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男色误人!
楚韵兰自己被自己给打脸了之后,发现自己的定力越来越差了。
完全不知道楚韵兰小心思的姜琰把楚韵兰搂得更紧了,磨蹭着楚韵兰的衣襟撒娇道:“兰儿想知道什么,就问吧,姜琰都说。”
这么正经?
楚韵兰扭了扭身子,有些为难:“小琰琰,你放开我行吗?你这样子我说话不方便。”
其实就是怕万一玩出火来,那就不好收拾了。
毕竟姜琰那啥方面的能力,应该是不怎么受伤势影响。
“不。”
姜琰一口就给拒绝了,委屈巴巴地埋怨:“姜琰不放!姜琰现在可是病患,兰儿不能欺负病患!”
楚韵兰彻底服了。
算了,反正也干不了什么。
就算真的搞出来什么反应,最多一套足疗或者按摩搞定。
不过,一个是孕妇,一个是病得快要入土为安的人……
要是真的发生了什么,说出来,别人也不会相信啊!
最多给姜琰揩一点油罢了。
反正十八式都真抢实刀地干过了,还怕揩这一星半点的油水?
算是补偿一下冷落了小琰琰这么久的空闺之苦吧。
楚韵兰大意鼎然地想着,一本正经地开始说起正事:“你是大历太子?”
明知故问。
“是。”
姜琰回答得干脆,并没有一丝一毫想要隐瞒的心思。
“你能给我说说,你的事情吗?”
楚韵兰试探着姜琰的底线。
“有何不可?”
姜琰不甚在意,换了一副说故事的语气:“我以前啊,的确是大历的太子,从小出生的时候,就被先皇亲口圣旨下来立下的太子。”
“这么多年来,我在朝廷打滚,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什么样的事情……”
“停停!”
楚韵兰马上喝止了。
“你这样子说下去,要说到猴年马月呢?”
“况且就你现在这身子,也经不起你说这么久的话,简洁干练一点!”
“哦。”
没办法,兰儿下的命令。
姜琰整理了一下往事,又换了个以往对着白漓落,公事公办,汇报报告的语气:“大历太子,元苍二年生,先皇先后独子,出生即立为太子。”
“元德六年一月十五,太子年十五,大渊十万大军压境,大历危在旦夕,几乎不保。”
“元德六年一月十七,太子微服出巡民间,适逢撞破当朝国师的策划,被作为献祭供品。”
“元德六年二月初三,太子顺利逃脱国师摆布。”
“元德六年三月初八,太子被魔教教主所救,自此改名为姜琰,只当史书上太子蒋阎薨逝于元德六年一月十七。”
“就这?”
楚韵兰等了许久也不见下文,实在没有办法意料到当年的那些小破事就这么简单。
“就这些了。”
楚韵兰低头仔细回想,发觉时间上有很大的漏洞毛病:“元德六年一月十七你被绑架,元德六年二月初三你逃脱。”
“那中间的那整整十五天,你干嘛去了?”
姜琰捏起楚韵兰的下巴调戏:“祭祀,对于信徒来说,是要选好时间的,不是随随便便准备好了,就能搞定的,还要分时间和吉时。”
“所以,拖了那老头子迷信万分的福气,也这么巧给了我逃脱的时间。”
“可是……”
问题在于,姜琰说他前前后后从被绑到被救,从大历太子到魔教教主的姘头姜琰,只是短短一年发生的事情。
可是史书上记载,大历是在元德三年亡。
怎么到了姜琰嘴里,元德六年,十万大渊大军方才压境?
整整拖延了三年之久。
时间。
姜琰看出了楚韵兰的心声,呵呵一笑:“你们大渊的皇帝,撰改了一些时间上的真相。”
撰改史书一向就不是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毕竟史书都是由成功的上位者来编撰。
过程多数都是被改变的主要事物,唯有时间,几乎不会有上位者去撰改历史的时间。
楚韵兰也一直认为,史书上唯一一个可以引以为真的,就是时间。
“这是为何?”
楚韵兰想也没有多想便问了出来。
“唔,事关蒋氏一族的辛密,我也不是很了解。只是隐约听宫里的老人说,其实大历和大渊皇帝一向交好,只是近些年来关系不如何和睦。”
说着,姜琰又举了一个例子。
“你可有听闻,大渊开国皇帝的皇后为蒋氏之女?那就是大历皇室成员的边缘人物之一。”
“但,两国能够联姻,并且册封一个边缘的皇室族亲为皇后,其实代表着两国皇帝是有一定交情。”
“至于为何会走到最后这一步,由于时代太久,真相也被时光的沙,给掩盖住了。”
“况且木已成舟,秋后算账也无甚意义了。”
“就算我们知晓,也做不了什么,改变不了局面。”
楚韵兰懵懂地点点头,勉强接受了姜琰的解释。
正事谈完了,姜琰销魂一笑,正准备和楚韵兰温存一下,弥补一下近几日楚韵兰让他独守空闺的相思之苦。
奈何天公不作美,还没有实实在在地揩到什么油水,姜琰就听到墨卿煞风景的声音从远方传来:“韵儿,来人了!”
“什么事情?”
听到一向淡定的墨卿说出这番不淡定的言辞,楚韵兰整个人也跟着不淡定了。
楚韵兰立刻推开姜琰的怀抱,扬声询问。
墨卿敲了敲房门,也顾不得楚韵兰有没有准许他进来就直接推门冲进来了:“皇帝的人马在听雪楼外侯着,把整个听雪楼团团围了起来。”
“说是要找大历余孽,可是这……”
姜琰闻言讥讽一笑:“听雪楼也是他能够围的?”
