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青凰到时，锦觅伏在彦佑身上睡的正香。青凰虽不喜欢锦觅却也不屑伤她，何况锦觅芳华正貌，青凰没那么下作，用彦佑去污她名声。青凰叹了口气，捏了个法诀把锦觅丢回栖梧宫。青凰一手卡住的脖子将彦佑提起来，手上用力掐了掐彦佑的脖子，看着彦佑因为呼吸困难而清醒过来。彦佑咳个不停，“你是谁？抓我做什么?”忽然看见了站在青凰身后的润玉，“润玉?是你?你要害我?”彦佑情绪十分激动，咬住润玉就不松口。

　　?这蛇什么毛病?不是我掐着他脖子要弄死他?

　　青凰单手不太好伸手去抱润玉，只能往后挪了挪身子，和润玉靠得更近了些，从彦佑的角度来看，这个掐着自己的女人和那夜神润玉几乎是紧贴着的，行形成了一个彼此保护的姿势。

　　“这位……仙者，小仙似乎从未见过仙者，仙者又怎么还说是小仙害你?”顿了一下，看向青凰，眼神里的温柔如水一样漫延出来，温存缱绻。“要杀你的女仙，日后会是小仙的妻子，说是，小仙害你，倒也没错。”

　　“润玉！果然是你！我就知道你长得跟个白莲花似的，其实心却比太湖里的淤泥还要污！还要浊！心狠手辣，城府极深！连对我……对我这个萍水相逢的蛇仙都能下此黑手！”

　　青凰都要气笑了，手上力气也更大了些，直掐得彦佑连话都说不出来。“呵，青蛇，你睁大眼睛看清楚一点，是本尊的手掐着你，也是本尊，要杀你。你诱骗我族在前，丢妻弃子在后，呵，也不知你哪里来的勇气责骂润玉?你?有资格?昔日本尊出蓬莱之时说要合全族之力追杀你，如何，你日子过得还好吗？”

　　你派人追杀我！我差点丢了小命，本想去蓬莱躲一躲，奈何渡不过无尽海域去。我和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何苦对我穷追不舍呢？”彦佑想起来那段时间被追杀的日子简直哭都没处哭，连洞庭湖都被那伙人翻到了，只能一路躲避，却还是被追到了，差连连蛇胆都被啄了去。

　　“往日无冤?青蛇，你听没听说过一句话，打了小的，老的就出来了，嗯？我那小辈原本有结了亲事，有个门当户对又温和守礼的未婚夫君。因为你，她守着婚约同你苟合！因为你，她身怀有孕被捆绑丢弃在无尽海域之外！因为你，她成了全族笑柄！”

　　“粉翠?”彦佑讪讪道，身怀有孕又和无尽海域有关系的就只有粉翠，粉翠是彦佑在青楼附近捡到的，看她生的美就带回去了。一番恩爱，又是海誓山盟，那粉翠就有了。青楼附近的女子，能有什么干净的，彦佑心里犯嘀咕，害怕给别人养了儿子当冤大头，索性心一狠将人捆了丢到无尽海域之外。

　　“什么粉翠，她叫粉黛，是我族中最小孩子。”青凰恨恨的盯着彦佑，“无仇?你不知怎样花言巧语得到了不死鸟火羽，打在润玉身上，若非我追着你的消息上天界，润玉早就死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那粉翠只说那火系灵力强悍，我不知道是不死鸟火羽啊，也没想过要了润玉的性命。是粉翠，都是粉翠的错，都是她害我！我也不知道她已经定了婚约，我以为……我以为她是青楼女子。”

　　青凰揉揉额角，“罢了，粉黛已死。你也得去陪她。我下手一向稳快，我会活剥了蛇皮，再做蛇羹的。你不必紧张。”

　　彦佑岂能不紧张，天界物议如沸的女煞星，征兵之日柳条单打旭战神旭凤，还放水放的明目张胆。彦佑不仅紧张，而且害怕，他还年轻，还不想死。在青凰死亡的威胁下竟然失禁了，一片污浊，散发着骚腥的气味。

　　青凰一愣，拉着润玉连忙施法出去，又布了个结界。润玉也觉得这彦佑实在胆小，十分的不体面，而且随意攀污，惹人不快。伸手将青凰抱进怀里，心里这才舒服了许多，听见青凰闷闷的声音传过来，“你身上好香啊。”

　　润玉轻笑了声，“那你喜欢吗？”

　　“喜欢的。”

　　润玉从来没有这么因为自己真身是水系应龙而欣喜过，哪怕他还是不愿显露真身，也厌弃自己生而为龙，但是在此刻，那丝隐晦的欣喜从内心深处飘逸而来，淡不可闻，却压抑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