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羽【几回魂梦与君同】六
小风耀生日那晚之后，风煜明显地觉得天羽在有意无意地躲着他。风煜想可能是因为他那晚在情绪太过波动的情况下抱了天羽才会让她这样，于是想要找天羽说清楚，但每次他找到天羽要和她说起那晚的事时都被她找借口岔开话题。不过天羽除了总是尽量避免和他单独相处外也没什么其他的反应，久而久之风煜也就不在意了。
风煜是不在意了，但小风耀却是在发现风煜和天羽之间古怪的相处方式后以为他们之间有误会，操碎了心。小小的人啊每天都在悄悄地观察着这两个现在对于他来说很重要的人，希望找到让他们化解误会的方法。
终于，这天风煜不在家，小风耀趁着练功的空隙找到了正在晾衣服的天羽 。小小的人站在天羽身边扬起头，红溜溜的眼中闪耀着冬日太阳暖暖的光芒，“羽姐姐。”
“嗯？风耀，怎么了？”天羽听见小风耀的声音晾好手中的衣服，蹲下身和他平视。
“羽姐姐，你最近是不是不开心？”小风耀眼中带着些担忧地问道。
“没有啊，羽姐姐最近觉得挺好的，没有不开心。”天羽不知道小风耀为什么会这么问自己。但是她对这个和自己生活了几个月的孩子是极为耐心和关心的。因为小风耀曾经的经历，天羽平日里很注重小风耀的心绪变化，用极大的耐心照顾他，尽力给他缺失的温暖。
小风耀闻言有些疑惑地歪了歪头，雪白的眉头皱了皱又问道，“那是煜哥哥做了什么错事吗？”
听小风耀提起风煜，天羽微微一愣，问道，“怎么这么问？和你煜哥哥有什么关系？”
“我看最近你和煜哥哥都怪怪的，羽姐姐好像都不理煜哥哥。所以想问你一下，我不想你们不理对方。”小风耀向来信任天羽，把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对于小风耀来说，自父母死后，自己最大的幸运就是遇见了天羽和风煜，如果没有他们，自己带着年幼的妹妹很难在这危机四伏的世界生存。而天羽和风煜的出现不仅是给了他和妹妹更好的生活条件，更是在经历父母离世，族人抛弃后给了他家的温暖。他们两个对他来说意义非同一般，他希望两人都能够好好的。
“嗯……，风耀，你煜哥哥呢，没有做错事，姐姐也没有生他气，至于为什么不理他，这是姐姐的小秘密，能不能不告诉风耀啊？不过，姐姐保证再也不这样让风耀担心了好不好？”天羽没想到小风耀会这样敏感，会发现她和风煜相处中的小问题，不过有些事情不好和小风耀说，天羽只能这样安抚小风耀的担心。
天羽这样蹲在小风耀面前，手放在他小小的肩膀上和小风耀对视。同时不免有些懊恼自己为了风煜的事反应过大，让小风耀都看出来了。
不过那晚风煜突如其来的拥抱真的很扰乱人心神。风煜平时就端的是一幅冷清风雅的做派，相貌又是俊极，又做出那样让人误会的举动。天羽承认被风煜拥进怀的一瞬间心跳极快，他的怀抱就像他的人一样冷清却充满安全感。天羽毕竟是情窦初开的年纪，自然让那晚的拥抱弄得心神不宁。但这些都不能和小风耀说。
“好，风耀会帮羽姐姐守护秘密的。”小风耀得到天羽的保证就不再担心，整个人扑进天羽怀里，两只小手环抱住天羽的脖子。
天羽发现小风耀似乎极为喜欢扑进她怀里，而每次风煜见了都要么阻止要么撇开眼。怎么又想到他了！天羽摇摇头，手轻轻地揉着小风耀的脑袋。
“咳，风耀，抱够了没？”天羽正想到某人，某人就出现在她身后，有些惊讶的回头。就见风煜逆光站在早晨的阳光下眼中带着不明显的笑意看着他们。现在的他要比最初刚来时要温和得多。
“煜哥哥！”看见风煜回来，小风耀退出天羽的怀抱跑向风煜，抓着他的衣袖。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中午才回来吗？”天羽顺势放开小风耀站起身看着提前出现在这的人问道，也不知道刚刚听到了多少，走路也不带个声。
“慢点，”风煜抬手揉揉小风耀的脑袋，一点都没有那是小时候的自己的自觉，才看向天羽说道，“事情办完了就提前回来了，刚刚到家就见他又抱着你。”
风煜说着就拉着小风耀往院内走，直到天羽身前才停下来，“我先带他去练功。”说完也不需天羽的回应就拉着小风耀走到后院去了。
天羽看风煜带着小风耀走了，又继续刚刚没做完的事，晾衣服。不过才晾了几件，等伸手再去拿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就递了一件衣服过来。
天羽接下衣服抖开晾在杆子上，开口，“那么快就教完风耀了？”既然答应了小风耀就要做到，而且继续躲着他也不是办法，天羽这样想到。
