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捋顺了毛的猫？（不是一丁点儿拗口）

顾明月睡着了，杜月笙又坐在包间里良久。

怀里的女人对他有几分真心，他是知道的，顾明月太过小心翼翼，不敢全心全意的相信他，他也知道，不要紧，总有一天她会离不开自己的，想到此处杜月笙嘴角上扬，眼角的皱纹显得他有几分和蔼可亲。

“夫子……”

陆京（士）从香港返回上海，去了一趟杜公馆，没有看见杜月笙，从万墨林口中知道杜月笙来了新世界，他还以为自家夫子来这里是存了寻花问柳的心思，却不料打开包间的门看见的便是这般景象。

杜月笙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怀中的女人因为门口吹进来的凉风瑟缩了一下，紧紧的抱着杜月笙的腰身。

“这是师母吧！是我唐突了。”陆京（士）歉意的躬了躬身子轻声说到。

“吃饭了没有？”一边说着话，杜月笙一边不经意的把盖在顾明月身上的衣服往上拉了拉，遮住了她因为醉酒有些通红的脸。

没有听见陆京（士）的回答，杜月笙抬起头来，只见陆京（士）倚靠在栏杆前，看着他眼里全是戏谑之色，杜月笙有些无奈伸出手指了指他。

“难得见师父这般放松。”陆京（士）很诚心说这话。

“回家吧，回去再说。”陆京（士）换回了师父的称呼，这让杜月笙很感慨。京士即是自己的徒弟，也是自己的知己好友，他总归是了解自己的。

杜月笙看了看怀表的时间，随后将顾明月紧紧的抱在怀里起身，陆京（士）替他打开包间的门，迎面而来的凉风让他皱了皱眉，怀里的女人更加用力的抱紧他三分。

汽车的座椅上铺着厚厚的毛毯，这是杜月笙临出门时吩咐人铺上的，这个时候也正好派上用场。

“开慢些，跟在身后。”轻轻关上门，杜月笙嘱咐了司机一声。

“京士我们走走。”陆京（士）就站在他身后，转身看了一眼他，不知想到了什么杜月笙挥一挥手说到。

“我去了一趟香港回来，感觉夫子变了很多。”陆京（士）见过杜月笙对女人温柔的样子，可是从没有见过他表现得这般自然，似乎是多年的伉俪夫妻。

“香港的情况怎么样？”杜月笙没有理会自己这个门生言语里的调侃，而是问起了他这些天在香港的情况。

“香港的形势还算不错，只是这底下的关系太过复杂，青帮、洪门、浪人还有远东的情报贩子，都在香港打的一片火热。”说起香港复杂的形势，陆京（士）摇了摇头。

“洪门？”听见这个词杜月笙皱了皱眉，他倒不是忌惮，只是这江湖规矩又复杂了些。

“回来之前我也是担心的，不过您要和师母结婚的话倒不用担心这些事。”陆京（士）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些感慨说到。

“顾家那位三爷？”杜月笙听见他的话沉默了一会儿，顾家那位他是知道，怎么又和洪门扯上了关系。

“他怎么说？”

“顾三爷说，您这只在外面吃人的老虎，在师母面前只会是顺了毛的猫。”自从看见杜月笙对顾明月那般温柔的样子，陆京（士）就知道顾三爷没有说错。

“顺了毛的猫？你师母说我是老虎。”对于陆京（士）说的话杜月笙笑了笑，只是他忽然想起被顾明月抱在怀里的那只“安妮”，除了顾明月别人碰不得它半分，凑的近些了便一副炸毛咬人的样子。

对于杜月笙突然的沉默，陆京（士）没有什么可说的只好跟着，夫子是什么样的人，他是了解的，如今有师母相伴，想来他会轻松很多。

杜月笙如今已是不惑之年，从前对于女人他只懂得一个欢喜，便是对顾明月生出了一些心思，也不过是喜欢而已，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杜月笙还记得三年前顾霖重病身亡，顾明月在灵堂前吩咐人将顾家二爷乱棍打死时的狠辣，他佩服，可是之后又因为此事病了小半年，狠辣而不绝情，这就很得他的心了。

这短短半个月的时间，杜月笙和顾明月外出则同行，入夜则同眠，情爱的滋味让他生出满足的心思，可这世道容不得他陷于儿女情爱之中。

默默地走了一会儿，杜月笙想了很多，他以后要走的路不是那么轻松，只是如今有佳人陪着，再难走怕也不觉得了。

“回家吧，一会儿我们再细细详谈。”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