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是最沉闷的阴天。格瑞跟在嘉德罗斯身后，这次他没有再刻意保持距离，他认为自己没有资格再耍什么性子。这三人往前走着，谁都不知道目的地是哪里，只是恍恍惚惚。

        “……对不起。”格瑞难得主动开口一次，却并没有得到另外两人的回答，嘉德罗斯停下脚步回头看他一眼，又继续向前，而雷德捏了捏拳头，也是不语。

        过了好久嘉德罗斯才打破了尴尬：“格瑞，你觉得在凹凸大赛里，有做错的人吗？“

        “……没有。”

        “那你为什么要道歉。”

        “……”

        谈话没有进行下去，嘉德罗斯扛着神通棍站住了，面前是四个熟悉的人——雷狮海盗团。

        雷狮对于这次狭路相逢显然也是有些惊讶，他迅速衡量了一下交手的结果，即便是四打三，赢面也实在不大。卡米尔扯住佩利的胳膊防止他上前挑衅，顺便也算是保护受伤的帕洛斯。

        “好久不见啊，嘉德罗斯。”

        “怎么，想在我这里惹事？”

        雷狮收掉雷神之锤以示自己没有恶意：“要打架的话还是下次吧，这次不如心平气和地聊一聊。”

        “我跟你这种渣渣没什么可聊的。”嘉德罗斯现在也不想这么快和雷狮他们打个你死我活，于是从旁边直接走了过去。

        雷狮转过身看着嘉德罗斯的背影：“你觉得当个叛神者需要付出多少代价呢？”

        “……”雷狮一语中的，嘉德罗斯停下了脚步：“你想说什么？”

        “呵……果然。你要不要考虑跟我合作？我想你对神使不满也很久了吧。”雷狮对于说服嘉德罗斯这件事十拿九稳，卡米尔之前的调查已经把他的大致情况弄得差不多了，即使是大赛第一，要对抗神使也绝不是一人所能做到的。

        “哦？合作？这对你有什么好处？”嘉德罗斯知道以雷狮的为人，绝不可能干吃力不讨好的事。

        卡米尔似乎生怕走漏什么消息似的，抢在雷狮之前道：“你不需要知道这些。”

        雷狮却笑了起来，拍了拍卡米尔的肩膀：“要和大赛第一合作，总得拿出些诚意来。”随后看向嘉德罗斯，“雷王星和那些家伙早就是一伙的了，我如果想完全摆脱他们的控制，就只有把他们全部抹除。从这一点上看，我们要走的路可是一样的。”

        嘉德罗斯对雷狮等人向来持鄙夷态度，不过叛神的路上总要有牺牲，这种家伙拿来当炮灰或许能替自己垫垫路。

        “我不在乎你究竟怎么想，你只需要知道如果你们当中有人敢挡我的路——我会让他死得很惨。”这话某种程度上其实算是答应了雷狮的邀请，虽然受到威胁令雷狮非常不爽。

        紧接着就是一阵沉默，双方似乎形成了某种默契，对视一眼然后擦肩而过。

        ……

        一直没言语的格瑞开口了：“你想对抗神使？这不是闹着玩的。”

        “你愿意为你的真相付出什么呢，格瑞？”

        “……一切。”

        “那如果我告诉你那些高高在上的渣渣就是真相呢？”

        “……”

        格瑞并不是完全没数，那么多年的追寻多少也让他意识到了一些，但此时突然被点破带来的震荡还是让他陷入了犹豫。

        “你还是什么都不懂，格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