“指点了几招，让他自己先练着。”风煜见天羽接过衣服也没躲着他，就知道之前的事算过去了。
“哦。”天羽回了一声，就没再说话，继续晾她的衣服。一时间两人之间竟有一种诡秘的安静。
几息过后，还是风煜率先挑起话题，“天羽。”
“嗯。什么事。”天羽不知道说什么，就静静地等他说。
“之前，你给小风耀过生日，那你呢？你生日是什么时候？”
“问这个做什么？”天羽有些疑惑地看了眼风煜，怀疑他找不到话说才这样问。
“没事，就随便问问。”风煜被天羽的目光看得不舒服，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心虚地把目光撇向一边。
“这样啊，我生日要等到明年三月桃花盛开的时候了……”天羽说着，有些怀念地想起了师傅。
“桃花，倒挺适合你的。”风煜听天羽说完，又说了这样一句。
“谢谢，就当你夸我了。”天羽听着他的话笑了，当真的笑靥如花，灿若三春桃花，晃得风煜眼神微闪，接着听她又说，“那你呢？你的生日什么时候？”
风煜没想到天羽会问，沉默片刻才道，“忘了，忘了什么时候。”
天羽听了也没说什么，晾完手中的衣服才看向风煜，长长的睫毛像翻飞的蝴蝶，忽闪忽闪的，“弄完了，要去准备午饭了，你要帮忙吗？”
“还是我来吧，你去看着小风耀顺便把风影抱出来。”风煜摇摇头，说道。现在做饭这个任务大多数时候都由他包揽。
“那行，我先过去了。”说完，天羽就先去了房间看风影。风煜在她身后看着她进屋后才转身去橱房。
小风耀发现，自从那天过后，他的羽姐姐和煜哥哥之间的那种怪怪的气氛没了，两人的相处方式又像以前一样，甚至比以前更加自然，为此，小风耀还高兴了好一阵子。
今年的雪似乎特别多，之前的大雪刚过不久又下起了大雪，纷纷扬扬的雪把刚刚露出点其他颜色的山林又覆盖成纯粹的白。
小院里的雪也堆积得很厚，风煜原本带着小风耀在扫出来的空地上练功，但看小风耀心不在焉的样子也觉得不急一时 ，就放任他去玩。
得到允许的小风耀在小院里玩起了雪，风煜就在一旁看着。小风耀年纪小，又才刚刚开始练武，体内的异能量并没有多少，还不能像天羽他们一样可以抵御严寒。所以从入冬开始，天羽就给他穿上了厚厚的棉衣，小小的人裹在白色的棉衣里，显得整个人都圆滚滚的，像一个雪球在雪地里滚动。
“怎么不练了？”天羽听到院子里小风耀欢快的笑声抱着同样裹在厚厚襁褓里的风影出来，站在台阶上看着站在台阶下的风煜问道。
风煜见天羽出来，迈着长腿几步站到天羽身边抱过风影才说道，“练功不急一时，看他想玩雪就让他玩一会儿。”
天羽自然地把风影交给他，自己就站在他身边看着小风耀。
也不知道是真的冷还是入乡随俗， 今天天羽穿了件白粉相间的冬衣，衣领和袖口处都有白色的绒毛，看起来很暖和。倒是风煜，一年到头都只穿着普通的衣物。
天羽在那看着小风耀，风煜就在她身后打量着天羽。
过了一会儿，天羽转头问风煜，“你去玩吗？”
“想去就去吧，风影交给我。”风煜看着天羽眼中带着的点点碎光，向来冷清的脸上也露出淡淡的微笑。
闻言天羽也不再说什么，跑到院子里搓了个雪球朝玩得正起劲的小风耀扔了过去，被扔的小风耀懵了一会儿才看到笑着的天羽，“羽姐姐？”
“嗯？风耀，小心了。”说完，不等小风耀反应过来又扔了一团雪过去。小风耀堪堪躲过，也揉起雪球还击。两人就在院子里闹作一团。
在风煜没来之前，或者说在他们关系没这么亲近之前，天羽要时刻紧绷着神经，冷静稳重地处理一切。但有了风煜之后，天羽似乎有了依靠，有时间得以放松，她也不过十几岁的少女，就算平时再稳重，也会有好玩的时候。
风煜就抱着小风影站在台阶上看着玩闹的两个人，觉得命运当真是个神奇的东西。
在他现有的记忆里，他们第一次见面时是在玄冥黑洞里，当时他因为风影的死对这个冥界公主十分看不顺眼，而之后不到一天的时间他们又成了并肩作战的战友，虽然当时他们也没什么交流。但一转眼，几个月之后的现在，在另一个时空，他能和天羽平静地相处，他们的关系甚至在往一些不可思议的方向发展，但他并不厌恶，甚至隐隐还有些期待。
天羽和小风耀在院子里堆了四个大大小小的雪人，玩了一天，吃完晚饭还没回屋小风耀就困得在小榻上睡着了，倒是睡了一天的小风影睁着眼睛看着一旁熟睡的哥哥傻笑。
收拾好屋里，风煜天羽一人抱起一个，在分开的路口对视一眼就回了自己房间。
背对着往自己房间走的两个人，一个脸上带着温柔笑意，一个一改往日冷清，眼中漾着柔情。
这边是安然和谐的生活，但山下的村民却是忧心忡忡。
