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秘密谈话

皇宫的御书房处，灯光明闪，红木门紧闭。纱窗透光，隐而里面讨论的声音传出。

外门处，是守卫皇宫的禁军统领，和皇宫侍卫。

将近一个时辰，里面走出来的是海公公，随之往静仙宫里去。

静仙宫处，剩下的几人正在一个地方，正是何皎皎在和朝瑰公主对棋，而何蓁泠，何筠荣两人正在围观，像听兰这些伺候的人只是站在旁边跟着看对棋。

朝瑰公主拧着纤柳的眉，正在看着对方像是错漏百出的棋局，可是又不知从何下手。她看了一下面前清雅如雾般面容的少女，那双透亮的眼睛正看着棋局，而她最终还是挑了个感觉能一举击垮敌人的位置下了去。

朝瑰公主她其实和面前这位若昭郡主何皎皎从前不是很熟，顶多是见过几次面，打过招呼，对过诗词之人。不过她从前听说这位若昭郡主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京城诸多佳丽皆佩服其文采，而她本人的棋艺是父皇教授的，便想看看此人棋艺到底如何厉害。

这一试，不试不知道，一试才知道面前之人的恐怖。何皎皎给人的感觉就像是直接暴露阵营和将军给你知道，在你自己每次以为可以杀死她的一棋之时，她总能再来一棋化险为夷。和她下棋的感觉，就像是猫戏老鼠一般，不过，这确实让她心中充满着和她斗下去的动力。

能在棋局杀她朝瑰公主的人不多，何况戏玩她的人，这让她对何皎皎充满了兴趣。

“公主殿下”，海公公上前喊道。

朝瑰公主还在思索下一棋，因为何皎皎已经开始收网了。

见朝瑰公主没理他，海公公疑惑得看了一眼何皎皎，然后再喊了一次：“七公主殿下”。

“恩？有事吗，公公”，轻嘟着嘴，没抬起头，似乎在找着好地方。

海公公赶紧道：“陛下叫咋家唤郡主往御书房一趟呢，现已夜深，不知何事呢。”

“啊，怎么会突然叫你呢”，朝瑰公主猛的起身，睁着圆圆的大杏眼，走前一步疑惑道：“那我们的棋局怎么办，还没下完呢，皇兄非得这时吗，可以明天吗。”

“颖琏，应该是必要的事，夜深了，你先回去吧，过几日有时间再见面，便接着下吧”，何皎皎把手上的棋子放在桌上安慰道。

见此，齐颖琏也只好让她走了，道；“嗯嗯，过几日骄阳郡主的宴继续。”

御书房处，风吹草动，树叶拂动，门外有小石桌和小圆台，圆台里荷叶下正有几只鱼儿轻游在倒影圆盘上，齐贤王正往里丢着饲料，另一手拿着小树杈逗着鱼。

站在旁边的凌木，一脸无奈地看着自家殿下，这是在玩鱼吗，怎么还不回去，夜深啦，殿下。

不多时，看到和海公公一同走进御书房的何皎皎时，凌木瞬间明白，原来自家殿下在等人，不过，夏天呐，这里蚊子多耶，哪里等不好哇，非要在这有水有树有月光的地方。

书房内，橙黄色灯烛闪耀，室内宽敞明亮，黑檀木的桌前放着石玉箱，盛着散着凉气的冰，夜晚的燥热在迎着晚风拂过冰时也慢慢退去。

书桌上放着几只折子，旁边是紫金砚台，后头放着一个甚大的书架，最上层放着画卷，中间是书籍和竹卷类，最右处挂着一幅巨大的山水画，画的是齐国的崤山。

何皎皎见到皇帝时，他正一手背后，另一手拿着书架的书，随后挥手让海公公下去。

“何皎皎，参见陛下”，何皎皎上前两步行礼，眼睛望着前方的砚台处，声音不大不小，没有看去明黄色龙纹绣飞鸟集的衣裳的皇帝。

齐毓霆走前几步将人扶起，在碰到她袖口一瞬间却被躲开。只好收手回来，往日冷淡脸上如今挂着温润暖风的轻笑。

“吱呀”一声，半掩的门被风吹开一些，外头的齐贤王正坐在石桌上喝着茶。

齐毓霆没有恼怒，收回往外头的目光，轻轻一笑，说：“朕不是说过么，无人之时，唤朕表哥便好了，从前早时皇考就封了你县主，你母亲何况同朕母后从小长大，所以朕面前你无需行虚礼。”

