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1 消失

白蓝睡不着，保姆在旁边的陪床睡着了，白蓝悄声从床上下来，到窗台边的沙发椅上坐下，屈膝抱着，听着走廊上护士的脚步声，和家属压低了嗓音对话的声音。

身后传来门把被轻声扭动的声音。

白蓝哆嗦了一下，刹地转头看，门口的观察窗口没有人，可是门底却出现了几道晃动的影子，有人。

白蓝心里直打鼓，去看睡得正熟的保姆，又去看病床头，紧急按钮！

不敢再看门口的方向，白蓝提着脚步整个心都挂在门口，就怕观察窗口出现黑色人影。眼角感觉有人影在窗口闪动，白蓝几步路几乎要跑起来，又不敢发出声响刺激到来人，透支了的精神一瞬间达到顶点。

按上紧急按钮的同时，门把忽然被拧开，一个人影闪进来，紧急报警声大作。白蓝抓着病床扶手蹲下，大气都不敢出。

“小白？！”

人影被警报声惊动，声音有些急促。

白蓝抱着膝盖，闻声，“阳哥？”

探出头一看，果然是郭阳。

郭阳把人拉起来，白蓝的腿还软着，就听外头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护士推门进来，“怎么了！”

白蓝打开床头的夜灯，道歉，“不好意思，想给手机充个电，没开灯按错了。”

话虽然这么说，护士还是测了一下白蓝的体温，到病床尾查看了药单，“今晚的点滴已经打完了，下一瓶是4点多的，多休息，有利恢复。”

“谢谢。”

护士退出去，白蓝朝洗手间的方向看了一眼，“出来吧。”

郭阳出来，把门反锁，“爷爷的事我和哥都在查，你怎么样？”

白蓝眼神不定，揪着郭阳的手，越揪越紧。

“哥，我，我不太确定，但是……”

郭阳连忙抓稳白蓝的手，低声安抚，“没事没事，你慢慢说，怎么了？”

“那个人，那个男人，好像……就是上次送我回家的那个人，但我又不是很确定。”

郭阳一听，不由紧张起来，“你看到脸了？”

“那个晚上，我就在后视镜跟他对视了一下，没看到全脸，今天也没有，就是，他回头叫另一个男人的时候我看到他的眼神了。我感觉像，但是。”

郭阳拢着白蓝的肩膀，“没关系，干得好，这也是多一个方向。最近别出门，出院后直接回家，嗯？你做得很好了，真的。”

白蓝头疼欲裂，从事发就一直逼着自己回想那个男人的眼睛和脸，在确定和不确定之间来回，也不敢跟郭海说，这会儿终于说出口，精神松懈了下来，终于有了一丝睡意。

郭阳见状帮忙调整了枕头让白蓝躺得舒服点，“你就好好休息，这个线索很重要，我现在去找张晨合计一下，让警方也多个考虑。”

“嗯。”

郭阳出了病房，走楼梯而下，在一楼楼梯间仔细观察了一圈，除了白天留下的拉扯痕迹没有什么有用线索。白蓝的话是个很大的线索，如果真的是同一个人，那么对方盯上郭家已经很久了，郭阳怎么想都不对劲，给张晨拨了电话，拨了几通都没有人接。

离开医院，郭阳打算回家看看，正开车，手机铃声响起来，郭阳按了接通就骂，“你跑哪儿去了也不接电话！我刚去看白蓝了，她——”

“耀阳哥，近来可好？”

郭阳吃惊地看了眼手机，未知来电号码，打了方向盘在路边停下，“张九。”

电话那头笑了一声，“耀阳哥，爷爷可真是一脸慈祥，我都不忍心动手了。”

“你敢！张九，这所有的事情都跟家人无关，你冲我来！”

“我都还观望着呢，你倒是先急上了。”张九慢条斯理地说，“这样，好歹耀阳哥当初也教过我不少，这点面子得给。明天，你我一聚。”

“张九，你——”

对方已经挂断，回拨已经是无法接通，郭阳又去拨张晨的电话，仍旧没人接，郭阳往方向盘上大力一砸，“混蛋！”

***

“九哥，人已经处置了。”

格泰候在一旁，见张九挂了电话，汇报道。

张九把眼镜摘下来扔在桌上，“格泰，我以为你是懂我意思的。”

“对不起，九哥。”

“调教好下面的人，再有下次。”

“没有下次。”

张九坐下，拿起平板看郭家和密室的监控，“忙去吧。”

萨维卡刚见完沈钰，在外间听着，手上泡茶的动作有些躁。

等格泰出去，萨维卡才进来汇报了沈钰那方的情况，压了又压还是忍不住道，“九哥，我们此次是秘密来内地，是不是低调一点比较好。”

张九抬眼，“他还活得好好的，不是么。”

萨维卡语塞。

“盯紧沈钰。”

萨维卡出来就砸了一个茶杯，呵斥旁边被吓到的助手，“出去！”

是，那个人还活得好好的，也仅仅是活着而已，张九一句“不听话”，底下人就碎了他两条腿，粉碎到连截至手术都不用，成功地树立了在内地的威严。

可是，白蓝，哪怕张九的情绪里只有你一分的贡献，你也得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