今年的雪已经不能说是瑞雪兆丰年，而是雪灾了。接连的大雪带来的雪景固然美，但过厚的积雪压垮了房屋，田里的庄稼也被冻死或压倒，村民一时接连着受打击，怨声载道。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当初小风耀求救过的那家人说起今年白虎族降生的那个怪胎来过他们村庄，也许是她带来的灾祸。这里交通不发达，村民没有什么见识，以讹传讹，风影是个灾星给他们带来灾祸的传闻就这么在附近几个小村庄里传开。
一转眼，冰雪消融，春天悄然来临。
一个冬天过去，天羽发现小风耀长高了不少，小风影也会在床上爬来爬去了。天羽想着要不要等什么时候带小风耀出去玩一次，自从来山上定居后小风耀就再没下过山。虽然有她和风煜陪着，但天羽很多次看小风耀一个人时不是在看书练武就是自己坐在一处发呆。
这天，天羽去河边洗衣服，小风影还在屋里睡觉。小风耀练完功后才发现四周就他一个人，于是找了个离家不远的地方，坐在树下无聊地看着面前的蚂蚁排着队搬运食物。
现在已经是初春，山下的桃花已经开了，但山上的气温还有点低，花开的不多。偶有一两只蝴蝶从面前飞过，小风耀也只是用手虚抓两下，就又继续看蚂蚁搬家。
正看得起劲，突然听到身后有细微的声音传来，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绕过大树就看到坐在另一侧手里拿着一支不知道从哪摘来的桃花的风煜。
“煜哥哥！你怎么在这？”小风耀走过去，问道。
“嗯？哦，在这想事情。坐。”风煜看是小风耀，也不问他怎么没练功跑这来，他了解小风耀，或者说了解小时候的自己。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他坐那。
小风耀走过去扒拉了一下风煜身边的草地才坐下，好奇地看着风煜手里的桃花，问道，“煜哥哥，你拿着桃花干什么？”
闻言风煜放下手里的桃花，看着小风耀，答非所问，“风耀，你知道你羽姐姐喜欢什么吗？”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风煜早已经把小风耀当做一个独立的人来看待，而不只是小时候的自己而已。因此两人相处起来十分的自然。
“羽姐姐，好像没什么特别喜欢的。”小风耀想了想才回道。
“这样啊。”风煜本来也没指望小风耀能给出什么有用的答案，只是随口一问。
“煜哥哥，怎么了吗？我可以帮你的。”小风耀看风煜似乎有些愁眉不展，想要帮他。
“算了，你还太小，说了也帮不上忙。”风煜看了一眼坐下来小小一团的小风耀，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似的开口，“对了，你羽姐姐是不是有耳环，怎么没见她戴过？”
本来小风耀听到风煜说自己帮不上忙就有点失落，听到这更加多了点沮丧。
风煜看着耷拉着头的小风耀，不知道他怎么了，“怎么了？不能说吗？”
“不是，”小风耀想起当时自己的无助和那天的事，有些伤心，但还是把之前的事说了出来。末了又说，“我什么忙也帮不上，还连累羽姐姐。”
风煜没想到天羽为了刚认识几天的小孩会做到这地步，但看着眼前又委屈了的小风耀还是伸出手揉揉他的脑袋，“没事，你羽姐姐可不会怪你，而且，你可以好好练武，等你长大了，一样可以保护她。现在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真的？”小风耀眨巴着亮亮的红眸看着风煜。
一直以高冷倨傲示人的风煜看着这样的小风耀沉默了一会儿才道，“真的。”
“那我会好好努力的，一后保护好羽姐姐和妹妹，当然，还有煜哥哥。”得到风煜的肯定，小风耀一扫刚刚的阴霾。
风煜收回在小风耀头上的手，看着信心满满的人笑道，“哦？我还要你保护？”
“我会比你厉害的！”小风耀被他倨傲的眼神激起了好胜心，坐着没有他高，就站起来才能略微俯视他。
“那我等着那一天。”风煜见他如此也不拆穿，而是转而问道，“你羽姐姐呢？”
“好像洗衣服去了。”小风耀宣誓完了目标也坐下来和风煜挨在一起。
“要等她吗？”风煜看着通向河边的方向问道。
“嗯。”于是两人就坐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等着天羽回来。
等天羽洗完衣服回来时就看到回家的路上，一大一小两个人坐在树下眼巴巴地望着她的方向，就像两只等妈妈的小老虎。
回到家，天羽晾完衣服就进了厨房做饭，风煜很自觉地跟了进去帮忙，而小风耀在天羽的嘱咐下去照看已经醒来的小风影。