“陛下，不知唤皎皎前来是何事”，何皎皎站起身躲开话题道。

“叫朕表哥，恩？这是齐策治水中关于当年水州之地的应对方法，里面的来源之一是你整合了当地滕老的一部分，你知道滕老是什么人吧，他的东西迄今为止只借过给你他的水患调查以及一些些隐河道的信息。南华宫的火是几个贼人做的，其中抓捕之一便是当年水州农民起义的根源，皇考和你说过水州农民起义吗”，边说边把手中的册卷给何皎皎，然后又转身去拿另外一个卷册。

水州农民起义是在五年前发生的，当时还在太祖时期，根据朝廷的调查，这个起义的煽动是源于一伙奇怪的人，煽动当地驻将叛乱，之后又在桥山之地伙同当地的三大贼窝进行叛乱，之后，其中一个被端掉，另一个逃之夭夭，最后一个抓捕成功，却在赣江之地遇上水贼，最后只抓捕其中之一小头子，之后关押在大理寺后关押之地，却被人救出，一直追捕到现在还没消息。

“感情那老头子只给了我一个人”，何皎皎声音嘀嘀咕咕，看到齐毓霆的疑惑，说：“先皇略说过一二，是和此次南华宫有关？”

“南华宫抓捕之一便是当年赣江地带抓获的‘虎啸’，他们破坏了南华宫地下水源道的主之路，并毁损了后院小瀑布的通道口”，说完，齐毓霆把另外一个册卷拿给何皎皎，第一个是她进献治水妙策被记录齐史册，现在的这个是南华宫的地下水源道分布情况以及地形整合。

“那他们破坏这个是和刚刚说到的滕老有关？”

何皎皎接过第二个册卷，打开来翻看，看到的是南华宫的水源道分布情况，有点惊讶道：“这里的地形规划图和水州方寺院的很像。”

烛光闪耀，透进何皎皎清澈带着惊讶的眸子里，流光溢彩在眼睛里闪耀，就像深林里群星落在麋鹿眼底一样。

齐毓霆看着何皎皎的眼睛，轻轻笑笑说：“皎皎果然不愧是皇考一直夸赞着聪慧的女子，没错这里的一切地下水道修整和小型瀑布河道规划基本和水州方寺院的相同，其中水州方寺院的规划图则是由滕老为首进行排布和修改的。南华宫受损，早时还好时被皇考封锁，没想到如今才两年多一些就遭贼人破坏，而朕需要滕老来帮朕重新调整南华宫的水源道路规划，不过滕老这个人来无影去无踪的，朕想恐怕只有你才找得到了”，见何皎皎眼睛一直看着册卷，走前两步手按住册卷，“皎皎？你可愿意呢，不过你不用担心，朕给你几日时间考虑一下，等你愿意，再到时来朕这里取密令。”

两人靠的有些近，齐毓霆的鼻息都到何皎皎的鬓发处，她退后两步拉开些距离，声音淡冷道：“让我直接去找滕老？这几天就出发？”

“自然不是，到时你和贤王他们一起去，朕给了个任务给他们，他们正好得途径水州，至于理由，朕会替你想好，且今晚事是不得和任何人说起，可知否”，看到何皎皎点了点头，齐毓霆随即继续道：至于何时出发嘛，那就看看高惠王的能力了”。

齐毓霆这个人在她面前很多时候说的那些政事似乎都不怕她知道，而且早时就喜欢拉着她谈一些关于民生问题，虽然她乐意讨论，但是齐毓霆看她的眼神，她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怪怪的？

“既然陛下，表哥安排妥当了，那皎皎先下去了”，说完，福了福身，准备离开。

“皎皎”，齐毓霆喊住人，某种闪过不知什么光，声音微轻道：“早前，皇考问朕，若把若华许配于你，可好。”

这话让何皎皎瞬间顿住，转过身时，正好拉开了一扇门，晚风倚门溜进，吹起她石榴裙腰的丝绦，携带着荷包的散花香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