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2 二选一

郭阳回到家，里外都不见张晨，直到天明，张晨唯一的动静就是电话从没人接变成了无法接通。

和张九约好的时间近了，郭阳决定一个人去赴约。

2小时后，郭阳举枪与集成箱上的黑衣人对峙，只觉得张九十分奇怪。且不说郭阳已经知道新毒王就是张九，要说掩饰身份，也不该掩饰地这般严密，浑身黑袍，脸也被罩起来，从一开始的咄咄逼人到后来的枪击叫嚣，连动作都没换一下。

不对劲。

郭阳拖着话题，句句话都往让人动作上引。

忽然，集成箱上的黑衣人手缓慢地动了一下，郭阳警惕地看着黑衣人手里的枪滑落，有些挣扎的动作，这才收了枪，借力上去，一掀帽子。

“大哥，你也来得太慢了。”

“别废话。”郭阳一边给张晨松绑一边观察四周，生怕有张九的埋伏。

果然，绳子刚解到一半，张九的声音从后方的音箱传来。

“耀阳哥，你曾经说过家人很重要，我想知道，到了现在，你会怎么选。”

对面一个集成箱的门“哐”地一声打开，郭爷爷被绑在里头，同时传来“滴滴”的声响，有近有远。

郭阳低头一看，张晨的椅子底下绑着个炸弹。

“郭爷爷椅子下也有炸弹，时间一样，你只够救一个。”

对面的郭爷爷还垂着头，似乎是在昏迷，郭阳看了一眼倒计时，还有89秒，手上用力继续解绳子，时不时转眼看郭爷爷。

“郭阳，你去，去救爷爷。”

郭阳没理会，手上的动作越发大起来。

张晨语气笃定，不顾被郭阳扯着晃动的身子，“郭阳，我是警察，这点逃生能力我还有，快去！”

时间只剩59秒，张晨用力挣了一下，“去啊！！！”

郭阳犹豫，终于还是动摇，“家里见。”

张晨笑了一下，熟悉地抬了抬下巴。

郭阳转身就借力往下跳。

几乎在转身，张晨听到身后有“唔唔”声，一边挣扎着把松开大半的绳子挣掉，扭过身子去看。

张九戴着蓝牙耳机，饶有兴致地看平板那头的画面，等待着二选一的精彩瞬间，却听到那头张晨惊讶的一句，“小白？！！！”

什么情况？

张九定睛去找，看到画面里的张晨磕磕绊绊地带着脚上的绳子去扯，角落里被扯出一个清瘦的人影，被反绑着手脚。

张晨心急如焚，顾不上解绳子，拉着人就往外扯，反正不会有更差的情况，再怎么也不能死在这儿。

张九一砸椅背，“停止！停止！！”

格泰不明所以，从后视镜里看张九，张九脸色大变，“停止炸弹！”不等格泰反应，一把抢过遥控器，连着按了好几下绿色键，推开车门冲下去。

格泰立马跟下车，看到张晨把白蓝捞在背后，艰难地攀着集成箱往下爬，张九刚踏出一步又收回来，把自己隐在侧面看着。

两人之前都被下了药昏迷，这会儿张晨的手脚都还抖着使不上劲，最后几乎是半跳半摔地落了地，肩膀撞在金属箱上发出沉闷的响动，带着背上的白蓝也磕到，疲软地晕了过去。

张九确认两人都没了意识，上前几步就被格泰拦住，“九哥。”

张九躲开格泰的手，“把车开过来。”就上去把白蓝抱起来，放到车后座，格泰迟疑，被张九一眼看过来立马开始动作，把张晨也扔上车。

“一会儿换辆的士，找个陌生的脸，把人送医院去。”

“是。”

***

“诶诶诶，醒了醒了！”

白蓝睁开沉重的眼皮，看到保姆和郭海站在旁边看着自己，面有喜色。

“海哥……姨……”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我去打点热水来。”

保姆说着就端着早上刚换的开水壶出去，郭海在床边坐下，用手掖了下被子，“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白蓝摇了下头就晕到不行，硬生生停住，海哥摆了下手，“别动，医生说你内的镇定剂剂量大，要多休息。”

“爷爷也在医院，没事了，等你回复精神了再说。”

白蓝顶着晕乎的脑袋，最后的一抹余光瞥见床头有一束蓬勃的向日葵，合上酸涩的眼睛沉沉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