厨房里，天羽想了想还是说道，“风煜，我想下午去趟镇上。”
“嗯，那等会儿我去准备。”风煜此时正忙着切菜，头也不抬地回道。
天羽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到风煜身边，“我是说，下午我带小风耀去，你留在家里照顾小风影。可以吗？”
风煜闻言也停下手里的活，看着认真的天羽，想她这样安排自有她的道理，而且他也能猜出一些，点点头，“放心吧。”
“嗯。”天羽得到回应就专心做事了。
自从那天把话说开，她和风煜的关系似乎更加亲近，但两人都心照不宣地默认这种变化。
天羽悄悄抬头看着专心切菜的风煜，阳光从屋外透进来洒在他脸上留下一半侧影，不得不说风煜长得极好，眉眼锐利，鼻梁高挺，嘴唇微薄，端的是一幅清俊秀雅皎皎君子的模样。
等吃了午饭天羽就带着小风耀骑上凤羽闪驰去了镇上，路上，第二次坐上凤羽闪驰的小风耀兴奋地看着四周的风景问道，“羽姐姐，我们去哪儿？”
“带你去镇子上。坐好了。”说完凤羽闪驰就加速了，吓得小风耀一下子抱紧了天羽。
小风耀现在坐在天羽前面和天羽面对面坐着，坐在后面不安全，这样又可以抱紧天羽以免掉下去。刚开始风煜看见小风耀的坐姿时眼角狠狠抽了抽，很想和天羽说要不还是他带风耀去，她留在家里吧，但还没说出口天羽就带着小风耀离开了。
天羽和以往一样，带着小风耀在镇子外就收起了闪驰，带着小风耀走进镇里。
小风耀以前和爸爸妈妈同族人居住在村落里，离镇上较远，也没来过几回，这次天羽带他来到镇上就十分好奇地左看右看。还好他比较懂事，没有像别的熊孩子那样像只脱缰的野马，小风耀就任由天羽拉着穿梭在人群中。
天羽知道小风耀懂事，一路暗地里看他表情，见他的目光一直看着买糖人的小贩，就带他走上前，“风耀，你想要哪个？”天羽指着各式各样的糖人对他说。
“这两个可以吗？”风耀指着其中两只小老虎看着天羽。
“那就这两个吧。老板麻烦了。”天羽对老板说。
“好勒！给！”
天羽接过递来的糖人给了小风耀，但忽然又想起了风煜，天羽就又买了一个。
天羽转头看小风耀看着她，笑着晃晃糖人，“给你煜哥哥买的。”
“那你呢？”小风耀捧着手里的糖人看着天羽。
“姐姐不喜欢吃糖。” 见小风耀有些不信又补充道，“真的。” 天羽的确不喜欢糖，她比较喜欢酸的，对甜食倒不怎么热衷。
带着小风耀边逛着边买完了要用的东西，东西也不多，天羽一个人就能拿，但小风耀还是要帮天羽拿东西，天羽就给了他一个小包裹。
接着天羽又带小风耀去了镇上的布庄，这里既可以买成衣又可以定制，她之前见小风耀又长高了，要买新衣服，这也是她带小风耀来的原因之一。
“呦！这位客官要买什么？我们布庄什么样式的衣服都有。您来看看。”天羽和小风耀刚进门布庄的伙计就迎了上来，热情地打招呼。
“嗯，既买衣服也定制。可有实惠的？”天羽看了看有些被伙计的热情吓到的小风耀，一手安抚地摸摸他的头，面带微笑地对伙计说道。
“这您放心，我们布庄绝对的诚信。请问您要做什么样的衣服？您看这是今年最流行的样式。”伙计指着一间女装对天羽说道。
“不，给他做，就这个样式吧。嗯……用这种布料。”天羽把手边的小风耀推到身前，又指着看中的布料和样式对伙计说道。说完，又转头询问小风耀的意见，“风耀，你觉得怎么样？”
“嗯，羽姐姐你帮我选好了。”小风耀还是有些拘谨。
“那就这样吧，这几个样式都做一件。”天羽见小风耀没意见又指着其他几件说道。
“好嘞，小客官，随我到这边来。”伙计热情地引小风耀到一边去量尺寸。
“去吧。”天羽拍拍他后背。
得到天羽的指示，小风耀才跟着伙计到一边去。
而天羽这边则又给家里的小风影选了几件衣服。一转头看见衣架上挂着一件月白的男士衣服，莫名觉得很合适风煜，叫来伙计一便打包起来。
伙计看到天羽选的衣服还夸赞道，“客官您的眼光可真好，这是我们布庄新出来的款式，很受欢迎，收到这件衣服的人肯定会十分满意。”
对此天羽只是礼貌地回道，“谢谢。”
等风耀出来了两人又大包小包的离开了，还好天羽有闪驰，
不然回到家可得累坏了。
本来他们一路就该直接回家的，但今天只顾着照顾小风耀，天羽忘了买些鸡蛋回去了，这是小风影的食物之一。小风影现在已经能吃很多食物了，但还是容易消化的流食为主。
此时他们已经到了附近的几个村庄旁，再回去也已经来不及了，天羽想去村落里买一些也是一样的。
于是天羽对坐在身前的小风耀说，“风耀，我要进村里买点东西，你在村外等着好吗？我很快回来。”
“嗯！好！”风耀还是很听话的，天羽把闪驰停在村落附近的大树下就离开了，小风耀就坐在树下等她回来。
