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硕珍漫无目的地走着,每一步都脚下沉重。
今晚,他再次被他那些所谓的朋友羞辱了。
羞辱得一无是处。
朋友……
呵……
有钱的时候才是朋友,
没钱的时候,他只是大家用来取乐的消遣。
自从老爸的公司破产,金硕珍似乎就已经与这个世界脱节了。
身边原本围绕着的所谓的朋友,一个个离他远去,即便是偶尔撞见,也是冷嘲热讽。
真好,今晚他连最后一个朋友都失去了。
那人给他打来电话,说是一起聚聚,他傻傻地很高兴地就去了。
可是,包厢里坐满的,都是以往的熟人,当着所有人的面,嘲讽他,戏耍他,甚至将酒倒在了他的头上。
他金硕珍,有钱的时候,是大家的追捧,没钱的时候,就只能是一个笑话。
一个连反抗都不敢反抗的笑话……
脚下的步子,不自觉走向了一个方向,那里,曾经是父亲送给他的一个仓房,他会在里面与人聚会,也会用来研究一些感兴趣的东西。
自从公司破产,仓房也早就荒废了多时。
可是,今日为什么会有灯光透出?
热闹的声音传来,就好似里面依旧有人狂欢。
他推开门,一切仿佛还是记忆之中的样子,有人欢呼着迎接他,将他当做party的中心……
可是,眼前却只有三个因为陌生人的突然到来,而陷入了短暂呆愣的男孩。
他环顾四周,仓房里已经破败不堪,昏黄的吊灯摇摇晃晃,只由一根电线勉强拉扯住,而周围的墙壁已经被油漆涂得乱七八糟,那三个人手里还每人拿着一罐喷漆。
金硕珍突然有些火了,看着以前最喜欢的地方被折腾成这个样子,他冲上前去,推搡着离他最近的一个人:
金硕珍你们在我的地方折腾什么,给我滚出去……
金南俊被他推了一个趔趄,险些摔倒,他还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这里不是朴智旻的地盘吗?为什么会突然跑出来一个疯子?
不等他反应过来,那人已经上来推他第二下,可是双手刚碰触到他,自己却被突如其来的凉意吓得尖了一声跳了开去。
在他动手的瞬间,朴智旻一时着急,竟冲过来将喷漆直接喷到了他的脖子上。
金硕珍你干嘛?
金硕珍回身怒瞪着他,抬手一抹脖子,黏黏糊糊一手的油漆。
朴智旻却像突然发现了新大陆,举着手里的漆罐晃了晃:
朴智旻这东西喷在人身上也行啊。
朴智旻我们要不要把入侵者改造一下?
下一瞬,不待金硕珍有所反抗,就已经被两个人架着按在了墙上。
金泰亨一步步地逼近,带着几分意味不明的笑意,惊慌一下子掠过了金硕珍的全身,在这一刻,突然将满心的怒气压了下去。
金硕珍你……你们要做什么?
金泰亨做什么?
手里的喷漆对着他挣扎的身子斜斜地画出一道:
金泰亨你这身衣服太丑了,我帮你换个风格。
随着喷漆在自己衣服上粘了厚厚的一层,除了那让人不适的凉意,还余有满心难掩的酸涩。
他金硕珍,无论走到哪里都是这样被人欺'辱的命运吗?
今晚的羞耻还不够吗?
为什么还要让他承受这些?
被按住的人突然放弃了挣扎,金泰亨有些不解的抬头,却正对上他的眼泪,那满目的绝望,让他有了一瞬间的恍惚:
金泰亨你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