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互换（1）

何田田道：“大哥，胡姐姐，你们也听说过我师父的石头么？”何凌云和胡绥绥摇摇头道：“愿闻其详！”

何田田略一思索，说道：“我听师父说，女娲娘娘在补天的时候，共炼了三万六千五百零一块五彩石，此事凡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是，这块石头现今去了何处，这倒让人捉摸不透了。那块隐匿的五彩石，是加了女娲娘娘的血和神鳖的血，一起炼成的，故它炼成后，比其余的五彩石更有灵气。”

胡绥绥笑道：“妹妹休要骗人了，石头都是一起炼出来的，为何单单这一块有灵性，而其它石头却无灵性呢？”何田田点点头道：“胡姐姐，你的质疑也是有道理的，当初我也这么问了。我师父道女娲娘娘为了撑起天空，在砍下神鳖的四条腿时，神鳖的血尽数溅到此石上，加上女娲娘娘当时不慎划伤了手指，身上也有血液滴在此石上。故此石已经通灵，几可逆天。”

何凌云神色不由得严峻起来，问道：“这石头是女娲娘娘烧炼出来的，难道女娲娘娘还怕它逆天不成？”何田田脸色渐显得忧郁，说道：“大哥，你这样说也是有道理的。可是这石头已经不是过去的石头了。他来到下界后，先去喝了神鳖的血，又广寻妖王，变得凶狠异常了。师父说，这石头含有贪、嗔、痴三毒，如果成仙以后，便会扰乱仙班，使上天陷入荒乱之中。最可恶的是，这厮竟然去偷吕祖的《天龙剑法》，并于十二年前偷袭了我师父。”

何凌云道：“啊，这还无法无天了！”何田田点头道：“幸好我师父修为精深，当时虽然受伤，但是也击伤了这石头。这石头在逃走时，怀疑《天龙剑法》是假的，便撕成两半，在扔掉第一半后，始终舍不得扔下另外一半，于是十二年前，梧桐剑派便捡到了这《天龙剑法》的前面三十六招，而后面七十二招仍不知去向，估计仍在这厮身上！”

何凌云道：“妹妹，这厮我或许见过也未可知，当时我和胡大小姐……”胡绥绥气鼓鼓道：“什么胡大小姐！就是徒儿！”何凌云点点头道：“好吧好吧，当时我跟胡徒儿……”胡绥绥愈发生气了，大声说道：“师父，什么糊涂儿啊！帮我起的名字这么难听！我不要，我不要！”何凌云笑道：“唉，真麻烦。当时我跟她……跟她一起去山上砍柴……”接着便将当天遇到石长生之事说了出来。

何田田道：“这便是了。这厮一个多月前又来偷袭我师父，因师父伤势未痊愈，便用九天玄神女万应符将他镇住，不料这厮修为十分了得，竟然在慌乱中将神符削去一角，然后便逃遁了去。幸好师父拼了最后一口气，全力施为，最后仍然击中了他，将他镇住，现出了原形。大哥，这石头愿意把天龙剑法传授与你，又把九天玄女万应神符赠送与你，实在是难得哦！你让他获得自由，他以神符和剑法交换，倒也忠义之极。”

何凌云跺足叹息道：“唉，我对神符和剑法毫无兴趣，早知如此，我便不撕掉他的符，让他永远不得作乱，永生永世仍为石头好了。”何田田道：“大哥，我师父说，这便是天意了，他命不该绝时，由他去便是。我师父另外还有个厉害的法子。”胡绥绥眼睛一亮，问道：“还有什么法子？”

何田田喝了一口水，道：“我师父说，女娲娘娘补天后，已料到这石头作乱，便把《修仙绝诀》遗留在人世间。这本《修仙绝诀》乃是一段口诀，念了以后，所有的上天泄漏的仙灵之气，悉数会被收到念诀之人身上，从此天下不再有上古的仙灵之气，也不会有精、灵、妖、怪了，所有的精、灵、妖、怪会现出原形，而学会修仙绝诀之人，便可以度劫飞仙了。”

胡绥绥不由得“啊”了一声，一双玉手紧张得握在了一起，道：“那女娲娘娘当时为何不把仙灵之气全部收走呢？”何田田道：“女娲娘娘补天后，发现地上洪水泛滥，加上天还不稳，正在倾斜，于是女娲娘娘便忙着砍巨鳌的脚把天顶住，又忙着去救凡间受苦受难之人，竟然把仙灵之气给忘记了。”