而此时已经是傍晚，村民干完田里的农活往回走，本来见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孩坐在一架闪驰旁也只是好奇地多看两眼，但就在此时一群和风耀一般大的孩子远远地把小风耀围了起来。
为首的一个孩子指着小风耀就对伙伴们说，“看，就是他，那天我都看到了！他带着他妹妹来过我们村，他妹妹就是那个怪胎，克死了自己父母还给我们带来灾祸！”
“真的！？”
“那我们离他远点，不然会倒霉的！”
同行的孩子听了都害怕地后退，同时惊讶地七嘴八舌地说道。
小风耀离他们不远，又耳聪目明，自然听到了，一时忍不住开口质问，“谁和你说的我妹妹是怪胎！她不是！你们不要胡说！”
“切！你妹妹生下来就克死了父母，不是怪胎是什么？”为首的孩子看小风耀反驳更加盛气凌人地说。
周围回家的村民听到小孩说第一句话时就停下来围观了，听到这也忍不住的窃窃私语。
“真是他呀？看起来不像啊？他在这，那他妹妹呢？不会也在这吧？”
“怎么不是，那天不是说了吗？白头发红眼睛的小孩，不就是他，还是离远点吧，可别沾了噩运。”
小风耀站在人群中央，听着他们的话感受他们异样的眼光打在身上，低着头，慢慢握紧了拳头。
为首的小孩听大家都站在他这边，一时得意地说道，“哼！看到了吗？你还说不是，我看你妹妹不仅是怪胎还是孽种，！哈哈哈哈！啊……！”
小孩笑得正得意，忽然被暴起的小风耀一拳打在脸上，痛呼出声，“你敢打我！”说完向小风耀扑了上去，风耀也毫不示弱，和他扭打在了一起。但小风耀毕竟是跟风煜练过武，没几下就把人打到在地起不来。
“啊啊啊！怪胎的哥哥打人啦！”一起来的小孩看到为首的孩子被打倒都惊恐地叫出声来。
“你！你等着！我叫我妈妈来，你等着！”为首的孩子被打的狠了想要回去搬救兵，从地上爬起来，对着小风耀放狠话。
小风耀就静静地看着他们就像是在看跳梁小丑，也不说话，就睁着一双红眸看着他们。
周围的村民本来想上去制服小风耀，但小风耀睁着一双红得滴血的眼睛凶狠地看着他们，又想到传闻，一时没人敢上前。
而这边，天羽买了鸡蛋正准备往回走，却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风煜？你怎么在这？风影呢？”
风煜本来因刚刚遇到的事眉眼有些阴沉，他想不到会在这遇到天羽，愣了一下敛好眼中的阴郁，才回道，“我来买点东西，风影就在家里，不会有什么事。你呢？不是去镇上了吗？”
“忘了买鸡蛋，就来这了，小风耀在村外等着，一起回去吗？”天羽提了提手里的篮子示意风煜。
“那走吧。”风煜过去接过天羽手里的篮子，“我来吧。”
“好。”说着两人并排向村外走去。
“你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天羽走在风煜身边明显地感觉到这人的低气压。平时风煜虽然是冷淡了些但也不会无故放冷气，应该是刚刚遇到什么不好的事。
听天羽问起，风煜又想起刚刚在村里听到的传闻，心里怒气懊悔再次一齐涌上来，整个人看起来更加阴沉。天羽一直注意着他，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正准备问他就听到她之前让小风耀等着的地方传来嘈杂的声音，抬眼看过去那里围着一群人嚷嚷着说着什么，天羽心里有些不安，也不再管风煜，就跑过去扒开人群。当她看到人群中央孤零零站着的，像只倔强的小兽的风耀时心疼的呼出声来，“风耀。”
“羽姐姐……”小风耀看见来人，一时委屈什么的情绪都涌上来，带着点哭腔地开口。
“没事，羽姐姐在。”天羽不管旁人的眼光，走近小风耀把他拥进怀里，安慰道。
周围的人看到天羽的举动议论地更大声，
“这个人是谁？她不知道那是灾星的哥哥吗？”
“不知道，八成是一伙的，还是离远点，看样子肯定和那个怪胎接触过。”
“是啊是啊，还是离远点的好。”
当时天羽只顾着小风耀，没注意这些人的谈话，但随后的风煜却是一言不落的把这些话听进去了，他开始站在人群后看着这些人嫌恶的嘴脸，眼中晦暗不明。
“就是他！他打了我，妈妈你快教训他！”正当天羽要问小风耀出了什么事的时候，一道尖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天羽回头看到一个脸上带着淤青的小孩拉着一个妇人指着她怀里的小风耀，忍不住皱了皱眉。
一直偷偷关注着她的小风耀见此眼中闪过害怕和紧张，小拳头忍不住又紧了紧。
