺不好意思的笑道。

“······我没夸你。”这几天相处，萨菲罗斯有些看不懂眼前的少年，有着普通人的懒散，却又有着战士的坚毅，几天的对练，即使再苦再累少年也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抱怨和气馁。每天都准时过来送饭，然后帮忙整理资料。甚至还会关心自己的饮食问题。

自小在神罗长大的他，生活中只有实验，测试，战斗。从来没有接触过普通人的生活。小时候也曾想过亲近他人，得到亲人的关爱，却总是会受到周围人的疏远，只知道母亲的名字，和整天只知道做实验的父亲。萨菲罗斯随着年龄的增长，开始知道自己的与众不同，自此之后，他再也不会主动去靠近别人。若不是因为克劳德身上一堆谜团，萨菲罗斯是看都不会看一眼这种小人物的。

“ 这里这么多资料，你到底要查什么？”克劳德再次翻开一本资料问道。

萨菲罗斯迟疑了一下，随机回忆道，“关于我的身世，只知道我有个叫杰诺瓦的母亲，却从来没见过。我也曾打听过，周围的人像有意避开一样。自此以后我也没再提及。直到前一段时间，杰内西斯和安吉尔相继失踪，我和扎克斯授命调查此事。”

杰内西斯，安吉尔。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克劳德才想起之前看的文件。“是G计划的两个实验体？”

“嗯，他们现在都发生了基因崩溃的现象。杰内西斯一直纠缠与我，想要得到我的基因来挽救自己的崩溃。”

“那你给他了吗？”

萨菲罗斯摇摇头，“他当时告诉我真相后，我脑子一团乱，哪里管得了那么多。离开魔晄炉后，我就直接来到这里查找资料。可惜，如今在这里的资料也没有详细的记录。”

克劳德做到萨菲罗斯问道，“那你查到真相以后呢？要找神罗复仇吗？”

“不知道。这几年在神罗我已经有些厌烦了，本想待调查完尼布尔海姆这件事，就离开神罗，退隐也好，旅游也好，看看这个世界。可惜事与愿违，我所熟悉的人相继变的面目全非。我也有可能不再是自己想想中的那个自己，多年的生存与信念就像个笑话一样。”萨菲罗斯自嘲着，盯着眼前的双手。

看着失落迷茫的萨菲罗斯，克劳德尝试的安慰道，“你已经是神罗最强的战士了。你有着这个世界上许多人一辈子都无法到达的高度。你被大家推崇为英雄不是吗。这样的人生怎么可能是笑话。”

“呵，英雄····一个被制造出来的怪物。当人们知道他们崇拜的英雄是个怪物的时候，他们会是什么反应。痛恨，厌恶，唾弃····”

“你很在意别人的看法吗？”克劳德问道。

萨菲罗斯看了眼克劳德，“他们的看法跟我有什么关系。”

“既然没有关系，你在纠结什么？自己的身世吗？”

“······我想知道自己是怎样一种存在。”

克劳德汗颜，这位一定是吃饱了撑得有钱没地方花的人，开始思考人生哲理，【我是谁，我在哪，我又要去往何方】。“这个很重要吗？你这个人肯定没有过自己的人生目标，或许是因为你的能力随便就能达到别人企及不了的高度。让你感觉自己和他人是不同的。这就是所谓的天才视角，在这种视角下，没有你达不到的目标。所以你就有更多的精力去思考人生哲理，这种情况俗称闲的蛋疼。”

萨菲罗斯微皱眉头，盯着克劳德，像是从对方眼睛中看出点什么。克劳德被盯着有些尴尬，干咳一声，“存在既合理，你没必要去考虑自己是怎样一种存在，人类也好，怪物也罢，那都是别人给的定义。主要的是自己怎么认定自己的。比如我就是这个爱钱如妻的人，我的目标就是赚很多很多的钱，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咸鱼般的生活。我认为你也应该找个人生目标，这样也就没有闲情去考虑自己是什么东····存在了。”

萨菲罗斯默不作声，知道克劳德在安慰自己，只是比喻有些不太恰当，看来以后还要给他补补文化课。

这时克劳德打断道，“嗷，对了，我下午要去打工，所以·····”克劳德转头看向萨菲罗斯，后半句的话自觉的吞了回去。

萨菲罗斯微眯双眼，“所以？”

