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初见
卿宇作为一个帝王,能让玉琢看得上眼的不是他的治国之才,而是他称得上大家的一手好字。
卿宇洋洋洒洒的在纸上写了一首古曲《凤求凰》,玉琢向来波澜不惊的眼中多了对他的仰慕。卿宇洋洋得意,玉琢很少主动来找他,今天一定得好好表现。
玉琢仔细鉴赏了他的这副字,甚是难得的夸了卿宇一句,竟拿出一张白纸照着卿宇的字临摹起来,可把卿宇高兴坏了。
两人一人指导一人临摹,气氛甚好。
这时,太监过来通报:“皇上,皇后求见。”
卿宇立刻不高兴了,他来做什么,真是扫兴,不行,才不能让他来破坏了这么好的气氛。
“不见!就说朕忙着呢!”
小太监应了声:“是。”
“等等!”
玉琢放下笔对卿宇说:“说不定皇后找您有事呢?皇上还是见见吧。”
卿宇向来最听玉琢的话,既然他开口了,卿宇点头吩咐:“让他进来吧。”
不一会儿,木怀阳高高兴兴的走进来,一把抓着卿宇的胳膊:“卿宇,今天你有空吗?”
卿宇讨厌木怀阳拉着他胳膊,尤其是当着玉琢的面,况且从木怀阳进来到现在他竟然没有对玉琢打招呼,虽然玉琢是妃他是皇后,用不着对玉琢行礼,可卿宇就是无法接受有人忽略玉琢。
卿宇奋力抽出胳膊,故意和木怀阳保持一段距离:“找朕有事?”
“卿宇,今天陪我去看花吧!城外东山上的美人蕉开了!我们一起去看吧!”
“不去!”
卿宇一句话都懒得同木怀阳说,他走到一边去手把手教玉琢写字。
木怀阳锲而不舍,追过去求道:“卿宇,你就陪我去吧,去吧!”
卿宇嫌烦胡乱点头:“好好好,改天朕陪你去。”
木怀阳再一次抓上卿宇的手臂:“就今天吧!好不好嘛?今天去吧!”
卿宇大力甩开木怀阳的手,木怀阳脚下不稳扑到了桌子上,砚台里的墨打翻在卿宇的那幅字上。
木怀阳连忙道歉:“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卿宇忍无可忍,一巴掌打在木怀阳的脸上……
……
平儿第一次鼓足勇气走出那扇门,那扇他好奇了很久的门。
他走出去,外面黑乎乎的,没有卖糖葫芦的麻婶,也没有卖炊饼的爷爷,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条小道,他就顺着小路走啊走,走了好久还是什么都没看见,当他放弃了不再往前走想回去时,突然发现忘记了来时的路。
刚才他一直朝着绽放烟火的地方走,可是现在烟火没有了,四周完全黑了下来。
平儿害怕极了开始放声大哭:“爹爹!呜呜呜!爹爹!”
“爹爹你在哪!平儿好害怕!”
平儿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他今天走了好远,从来没有走过这么多路,他好累啊。平儿哭累了坐在地上低低呜咽,他哪也不去了,就站在这里等爹爹,爹爹发现他不见了一定会来找他的。
平儿靠在一颗大树下,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哟!这怎么有个孩子呀?也不知道他父母是谁,从哪来的。”
两个巡逻的侍卫发现了平儿。
“看他这身打扮,也不像哪个大人家的公子,肯定是哪个宫女的孩子。”
“那我们怎么办?”
“按老规矩办呗。”
平儿睡得正香,忽然发现自己被提了起来,吓得他哇哇大哭。
“喂喂喂!你捂着他的嘴,别让他哭出声。皇上和皇后还在御花园呢,要是惊动了圣驾咱们都得死。”
那个抓着平儿的侍卫闻言去捂他的嘴,平儿对他拳打脚踢,哭得更大声了。
边哭边喊:“哇哇!爹爹!爹爹!”
“让你捂住嘴怎么哭的更伤心了!”
“不准哭!”