“你就是这小孩的家长？他打了我家孩子，你说怎么办！还有，你们既然和那个灾星在一起就赶快滚出我们村子，不要给我们带来灾祸！”之前为首的孩子的母亲不知何时站到天羽面前指着天羽和小风耀大声骂道。
“是啊是啊！给我们带来灾祸就算了，怎么还打我们的小孩！”围着的村民也附和那妇人的话，把错都推到小风耀的身上。
听着他们的话，小风耀看了一眼天羽，手再次握紧，低下头隐忍不发。
天羽并没有看叫嚣的村民和妇人，捧着小风耀的脸让他和自己对视，“风耀，告诉姐姐，是怎么回事？”
闻言小风耀用闪着泪光的眼睛看着天羽，却一直沉默着。
“告诉姐姐好吗？姐姐信你。”天羽再次鼓励道。
“是他们先说妹妹是怪胎我才打他的……”小风耀有些委屈地说道。
天羽安抚地拍拍他的后背才起身面对那个妇人，“你听到了，是你的孩子先口出恶言我弟弟才动手的。”
“你说是怎么样就怎么样吗？全凭你们怎么说了？”妇人还不肯罢休，吼道。
“这么多人看着，随便问问就知道，总不会大家都是非不分，颠倒黑白，欺负个小孩吧？各位说是不是？”天羽看着围观的村民说道。
闻言有些村民也有些不赞同地看着妇人说，“是啊，我们大家都看着，的确是你家孩子先骂人的。”
妇人被堵的没话说，看了一眼天羽身后的小风耀，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就算这件事是这样，那你们来我们村干什么？你们和那个怪胎在一起，就会给我们带来灾祸！”说着又转头对周围的村民说，“你们忘了今年的大雪了？指不定就是那个怪胎带来的，他们又来了，也不知道又会带来什么！把他们赶出去，别让他们靠近我们村子！”
“就是。万一又给我们带来些什么那可怎么办？赶快让他们离开。”
“你们怎么还在这？要给我们带来什么祸事！还不快滚出去！”
关乎自身利益，村民也不管妇人说的对错，都激动起来，对着天羽和小风耀大声地说着“滚出去！”有些甚至动起手来。
之前妇人的无理取闹还好，天羽还应付得过来，但现在面对村民暴动的场面天羽一时也有些无措，只能紧紧护住身后的小风耀。
眼见一个村民的手要打到天羽身上，人群后忽然传来骚动，不断有人被挥开，只见不知何时已经进行武装的风煜快速来到天羽身前，把她和小风耀护在身后，一把抓住那人的手，冷冷对着村民说出一声，“滚！”
看着眼前能够进行武装的人，村民有些胆颤，毕竟在他们看来，能够进行武装的人都不简单，不是他们惹得起的。
被风煜抓着的人感觉隔着护镜也能看见风煜眼中的寒光，双腿忍不住打颤。
风煜此时心中一片暴怒，但他知道这些只是无知的村民，只能把人狠狠地丢开。
村民见此也不再嚷嚷什么让他们滚出村的话了，赶快带着自己的东西灰溜溜地跑回去，好像身后有什么猛兽一样。
等人走完了，四周都安静下来，只剩下他们三人，风煜没说话，沉默地站着，带着头盔看不清他的表情，但露在外面的嘴角紧抿着也能看出此时他心情不好。
天羽蹲下身把刚刚起就一直沉默的小风耀抱了起来，埋头在他颈间说道，“对不起，风耀。”
小风耀还是没说话，只伸出手抱紧了天羽，倒是风煜闻言头动了动，但也没出声。
三人一路无话地回了家。
早春的风还带着冬的寒凉，坐在闪驰上，这些风毫不留情地刮到脸上，刮得人眼睛酸涩，眼角生疼。冰冷似乎无孔不入，眼眶，鼻子耳朵都钻进寒意，一点点蔓延至内里，又随血液冻结全身。
一路上，小风耀一直抱着天羽不撒手，到了家，又乖乖地从天羽怀里出来，去了房间里。不哭不闹，乖巧得让人心疼。
天羽看着格外安静的小风耀正想叫住他，和他说话，风煜就拦住了她，对她摇摇头，天羽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能看着有些失落的小风耀进了房间，消失在她的视野里。
天羽忽然感到深深的无力，看着小风耀遭受这些她却连怎么安慰他都不知道。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风耀那里交给我，我来处理，别为难自己好吗？”风煜看着陷入自责的天羽心中微动，伸出手把她微凉的手抱紧自己的手掌里。
天羽感觉自己的手被一只温暖的手握住，温暖从指尖蔓延至心间，一点点驱散寒意。多日来的强装镇定和稳重终于崩溃，天羽只想找一个依靠发泄心里的委屈，埋头扑进风煜怀里，“谢谢你，风煜。”
风煜感受怀里人的情绪波动，手停顿了一下后还是环上天羽的后背，像她哄小风耀一样静静地给她安慰。
经过今天的事，风煜心里也不好受，尤其是那些村民的话反反复复在他耳边回荡，告诉他曾经的他错的有多离谱。但是心绪更加不安的还有小风耀和天羽，这些事对他们的打击更大，他要给他们一个依靠和足够的安全感。
