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屋中,听着有些迫切的踹息声起伏了许久才慢慢平缓下来,禹司凤额间薄汗打湿两鬓,留下了数道还未完全干透的浅淡水印。
那是,一个男子情动后留下的证明。
怀中人呼吸清浅,蹙紧的眉随着美好入梦而渐渐舒展开。
绵长的呼吸,让酒香和李轻语身上特有的幽兰清香交织融合,在空气中萦绕不散,充斥此房床榻。
也让将她揽入怀中的那个人,不禁又忍不住沉浸在前一刻那些柔软指腹寸寸轻触而引起的炽热情潮之中。
隽秀公子,眉眼染情,墨发与衣衫俱是凌乱不堪。
玉白耳垂染上的绯红,一时,消褪浅淡,一时,又炽烈如火,热情交替,颇为煎熬。
柳梢月上,银月圆盘缓缓移升夜幕苍穹。
跃过未阖的窗棂,照进的月光一点一点拉长了床榻上两人相拥的身影,亲密,恬静,融于不可说只可意会的缱绻。
时间流逝,一炷香后,情动之人才终是将心底的跌宕起伏尽数化为了风平浪止。
托着李轻语修长的后颈,禹司凤动作轻柔又小心地将怀中人缓缓地在床榻上安顿好,随后才起身整理自己这一身的凌乱。
不久,坐回床沿,替李轻语将两侧的被子掖得严实。
见人睡得安静甜美,再无之前那般酒醉后的疯闹,禹司凤此时此刻这才算是真真正正地平静了心扉。
“轻语,日后,我定会看着你,绝不再让你有今日这般醉态。”
修长的指捻起几缕李轻语鬓角的碎发轻轻挽至耳后。
禹司凤眼中含着打趣,却又闪过一丝坚定:“除非,你的身侧只有我!”凤眸紧紧锁着床榻之人,温柔公子的语气是从未有过的霸道。
白皙的指节微微蜷曲,从鬓角浅浅划至一点朱唇,停驻,流连。
此前上楼时,指下的这抹温热曾如羽般轻拂自己的脖颈,也曾在晚膳桌旁,与自己的,咫尺一指之隔。却都同样,激荡起无数的悸动。
凤眸里暗色流转一瞬,旋即再次化作了如水的情深。
从荷包里拿出那支父亲送于母亲的定情之物,禹司凤手掌掐诀,在离泽宫幻影秘术的加持下,那只金钗瞬间变作了一只普通的银簪子。
勾唇扬起一抹轻笑,下瞬,那枚银簪子便已经被他插在了李轻语的发间。
月光如银色轻纱拢上床榻,勾勒出沉睡之人姣好的容颜,发间一只银簪在月色中折射出亮眼银光,与那乌黑的发相得映彰,也衬得人更加俏丽。
“轻语,你可知,今晚你那般轻薄了我,是要对我负责的?”禹司凤目光灼灼,凝视了眼中人许久才悠悠地问出了这么一句。
嗓音浸透温柔,又夹杂着许多少年的羞赧。
半晌,凤眸眼神坚毅,目光从手臂青羽转到那枚银簪,最后落向李轻语紧闭的眉眼,那其中包裹了无限期待。
齿间轻碰,禹司凤终是将心中一直萦绕的话温柔启唇。
他道:“轻语,此一生,我便将我自己交到你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