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老师越来越不好当了。”隔壁办公桌的老师接茬。“现在的孩子一个比一个有主意，就说数学，一板一眼的东西，答案都能出来四五个。”
“就是随便写个答案，分给他都不想要。”另一个老师摇摇头。
张艺兴笑笑，没有再接话，低头翻看着教案。
“小张老师？”
“哎。”张艺兴应了一声，抬起头来。“怎么了，王老师？”
对面五十多岁的老教师满脸看晚辈的慈祥。“你头一次带班，学生们可不好好对付吧？”
“是啊。”张艺兴露出浅浅的酒窝。“我下届可不想再带班了。”
“我们当时也这么想，可惜学校命令一下，该带也还得带。”隔壁的老师起身接水。“而且孩子们说调皮是调皮了点，也有懂事的时候。哎，我看你班那小班长就不错啊，挺稳当的孩子。”
“是。”想到都暻秀，张艺兴点了点头。“班级给他我也放心。”
“你这运气就挺好的了。”预备铃响了起来，隔壁老师走出了办公室准备去上课。
办公室里安静下来。张艺兴突然想起什么，从抽屉里拿出一叠纸来，是上课时候考的两道题。
没几张就判到了边伯贤的，字体龙飞凤舞，基本占满了半张纸，但仔细一看，除了题干以外式子寥寥无几。
再看朴灿烈的卷，基本就是复制粘贴，连抄错的数都一样。
唉。
张艺兴叹了口气，揉揉太阳穴，打了个叉，并留下批语。“过程补充完整。”
看这俩人耍赖实在看腻了。
张艺兴又往后翻了几张，一直看到都暻秀如教科书般标准的答案才松了口气。
啊，生活不易。
不过接下来的几天，各科老师都明显的发现了边伯贤的变化。
上课状态好得很，喊出的答案多半又快又准，即使困到眼皮打架了也会主动申请到一边站着，然后依旧眼睛瞪得像铜铃。
只有张艺兴的课，边伯贤还是像之前一样吊儿郎当，开玩笑永远积极，睡觉或发呆的时间远远长于认真听课的时间。
朴灿烈曾经纳闷地问他为什么。“你何必呢，上课不听课后再往死里学。”
边伯贤跟个小姑娘似的扭扭捏捏。“我想给老张个惊喜……”
“屁，你就不怕玩脱了他提前把你揍一顿。”朴灿烈特明显一个白眼。“他啥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想到后果，边伯贤一个激灵。“还是算了吧，我可不想出师未捷身先死。”
朴灿烈不屑的笑了声。“本来就该这样，老张一直男你给他玩什么惊喜。”
“……哦。”
于是由于本人的反射弧再加上边伯贤的后知后觉，张艺兴是在判到随堂测试卷纸的时候才发现边伯贤的进步的。
再次和自己手里的答案对比一下，正确率还是百分之九十五。
“不错啊。”张艺兴不自觉的勾起嘴角。
下了课，都暻秀自觉地去取卷纸，没几步就被边伯贤赶上。
“走吧走吧一起走。”
都暻秀回头看了眼坐在座位上一脸憋屈的朴灿烈。“灿烈不去吗？”
“他倒是敢。”边伯贤忍不住得笑。“题写串了，正想着老张怎么收拾他呢。”
“你也不帮帮他啊。”
“我怎么帮？老张在讲台上盯着我呢。”
“……不是这个帮。”都暻秀无奈。“你不叫他跟你一起听课啊？”
“他才不听我的。这种活适合你来，你打一顿就好了。”边伯贤伸了个懒腰。“他说先把游戏玩够了再考虑学习的事。”
“他是打算下辈子学吗？”都暻秀皱了眉。“我看老张找上他是迟早的事。”
“我可没功夫管他，我自己能把这段糊弄过去就不错了。”
到了办公室门口，边伯贤象征性的敲了两下门，然后大咧咧的就进。
办公室里其他老师都一脸习惯的样子。
“暻秀啊，把这些……”张艺兴抬头，看见向他走来的边伯贤，语气中多了丝无奈。“你是赠品吗？”
“我才不是！我是商家送的礼品！你不要吗？”边伯贤瞪大眼睛一脸委屈。
“嗯不要，退货吧。”张艺兴淡定的把卷纸递给后面的都暻秀。“我下午有点事，可能不在学校，你看好自习，有什么情况明天告诉我，或者直接告诉主任。”
“知道了。”
边伯贤一粒粒数着袋子里的枸杞。“你下午去哪？”
张艺兴和都暻秀默契地忽略了边伯贤。
“考完试就要放假了，大家都比较浮躁，这段时间多上点心。”
“嗯。对了老师，学校那边的通知什么时候告诉大家？”
张艺兴沉吟了声。“不是什么重要的事，这个你自己看着办吧，传达下去就行了。”
“好。”
边伯贤总算找到个插话的空。“张总，我这次考得怎么样？”
张艺兴总算再次把目光落到边伯贤身上，伸手轻拍了一下边伯贤的身后，嘴角噙着笑。“表现不错。”
边伯贤红了脸，小声嘟囔了句什么。
被秀了一脸的都暻秀淡定的走出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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