胡绥绥又道：“那么……仙灵之气被收回以后，天下便只有人类，再无精怪么？”何田田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何凌云笑道：“哎，人家度劫飞仙，你紧张什么呢！”胡绥绥面如寒霜道：“师父，你看这修仙绝诀霸不霸道？学会绝诀之人，自身飞仙便好，还将天下灵气全部吸光了……”何田田继续说道：“但是百年以前，虚云长老度劫飞仙时，写了一本《虚云手记》，详细记载了他的飞仙法门，这本书现在也是遗落人间，不知去向。”

何凌云略一思索，便抚手对何田田道：“我明白了，你师父现在就是要找到修仙天命之人，把《修仙绝诀》和《虚云手记》尽数学会，这样便能吸去石长生及天下的灵气了，使石长生变回石头，无法上天庭作乱。”何田田道：“大哥说的对，我师父说过，要么便是诛杀石……石长生，要么便找人修炼飞仙。”

胡绥绥点头道：“我们要尽快找到这两部书后，赶紧修炼，自己飞仙便好了。”何凌云白了胡绥绥一眼，道：“你几时变得如此喜欢修仙了？”唬得胡绥绥赶紧做了个鬼脸，做了一个“溜之大吉”的手势。

何凌云又道：“哎呀，妹妹，有个事可能麻烦了。”何田田吓了一跳，道：“大哥，又有何事？”何凌云朗声道：“妹妹，你这一下山来，岂不是没人照顾你师父了？那万一黑蛇妖去偷袭她，该怎么办呀？”何田田大拇指一竖道：“大哥，你想的真周到。这个黑蛇精他……他被我收服了。”何凌云与胡绥绥大惊道：“此话当真？”

何田田道：“我刚学成九天玄女剑术时，黑蛇妖便欺到我们面前了。”

当天，何田田刚学成九天玄女剑术，见师父手里拿着两个灵芝，道：“你神游天际时，此灵芝已经成熟，为师将它摘采下来了。如今，你我各服了它吧。”说罢，分了一个灵芝给何田田。何田田恭恭敬敬双手接过，并把含在口里，吞了下去。

何田田刚想开口，突然听见凤嫦曦一声娇喝：“别鬼鬼祟祟的，快滚出来！”只听一阵风声，黑蛇精现出了它的人形。何田田为刚才在同师父交谈中，心思过于投入，所以黑蛇精出现在附近，她还没有觉察道。只见黑蛇精不过半百年纪，头发干枯，暗黄脸色，仿佛大病初愈的样子。

凤嫦曦笑道：“是不是你知道灵芝长成了，又想来偷摘灵芝了？可惜啊，灵芝都给我们吃掉了。你三十天后再来吧！”黑蛇精不怒反笑，道：“原来，你真是上界仙子啊。在下失敬，失敬！”凤嫦曦娇笑两声，道：“今天厚着脸皮出现，又要耍何诡计啊？”黑蛇精依旧面不改色，笑道：“今天我来这里，想向仙子讨教修仙的法门。”

凤嫦曦心想：“刚才只顾着讲话了，别一不小心泄漏了重要的天机，让这条毒蛇听去，反而不好。”于是笑道：“你想学什么法门啊？”黑蛇精一听口气，以为凤嫦曦愿意指点指点，当下大喜过望，伏地拜曰：“只要适合在下修炼的，在下都愿意学。”

凤嫦曦笑道：“修仙要看缘份，你不入本仙子的法眼，劝你还是另求明师吧！”黑蛇精心中怒火大盛，不但没有学到一点皮毛，还枉自低头下跪了一回。但他强压怒火，说道：“你已经是上界的仙子，见我修炼已愈千年，始终无法化龙，应怀大悲之心，指点一、二才是。”凤嫦曦听到黑蛇精言语中有挤兑之意，笑道：“我已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何必去悲悯一条蛇呢！再说了，你自己修炼不成，与我何干？”

黑蛇精听此话语，呼地一下站了起来，高声说道：“你强占我洞府，夺我仙灵芝，就已经是阻我修行，我修炼不成，也是因你之过。”凤嫦曦仍然一脸微笑，轻声说道：“你的灵芝，乃天下宝物，能者得之。如何说我是强抢呢？”黑蛇精叫道：“普天之下，讲究先来后到，此洞的灵芝是我先占据，你来抢我的，就是蛮不讲理。小心我上玉帝那儿告你！”凤嫦曦嘻嘻娇笑两声，道：“这个月的灵芝，我先摘采了，讲究先来后到的话，你就等下个月再来吧。”

黑蛇精大怒，“仓啷”一声，从背后拨出宝剑，说道：“跟你们女子，实在无话可说。今天，我就来抢回洞府。”凤嫦曦道：“我不愿与你交战，免得污了我双手。你赢了我的徒儿再说吧。”说罢，指了一下何田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