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辰纲事件后,一路再无波折,只是陆绎为了坐实她是伺候饮食起居的丫头不被人怀疑,每天晚上都会传他去铺床,再后来,还要求她每天早上去叠被。
江流儿(字远辞)(果然是富家子弟,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不过,江流儿虽然腹诽,但仍是乐此不疲——可以名正言顺的找她的玉佩啊!
那张床已经被她从上到下不知道翻过多少遍了,她在的时候陆绎也并不怎么防备他,该出去就出去,所以,那间房连地缝儿她都翻过了,还是没有!
她也曾探过陆绎的口风,当然,陆绎回答的滴水不漏!
一直到船到了扬州地界、靠了岸,玉佩的事还是没有一点儿头绪!
扬州地方官前来迎接的排场极大,已经远远超过了迎接一名经历的规制,而且扬州知府韦应物对陆绎非常客气,完全不是一名上司应该对下级官员的态度。
陆绎心里明白,左右不过是这锦衣卫身份和他那个锦衣卫指挥使父亲的缘故。
官场就是如此,有时候不能较真儿,也较不了真儿。
安置完生辰纲,陆绎还在和韦应物寒暄,便有争执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一名容貌秀美、英姿飒爽的女子正在鞭笞一个五花大绑的帮众,看她疾言厉色的样子,那人应是犯了不小的错误。
本以为打完就够了,谁知那女子竟还要把那人沉江!
这不是草菅人命吗!!
江流儿不由分说,轻点足尖便飞了过去、挡在了那人面前。
江流儿(字远辞)姐姐,不知他犯了什么错,惹姐姐如此生气。
江流儿(字远辞)但不管生多大的气,姐姐要人性命总是不妥的吧?
江流儿(字远辞)何况,锦衣卫经历陆大人和知府大人都看着呢。
顺着江流儿眼神儿的方向,上官曦果然看到锦衣卫和韦应物正朝她走开。
俗话说,民不与官斗,上官曦笑了笑——
上官曦姑娘说的是,我也是气糊涂了。
谢霄什么气糊涂了?师姐,不要怕他们!
上官曦谢霄,你什么时候回来了!
陆绎(字言渊)怎么?这位公子还想当着官府的面儿杀人不成?
上官曦大人说笑了,这是我师弟,也是乌安邦的少帮主,刚刚回到帮里,不懂事,还请大人不要见怪。
龙套专用韦应物:陆大人,这位是乌安邦朱雀堂堂主上官曦,平时最是知法守礼不过,断不会做出草菅人命的事。
在韦应物的有意转圜之下,陆绎也不再紧抓着不放,乌安邦作为江南第一漕运大帮,总舵又在扬州,和扬州的官府场肯定有扯不清的关系,自己不便插手。
谢霄小姑娘,常来玩儿啊~
谢霄嬉皮笑脸,浑然不知他是黑衣人的马甲从他出现的那一刻便被陆绎和江流儿双双扒下。
陆绎和江流儿意味深长的对视了一下,选择默默离开——既然这人有了来处,沙修竹又在他们手上——不急!
扬州最是繁华不过,陆绎一来便要去处理生辰纲、沙修竹及按察府司等一应公务,便不再去管江流儿。
江流儿乐得清闲,没人管着彻底释放了天性,决定先把这扬州府不花钱的地方玩儿和低朝天!
趴墙头看戏、钻桌低听书、扮窑姐儿游湖、装熟人蹭饭……
陆绎听到岑福的汇报,不由按了按额头——头疼!
陆绎(字言渊)人现在在哪儿?
岑福在锦衣阁。
岑福好像是下午看庙会的时候被不小心挤掉了河里,事主也是个慷慨人,带她去买衣服了。
陆绎(字言渊)买件衣服而已,要这么久?
岑福事主让江姑娘把锦衣阁的衣服全试了一遍,又着人把附近成衣店的衣服全送了过去,想怎么挑就怎么挑。
岑福大人,时候不早了,该回去了。
陆绎点了点头,站了起来,夜静虫鸣,走在扬州的大街上,感受着微雨过后空气的湿润清甜。
突然,一声巨大的爆炸声打破了夜的寂静!
岑福大人,是按察府司大牢的方向!
陆绎(字言渊)走,去看看!
与此同时,江流儿也听到了巨大的声响,江流儿随便挑了一身衣服穿上、朝着巨响的方向奔去。
当江流儿赶到的时候,陆绎已经把事情弄清楚,有人声东击西、炸了马厩,虽然没有犯人逃脱,但刚刚抓到的一个冒充锦衣卫的人却溜了。
陆绎背着手,手里是狱卒从那冒充之人手里收缴的制牌——正是他给江流儿的那块儿。
陆绎面色深沉的看了看江流儿——
一身鹅黄色的素衣把她趁得柔美温婉却又不失英气。
恐怕这丫头被人设计了还不知道吧?
但如此大意不小心也要教训一下。
可这大牢并不合适,陆绎揣起制牌带着岑福离开,江流儿忙亦步亦趋的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