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

朴宝剑的心跳猛然加快，他一时半会分不清自己是因为来自台下的那些视线感到紧张才心跳加速，还是因为眼前无比耀眼的池晓而感到心跳加速。他的喉结滑动了几下，机械性地接着池晓的声音唱起来：

“Baby baby 你的话好像是对的，

现在身边的那个人好像无法填补你的空缺，

我以为没有你的一天也没关系，

但看到跟你像的人找来好像还是忘不了你，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为什么像个傻瓜一样呼唤你呢，

我现在只能称呼你为好朋友了，

我讨厌依旧还在找你的我。”

朴宝剑看着池晓温和的眼，渐渐摆脱了那种机械感，他被拉进了歌曲渲染出的那种失意怅然的氛围，眼神变得深远而苦涩。

“你看起来还是和以前一样，那么漂亮，那么善良，

比和我一起的时候看起来更很好更舒心，

其实我有点难过，虽然在你面前笑着，

Baby I'll be Okay.

虽然想说的话很多—”

在朴宝剑唱完他负责的部分后，两人默契十足地开始合唱着最后一段，整首歌结束后就那么安静地坐在舞台上对视着，直到台下响起疯狂的掌声。池晓意犹未尽地咂咂嘴，脸上喜形于色，她起身去拉呆坐在椅子上还未缓过神来的朴宝剑去向台下鞠躬。两人下台回座位时，依旧还有学生们在对着他们尖叫。

池晓一回到座位，蔺苏然就拉着她的袖子在她耳边激动地小声尖叫，尖叫完又说：

“你们两个唱的也太好听了吧？我刚刚都兴奋到破音！”

“何止是破音—”唐弥伸长了脑袋向朴宝剑和池晓告着状，“你们是没看到，我手臂差点没被她给锤青！”唐弥话音刚落又被蔺苏然给锤了一下，他撇撇嘴缩回了脑袋。

蔺苏然见唐弥安分下来，又继续说：

“你俩简直就是黑马！看大家这反应，我觉得你和崔泽估计会拿第一名！”说罢又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还好我在你们前面表演，不然你要是让我现在上台，那就是社会性死亡！”

池晓被蔺苏然逗得哈哈大笑，一边笑还一边朝朴宝剑自得地挑着下巴。朴宝剑跟着池晓一起笑，放下背上的吉他后又去拍了拍她的头，

“走，我们先去把妆卸了。”

池晓问蔺苏然拿了包湿纸巾，跟着朴宝剑从礼堂正厅溜了出去。两人跑到洗手间拧开水龙头洗脸，结果等朴宝剑抬起头，池晓就指着他的脸捧腹大笑。朴宝剑扭头去看镜子，发现自己的妆没洗掉反而变成了熊猫眼，他也乐得仰头无声笑了一阵。池晓干脆抽出几张湿纸巾招呼他过来，待他走近后，垫着脚尖举着湿纸巾去够他的脸。奈何池晓的个子太矮了，朴宝剑低下头她才能勉强够上。她看了眼身后的洗手台，撑着台面一跳坐在上面，这才轻松和朴宝剑面对面。

池晓扯着朴宝剑的衣领将他拉近，小心翼翼地给他擦拭着脸上晕开的妆，边擦边吐槽：

“你下次别用这种化妆品了，太劣质了。才这么一会儿你脸上就起了一个疙瘩。”

“我脸上起疙瘩了吗？”朴宝剑说着伸手往自己脸上摸了摸，确认池晓的话无误，有点委屈的叹了声气。“我以前怎么就不会因为化妆长疙瘩呢？”

“你以前用的化妆品和现在能比吗？”池晓皱了皱鼻子，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着朴宝剑，直到他脸上干干净净。池晓扔开手里的湿纸巾准备从洗手台上跳下去，却被朴宝剑拦住。他大手一伸拿过被放在一边的那包湿纸巾，从里面抽出来几张后，对池晓说：

“闭上眼。”池晓对他咧了咧嘴，闭上眼乖巧地仰起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