克劳德倍感压力，赶紧改口道，“所···所以我准备去跟雇主说一声，我去不了了。”

“嗯，下午早点过来。”

“是，那我先回去做饭了。”

萨菲罗斯目送着垂头丧气的克劳德走出神罗公馆，呆愣了片刻，随后转身继续查找资料。

下午，庭院内。

“砰！”

“哇！”

“起来！”

萨菲罗斯持刀站在院子中，微皱眉头的看着趴在地上喘着粗气的克劳德，“你的体力太差了，和你剑术完全不成正比。如此精妙的剑法，放在你身上真是浪费。你平常到底怎么练习的？”

"我···我平常就是对着树林里的小树干练习的。”克劳德小声说，“主要是练习发招速度和威力的大小。”

“发招速度？”

“嗯嗯，主要是我有些技能需要蓄力，灵活性不是很强。所以我在尝试怎么能快速的蓄力而不影响输出。这可是我研究了好几年的成果。”克劳德站起身有些自豪的挺着胸脯，像是在说快夸我吧。

“你一直没有跟人对战过？”

“嗯，主要是我没告诉别人我修炼的事。连我母亲都不知道这件事。每次都是偷偷的自己练习。而且尼布尔海姆平常也不会有外人来，像你这种战士我更是第一次见。怎么可能和别人对战过。”

萨菲罗斯沉默片刻，这两天的观察，他发现克劳德的力量不属于这个世界上任何能量的表现方式。克劳德之前说的话就更加不可信了，即使是远古时期的人们修炼也离不开力量的根源。而克劳德的根源却有些匪夷所思。

“怎么了？”克劳德歪着头看向忽然发起呆的萨菲罗斯。

“没什么。你之前的魔法阵再用一遍。”

“魔法阵？”克劳德反应过来，瞬间下了个破苍穹，铺满整个庭院，“你说的是这种气场吧。”

萨菲罗斯走到圈中心蓝色的虚影剑，伸手感受剑中传来的力量，手碰触不到。周围断断续续的从蓝圈中升上来的陌生符号，看上去像文字，也不是自己熟悉的任何一种文字。

能感受到这个魔法阵的源泉确实是眼前的少年。

“知道魔石吗？”萨菲罗斯站起身突然问道。

克劳德呆呆地摇摇脑袋。

萨菲罗斯扶额道，“教你的人难道什么也没告诉你吗？”

“告诉我什么？”

“这个世界的本源。”萨菲罗斯收起太刀正宗，带着克劳德走回公馆，“人死后，灵魂会化成能量，回归星球内部的生命之流，如同星球的血液一般，巡游整个星球，也就是现在的魔晄。魔石是储存魔晄的矿石，多年受魔晄的侵蚀而积压在地底。因环境不同，呈现的属性也各不相同。目前分为火，雷，风，冰，治愈等，还有一些小类”

“噢。”克劳德还是第一次听说魔晄的由来，人类灵魂什么的，听的克劳德有些发憷。

“上古时代魔石本来只是一种媒介，古代种消失，文明断层。现在的人们变成只能依存魔石来发动魔法。”萨菲罗斯停顿了一下，紧紧盯着克劳德，“而你，却是在什么都不懂的情况下，轻松使用魔法。克劳德，你能力的根源到底从何而来？”

“啊？魔法？”克劳德疑惑的看着萨菲罗斯，“我不会魔法啊。”

看着一副天真模样的克劳德，萨菲罗斯提示道，“那些魔法阵。"

“嗷，你是说气场啊。”克劳德恍然大悟道，“气场才不是魔法呢。”克劳德摆着手，气场要是魔法，那我大纯阳宫不就变成魔法学院了。魔法少女李忘生，魔法少年谢云流·······矣，想想······好像也可以接受。当年掌门李忘生的镇山河可是铺了一整个山头的，这么说来东方修真不就是对应着西方的魔法吗。若是把剑三门派换成西方设定，纯阳应该算在魔法师的行列里吧，不过剑纯是外功职业，应该可以算做一半魔法师一半战士的职业喽。

萨菲罗斯看着沉浸在自我的思考中的克劳德，一会儿纠结，一会儿苦恼，一会儿又像是突然明白了一样。脸上表情丰富多彩。

完全不会遮掩的人，萨菲罗斯叹了口气转身离开，独留克劳德还在想着自己在西方的职业到底是战士还是魔法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