胸前薄薄的衣料好像被什么温热的东西打湿了，风煜身体一僵，手继续安抚地顺着天羽柔软的头发，无声地给她安慰。这时候任何语言都没有什么意义，倒不如让她自己平复内心。
他们在村庄时就是傍晚，现在回到家天色已经暗淡了。淡淡的夜幕下，山林里显得尤为寂静，只有窸窸窣窣的虫鸣。
风煜就抱着天羽站在夜晚的院子里，好像要到地老天荒。
不过一会，天羽就从风煜怀里退出来，脸上又挂起温柔笑意，倒和往常别无二致，如果不看她微红的鼻尖和眼尾的话。
“天很晚了，我去做饭了。”天羽看风煜胸前被自己弄得一塌糊涂，目光微闪，对风煜说道。
“嗯，我去搬东西。”看天羽不好意思的样子，风煜低头看到自己的衣服，没说什么，就去取天羽买回来的东西搬到屋里。
天羽见此也收拾好情绪进了厨房。
他们都默契地没有提小风耀的事，现在不管是谁，都需要时间自己静静。
晚饭的饭桌上，一如往日只有碗筷碰撞的声音，但比起以往多了份低迷，只有什么都还不懂的小风影还在快乐地吃着。
吃完晚饭，天羽把碗筷收拾进厨房，就见风煜带着小风耀进了房间，天羽知道他是要和小风耀谈今天的事，又低下头继续自己手里的活。
收拾完厨房又给小风影洗漱好，哄她睡熟。天羽出来时见风煜房间还亮着灯，也不搬小凳就在院子里找了块干净的草地坐了下来，抬头看今晚并不明亮的月亮。
有月亮的夜晚总是没有多少星星，一轮弯月就这样孤零零地挂在旷远的天幕上。天羽又想起了自己的师傅玄易子，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以前和师傅生活在一起，师傅把自己保护得太好，以至于现在面对这样的局面她感到深深的无措，同时也体会到师傅的不易。
当时看到小风耀孤零零地站在人群中央，天羽除了心疼外更多的是自责。
她自以为把小风耀照顾得很好，但却没有真正地了解他，比如他看似温顺性格下的固执和心里从没放下过的对冥界的仇恨。
在明知不可能的结果下固执的和村民对峙，妄图改变他们的想法。今天他看着村民的眼中或许有憎恨，但更多的是对冥界的仇恨，因为在他的印象里冥界是让他父母双亡，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想着白天小风耀看着村民们那种让她都觉得陌生的眼神，天羽烦躁地抱住脑袋。
她不能让小风耀彻底地放下仇恨，因为她没有资格也没有立场。任是谁都无法轻易放下对害死自己父母的人的仇恨。而现在她能做的也只有静静地陪在他身边。
也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一阵脚步声，天羽不抬头也知道是风煜。
下一秒，就听独属于风煜略带低沉的声音传来，“还不睡吗？”之后身边有人坐了下来。
天羽终于肯把脑袋从臂弯里抬起来，看着坐在一旁的风煜，说道，“你不也没睡。”天羽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也会在风煜面前耍点小脾气了。
“还在为白天的事烦心？”看耍点小脾气的天羽，风煜包容的轻笑，接着又问道。
“嗯，”天羽听他的笑声看了他一眼，双手抱着膝盖，把下巴搁在膝上，焉焉地问道，“你和小风耀谈的怎么样了？他还好吗？”
“不怎么好。”
闻言天羽有些担心地看向风煜房间的方向，那里灯已经熄了。
“他已经睡了，我是说今天谈话的结果不怎么好，有些事他还放不下，只能以后慢慢来。有些事或许等他长大了自己也就明白了。”风煜说着也不知道看向何方，他知道自己有多固执，这些事他记了十万年也没有放下，若非后来的事，他可能就这么固执地记一辈子。
“他的伤呢？”天羽想起今天小风耀是带了伤的，纵使他跟着风煜学了几个月的武，但毕竟年纪还小，和只会用蛮劲的小孩打架或多或少都受了点伤。
“已经处理好了。不会有事的。”风煜双手撑在身后，仰起脸看着夜空。
“嗯，知道了。”天羽也没再问他们谈了什么，回了一声就继续发呆。
就在风煜以为她都睡着了的时候，天羽又出声了，“风煜。”
“怎么了？”风煜看着面前犹如霜打了的茄子一样的天羽问道。
“我想搬家。”等了半天天羽又才回了一句。
“搬去哪儿？”
“去镇上，那里人多，又没有人认识风影，风耀可以新交一些朋友。之前我看他一个人很孤独。”天羽想起之前看到小风耀一个人无聊地数蚂蚁玩的场面有些心酸。
风煜看着月光下的天羽，良久，“那就搬吧，房子我去找好，过几天就搬过去。”
“嗯，风煜，谢谢你。”天羽转过身看着风煜眼睛道。