“哇哇哇!爹爹!”
平儿不知道什么是坏人,即使他讨厌这两个叔叔,也骂不出一句难听的话,只能哭着大喊爹爹。
两个人也是没了耐心,尤其是那个被平儿踢了一脚的男人,他硬拖着平儿往前走,平儿哭着拼命反抗,他要在这里等爹爹来。
“把他拖远点,哭声传到皇上那咋们就有麻烦了。”
通常怕什么来什么。
“你们两个干什么呢!”
负责王宫治安的侍卫统领亲自找过来了。
“大人!”
“大人!”
“跟我走,你们这边的动静惊动了皇上和皇后,皇上命我来带你们过去。”
侍卫统领憋了一眼哭花脸的平儿,“把他也带上,有什么话到皇上面前说吧。”
“是。”
“我不走!我不走!我要在这里等爹爹!”
“我哪都不去!哇哇……”
“好了好了,不哭了,你爹爹就在前面呢,是他让我们来接你的。”
平儿不知道世界上有谎言这种东西,对侍卫的话深信不疑,当即不再哭了,跟着三个人走了。
今晚的宴席早就结束了,这会儿,卿宇和玉琢两个人在御花园中散步,享受今日喧哗后片刻的宁静。
忽然一阵小孩子的哭声惊动了玉琢,卿宇自然是不高兴,当即派人去处理这事,可是玉琢却说想见见这个:孩子,于是卿宇下令命人去带人过来。
“皇上!人已带到!”
平儿跟着侍卫统领一路走来,越走越不相信他说的话,等到了地方,他看见的是一群人围着两个人。
平儿抓着侍卫统领的衣角问:“我爹爹呢?”
“别说话!”
平儿吓得一哆嗦,不敢再说话了。
卿宇看着被带过来的孩子,脏兮兮的,脸也哭花了。
“这孩子哪来的?”
“回皇上,这孩子是我们巡逻时在御花园发现的,我等也不知他从哪来。”
这种来路不明的孩子宫中并不少见。每年宫中举办的大小宴席数不胜数,难保不会有哪个王公贵族和宫女发生点什么,留下个祸害也是常有的事。这种事情根本避免不了,上位者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宫女能自行解决最好,她要是愿意生下来也不拦着,只要孩子出来碍眼就行,要是不幸被发现了,那只能按规矩处置了,怪不了任何人。
平儿被吼得心中委屈,想哭又不敢哭,咧着嘴的模样甚是招人疼。
“这孩子应该有十岁了吧?在宫里能长这么大不容易,既然被我们撞见了,就帮他找找他的父亲吧,若是能找到最好,看看能不能连他母亲一起要了,若是找不到,就把他送出宫去吧。”
卿宇原本想一句话了事,按宫里的规矩处置得了。可是当着玉琢的面,这话他是不敢说的,否则玉琢非跟他急不可。
玉琢向来心善,看见平儿和他自己的儿子差不多大,难免心生怜惜。
他不顾平儿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也不顾他身上的衣服补丁连着补丁,轻轻把平儿抱在怀里哄。
“好孩子不哭,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呀?”
这个叔叔声音很温柔,长得也很好看,平儿安心不少,一边打嗝一边说:“我叫……嗝……平儿。”
这孩子虽然脸花了,但是清澈的眼睛不夹杂任何的世俗之物,让人一看就喜欢。
卿宇凑过来看了一眼,发现这孩子他讨厌不起来。
“你家住什么地方?”
“我家离这很远……”
平儿边讲边比划他来时的路,比划了半天却没人看的明白。
玉琢只能放弃换了一个问题:“你娘亲叫什么名字呀?”
玉琢本能的以为这孩子是宫里哪个宫女的孩子,所以直接问平儿母亲的名字。
可是平儿自出生起就不知道世界上还有母亲的存在。这次他没有回答,什么也没说,只是茫然的看着玉琢。
“那你爹爹呢?”
“好了玉琢别问了,他连娘亲都不知道叫什么,爹就很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