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卯时,辽王已醒,洗漱过后就起身往西边偏院走去,走到长廊时看到非颜正往厨房走去,想着那人也醒了,也没叫住非颜,自顾地往客房走去,却也迟迟不进。
房中之人心下也是好笑,可脸上并无表情,“这大清早的,王爷来这做甚。”
辽王不再掖着,“这是我的王府我怎么不能来,既然知道本王来了为何不开门。”
“王爷真是贵人多忘事,我受了那么重的伤,怎么开门。”
“是吗,伤?”
一声厉下,房门被震了开,眼下正四目相对。
昨天没来得及细细打量这女的,如今一看也是让辽王一愣,这双眼睛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怎么看怎么亲切,还有那腰间的白雾,一般人就说看不见,辽王看得真真切切,那可是用千年寒冰的寒气,这寒气隐于腰带之内。
“你虽为王爷,也不能直勾勾地看着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说这话时语气带一丝轻蔑。
辽王不以为然,“直勾勾,哼,耍嘴皮子还挺了得,说,你到底是什么人,来京城又有什么目的?”
“我本就是京城人,至于目的,我那丫鬟昨天不是讲清楚了吗,莫不是王爷忘了?”
“装模作样,你倒是很会演,看你能演到什么时候,就算你能演,我也会把你查个底朝天,哼。”
辽王也不知怎么的一对上这个女的总有一股子无名火,一甩袖径直地往院外走去,出门时遇到捧着早餐的非颜,又哼了一声。
“你要是想查,那便查吧,身正不怕影斜,你说是吧,三殿下,还有我叫吴怀礼。”
非颜从辽王身边过时,哪还有昨天那般的惊慌,实在是淡定淡定又淡定啊。辽王也不想揪她,只想着落风回没回来。
非颜心情好,还差点说漏嘴,“宗,小姐,厨房好多好吃的东西呢我都吃饱了。”
吴怀礼也不觉得非颜不守规矩,她待自己人都很宽厚,只是对着非颜也是无奈,“阴司宗没给你好东西吃吗,瞧你那点出息。”
“家里当然好东西多,我这不一天没吃东西了吗。”
吴怀礼摆摆手作罢,吃了起来,的确,一天了她早就饿了。
落风自送完悠无恙回宫之后就去查了,此时正在辽王卧寝复命。
“查到什么了?”
“回殿下,查,查不到。”
“哦?怎么说?”
“我也不知怎么说,就好像有人刻意隐瞒,又好像确有此人,总之不详。”
什么,你在辽王面前说不详,竟然有堂堂辽王查不到的人,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辽王眼里闪过一丝怒火,落风低着头,所以没看见,“查一下吴怀礼。”
“是。”
落风嘴里还念叨着吴怀礼,怎么念都觉得怪怪的,狂妄,实在狂妄,太狂妄了,还有一个女孩子怎么起这样的名字。
晌午,落风又回来了。
“殿下,那吴怀礼在京兆尹那儿,只落了个户,没有背景,没有父母,没有宅邸,只有个名字,京兆尹还说此人是尘埃般存在,没人认识,也不与人打交道。”
辽王像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不与人打交道,那丫鬟非颜呢?”
“非颜没户,卖身契在吴怀礼手中握着。”
两人沉默了一下,落风又说:“还有一个一人一户的,叫铁寒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