纵然姜琰看着好似半截身子要入土了,可是此刻的气势却不容小瞧。
墨卿哼了一声:“平日里不敢,可这不是坊间谣传姜楼主不在大渊吗?打算来个先斩后奏呢。”
“呵,他的情报也忒落后了。”
姜琰扯开被褥,摇摇晃晃企图站起来:“我去看看。”
“小琰琰!”
楚韵兰马上吆喝住了姜琰:“你的身子……”
“你别去,乖乖藏好,现在你们的身份不宜暴露,我去好了。”
楚韵兰如此盖棺定论。
姜琰听了楚韵兰的一番言论,闭了闭眼:“好,如果需要,尽管吩咐,听雪楼上下,任凭兰儿差遣。”
“没事,我去去就回。”
楚韵兰拍拍姜琰的手表示安慰,随后叮咛墨卿:“不必一昧忍让,如何他真的欺上头来,我很必须狠狠地还击。”
“是,墨卿明白。”
“我走了。”
楚韵兰甩了甩袖子。
最近真的是,回来了,收了性子,不兴风作浪了,就让别人以为自己的软柿子了。
虽然明面上自己和听雪楼八杆子打不着,可是……
还有魔教教主不是?
也退隐得太久了,搞到连她的人都敢动,真的是,不杀鸡儆猴,一个个根本不消停!
“官老爷,这几位官老爷,我们这边真的没有一个人姓蒋啊,你们要找的人不在这里。”
“滚开!老子办事,也轮到你们这些贱民来评论?”
被无缘无故给骂了,听雪楼里的人也不是吃素的,马上马力全开嘲讽:“哟,不过拿个鸡毛当令羽,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能容得下你这般吆喝!”
看着下方越发混乱的场景,楚韵兰动作干脆地抓了一顶帷幔,之后走到梯阶围栏旁喊话。
“这是怎么了?呼呼呵呵的,还让不让人歇息了,嗯?”
最后一个字,简简单单的一个助词,却让人心生胆寒。
底下听雪楼里的人抬头一看,犹如耗子见了猫,吓得胆子都快破了:“见过,见过,教,教主……”
“教主?”
底下的官兵听了,真个人都不好了。
不是传言魔教教主退隐了吗?
怎么会在这里?
再抬头一看,标致的红衣红纱幔,不就是魔教教主一贯的打扮?
再加上那摄人心魂的语气和强烈的威压,简直是魔教教主本人无疑啊!
官兵立刻苦哈哈道:“见过教主。”
他们不过是被派来抓人的,怎么会碰上这一尊大佛。
楚韵兰低垂着眉眼:“敢在听雪楼如此猖獗,你们,到底意欲为何?”
楚韵兰说完这句话,轻轻地翻栏杆跳下了栏杆,犹如一只翩翩的凤蝶飞舞下来。
“还是说,大渊皇帝,就这么不欢迎听雪楼,不欢迎本座?”
“不不不!当然不是啊!”
底下的官兵快要哭出来了,但还是得要维持着笑脸来应对楚韵兰。
“走吧,毕竟是皇上要见本座,本座也不好推辞。”
“啊?”
底下的官兵一愣,实在没有搞清楚现在唱的到底是哪一出戏。
楚韵兰回眸,虽然人们看不见楚韵兰的脸,但还是被那气势给吓着了。
“难道你们大张旗鼓地来这里闹事,不就是皇上为了见我一面而闹出来的事情?”
“这……”
这当然不是啊!
可是难道真的要告诉这位大神大佛,他们今天来这里是来绑人找人的?
那岂不更死?
可是要真的把这魔教教主请到宫里去,他们也是小命不保。
不请的话,等下这素来脾气暴躁的魔教教主一发怒,他们的小命依旧不保啊!
“不想本座到宫里去?成啊,让皇上在这两日之内来找本座,说一说,到底为何要找的本座。”
楚韵兰重新朝梯阶的方向走去,声音不浅不深地震慑着官兵:“不然,本座不保证,万一哪一日不开心了,找你们皇上开刀去。”
“是是是!”
官兵马上应下。
他们还有说不的权利吗?
“把人给撤了,本座不喜欢囚禁的感觉。”
“是是是!”
官兵们继续当着复读机。
“哼。”
楚韵兰微不可见哼笑一声,烈红色的身影在阶梯的转角处消失了。
“呼!”
看到大煞神走了,官兵们纷纷松了一口气,头也不敢回的,像是有鬼在后边追逐他们一般,头也不回地以极快的速度撤走了。
站在听雪楼最高处天字号厢房的窗边,墨卿淡淡扫了底下连队行都不整齐了的官兵。
“你到底惹了什么祸事?居然劳请到大渊皇帝请自下场对付你?”
姜琰翻了个身,眯上眼睛:“哦,就是一些财宝,和一桩辛密。”
“我突然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辛密,才能让大渊皇帝放下身段来计较这一个亡国的丧家太子。”
“唔,一件关于能号令整个武林的东西。”
“武林令?”
姜琰突然睁开眼睛:“是,也不全是。”
“呵。”
世人皆知武林令可以号令整个武林,却不知,武林令是分做两半的。
一半在世代武林盟主的掌管之下,而另一半,就在这大历皇室中代代相传下来。
这也是为何白漓落能够完全地练下整块武林令上的武学秘诀,和姜琰的武功如此之高的原因。
至于武林令为什么会被分成两半,这个陈年老旧以前老前辈们的渊源姜琰就懒的去打听了。
不过这件事情姜琰瞒得严实,也是大历皇室代代相传,只能传给未来国君的秘密。
大渊皇帝能够得知这个消息,怕是有人相助,而那人的来路,成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