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自从他封印灵力之后，走哪儿都有人跟着，好似他是个易碎的娃娃，但做这个安排的是褚磊和恒阳，长者赐，不敢辞，他也不好反驳什么。

钟敏言的用药在分量上需精准把握，褚璇玑毛遂自荐要试药，禹司凤夺过药碗，自己试了。

喝完药后，禹司凤放下碗，目光坚定地看着他。昊辰微微点头，看来他对璇玑倒是情真意切，舍不得璇玑试药。

影红长老欣然一笑：“解药配出来了。”

众人闻言，纷纷松了一口气。

不过要彻底排除他体内的毒素，还需借浮玉岛的凛冰池一用。

“禹少侠。”众人离开钟敏言的房间，昊辰唤道。

禹司凤转过身，唇边显露笑意：“昊辰师兄。”

“多谢禹少侠救我师弟。”昊辰略俯身致谢，禹司凤心中浮生的喜意还来不及品尝，却见他锁眉沉脸，“但有一事，我需问明，还请禹少侠实言告知。”

他神情肃穆，禹司凤紧张道：“昊辰师兄请说。”

昊辰问：“那点睛谷的陆嫣然姑娘，与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禹司凤心一提，未敢直接答：“昊辰师兄因何有此疑问？”

昊辰开门见山：“那姑娘所修炼的功法，分明是妖法。”

他挑明了说，禹司凤也找不到借口转圜，只能硬着头皮承认：“嫣然，是我的灵兽。”

“你的灵兽，那条小蛇？”当年他和璇玑误闯秘境，就是为了找那条小蛇，这事他知道。

“既修成人形，也算她的造化。她是你的灵兽，听从你的命令，你恶她恶，你善她善，其中分寸，还请禹少侠自己把控好。”

禹司凤这才放下心：“是，谢昊辰师兄提点。”

元朗在转角处旁观许久，这昊辰身上却有仙族那酸溜溜的感觉，乌童没有骗他。柏麟帝君下凡来，也是为了魔煞星？

先前只当他是聪明些的普通凡人，如今，倒是得好好留意了。

“司凤，”元朗摇扇现身，慢慢步下台阶，一脸关怀地问，“伤势如何了？”

禹司凤执晚辈礼：“已无大碍。”

“那就好，你师父甚是担心你，他公务缠身，晚两日便到。”元朗转身面向昊辰，借机与他套近乎，“我听说是昊辰少侠和璇玑姑娘救的司凤，离泽宫在此谢过。”

正说话间，上空骤然显现乌童虚幻的身形，褚璇玑怒然祭出千机伞，打了出去，却是直直穿过，未伤他半分。

乌童俯视众人，邪邪地笑道：“少阳派最优秀的弟子，现在连灵力都用不了，真是可怜啊。我有修补气海的法子，你们拿灵匙来交换，我就告诉你们。”

“当真？”

“你做梦！”

褚璇玑和昊辰一同说道。

褚璇玑转看他：“师兄？”

“乌童，你休要打灵匙的主意，我们绝不可能交出去。”

“昊辰师兄品性高洁，我自叹不如。”乌童嘲讽道，大笑着散去虚影。

“璇玑！”昊辰怒斥，“灵匙关乎天下苍生，你怎可轻易交出去？”

褚璇玑委屈：“我没有轻易交出去，这事关师兄的修行。”

“别说我这一身修为，就算今天我死了，或是你死了，都不该交出去，苍生为重，你身为守境者，这道理都不懂吗！”

他是真的动怒了，不是平日小施惩戒的严厉，而是触及底线的震怒。

褚璇玑也固执道：“可苍生便是芸芸众生，守护苍生，便是要守护每一个人，我和师兄，我们也在苍生之中，为什么要牺牲我们？”

“舍一人而救苍生，这是大义。”

“我不懂。”褚璇玑撇过头，一脸“我也不想懂”的样子。

“你不懂？好！”昊辰怒而收袖，“那我便同师父说，换一个能肩负大任的守境者。”

“师兄，你怎么能这样！”

“璇玑。”禹司凤拉住她，阻止他们继续吵下去。

他心中其实更认同璇玑的说法，但第一次看到昊辰师兄如此在意一件事，反倒觉得，比他往日什么都不在乎，更加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