风煜看见天羽宝蓝色的眼中碎着月光，清晰地映着自己的身影，率先败下阵来，忍不住撇开目光，轻笑道，“这是你今天第几次说这句话了？”末了又说，“以后不要说了。去睡吧，明天还要照顾他们两个。”
“嗯，你也早点休息。”说完天羽就起身离开。
天羽身后，风煜一直看着天羽离开的身影，等她回到屋里，房间里的灯熄灭下来，风煜也没回房间，而是仰躺下来，看着高远的夜空，又想起白天的事。
他说他错的离谱一点也没说错。当他看到倔强的小风耀时，那个小小的身影和妹妹长大后的身影重合，那一幕场景也引出他记忆里的另一幅画面。同样因为风影的身世，同样被人误会，多么的相似，不同的是小风耀有天羽给他解释的机会，而那时的自己明明可以向妹妹询问真相，但是自己只固执地相信眼睛看到的。自己没有给风影解释的机会，而风影也倔强地不解释。不管是有人故意陷害也好，无人陷害也罢，一样的起因，不一样的处理方式，造就了自己之后十万年的悔恨和自责。
风煜想，如果没有自己的这次轮回，或许在鬼谷的阴谋暴露，妹妹回来后，自己会明白妹妹的无辜，和妹妹和好如初，但是当初妹妹打伤白虎族士兵的误会却不会解开。自己也不会知道，在自己照顾不到的地方，妹妹会着受这样的委屈。而其中一部分还是由自己造成的。
天羽说谢谢自己，自己又何尝不庆幸遇到了她。或许这次轮回他们是彼此的救赎。
风煜就这样躺在草地上，双眼望着夜空，在他不远处，天羽站在窗边透过窗纱看着草地上的他。
第二天，晚睡的风煜是第一个起来的。他起来后刚穿好衣服小风耀也醒了。
小风耀还是住在他的房间里。最开始是因为风煜看小时候的自己一天到晚都粘着天羽，睡觉都在一起，实在没眼看。至于后来小风耀和他睡在一起的原因有没有变，想来只有他自己知道。
“今天穿这件，你和我出去办点事。”说着拿起一件天羽昨天给他买的衣服丢到床上。
“好！”刚睡醒的小风耀还有点小迷糊，双手在眼睛上揉啊揉，头上翘起的一缕白发随着脑袋一下一下地晃动。冷不丁听到一句话，歪着头疑惑地看了风煜一会儿，确认他没开玩笑才换上衣服。
“那我先去洗脸了。”说完也不等风煜回应就跑出了房间。
小孩子忘性大，有风煜和他昨晚的谈话，情绪又发泄了出去，今天又恢复得和以前差不多了，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的。
风煜也不管他，收拾好自己就径直去了厨房。
风煜做好早饭端进堂屋时天羽已经起来了，小风耀正拿着昨天买的糖人逗小榻上的风影。
“吃饭吧。”风煜把饭放下招呼道。
“煜哥哥！”小风耀见风煜进屋，从小榻上下来，蹭蹭跑到他面前，高高举起手里的糖人，“给你。”
天羽见此还在一旁补充道，“特意买给你的。”
风煜看着他手里的糖人和小风耀的笑脸，忽然觉得昨天安静的风耀也不错。
最后挡不住小风耀眼中的期待，风煜还是当着小风耀的面吃了糖人。
“我带去镇上，顺便散散心。你最近还是不要下山了，在家待着吧。”吃完饭后风煜要带小风耀去镇上看房子，临行前对天羽嘱咐道。
“放心吧，最近也没什么事，就待家里，不会有事的。倒是你们要小心些。”
“那我走了。自己小心。”说完风煜招来自己的虎啸闪驰，第一次见风煜闪驰的小风耀双眼闪亮地看着闪驰，一看就十分喜欢。
天羽抱着风影看着他们离开才进屋细细地收拾家里的东西，过几天就要搬走了，在这住了半年，天羽一时有些不舍。
也不知道风煜是怎么办到的，不过短短几天，镇上的房子就办好了，天羽本以为他只是租了间房，没想到风煜却买了间。
三室一厅一厨一卫，还带着一个小院落。一间卧房被改成了小风耀的书房，平时用来读书练字。
这几天里，风煜带着小风耀在院子里中了些花花草草和蔬菜。院子西侧靠墙的一边还有一棵大桃树。天羽他们搬进去的时候正是桃花开得烂漫的时候，院子里到处飘落的有桃花。
而这几天风煜每天都带着小风耀跑来跑去，同时也是让他散心，镇上的人并不知道怪胎的传闻，就算知道也不会联想到风耀他们。而且，镇上的人大都不信这样的传闻，除了个别别有用心的人，其他人听了也只当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在这样的环境下，小风耀不仅熟识了周围的几个小孩，人也开朗不少。
就这样，在桃花盛开的季节，天羽他们搬到了镇上，在这开始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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