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妖毒

过往尽知，万劫八荒镜敛了光芒，掉落在地，昊辰捡起来，紧紧凝着镜面。

他不知该想什么，他终于知道了一切，可知道了又能如何，他能做什么？帮她复生斩荒，还是让她忘了斩荒？

从前她不曾属于他，往后也不会属于他。

他清醒明白，所以绝望。

斩荒……他的爱魄遗落异界，就算苏醒了，也不会再爱她。

如此，那助她复活斩荒，又何妨？

挂在天上的白月光，永远都是圣洁的，只有落凡了，方知不过尔尔。

他活过来了，她才会知道，这世上谁才是最珍视她的人。

妖帝之力，在魔煞星之上，倘若褚璇玑历劫失败，堕入魔道，也好以妖魔至尊之位引他们争斗，天界坐收渔翁之利。

“他”分裂善念元神去异界寻斩荒残魂，不让她知晓，那就，永远都不要让她知晓。

昊辰施力，震碎万劫八荒镜，灵器被毁，力量全都反噬到他身上，他呕出一口鲜血，五脏六腑俱痛，他却仿佛感受不到，这身上的痛，抵不过心里的痛。

锦华的衣袖挥拂，万劫八荒镜的碎片重新散落在天地各个角落，等待下一个有缘人将它齐集。

你可知道，我守着三界，始终都是为了你。

——

禹司凤在不周山内被一剑刺穿心脉，褚璇玑拼死拼活要救他。

昊辰本想置之不理，但转念一想，救禹司凤也不是不行，既是她此世所求，成全她也不是不行，此前是怕她堕入魔道后寻仇天界，才多加阻拦。

如今不一样了，她堕魔了更好，小小妖界，一个妖帝，一个魔尊，他倒要看看，是妖帝胜，还是魔尊胜。

昊辰假意担心褚璇玑，主动提出，用九转还丹功法，护住禹司凤的心脉。

他内伤未愈，施用九转还丹功法颇为勉力，出门时面色如纸，无一丝血气，惹得褚磊又骂褚璇玑任性妄为。

司命在天界看到有灵气在战神命柱周围逸散，下凡询问何故，昊辰毫不在意地说：“因为褚璇玑拿良缘花救禹司凤。”

当初赠她良缘花，是为了消除她的戾气，她用来救禹司凤，也顺了他的意。

几日不见，帝君越发捉摸不透，司命更摸不清他的心思，小心翼翼问：“帝君？您在生气吗？是恼她乱用天界灵物，还是恼她，用了与您牵下情缘的良缘花呀？”

昊辰骤然恼怒：“什么天下情缘？司命，你也不知深浅，胡言乱语吗？”

司命满头雾水，受惊跪下请罪：“小仙知错，小仙知错！”

他离开一时，禹司凤又被妖掳走，他们将禹司凤寻回后，他再用就九转还丹之法，游走经脉探查古怪，探至禹司凤的灵墟，便被藏于其内的妖毒缠住。

“师兄！”褚璇玑着急道，“师兄的九转还丹之法已开，强行中断的话，会妖毒入体的！”

影红长老出手，也未能阻止，还是鲛人亭奴用珍珠吸走了妖毒。他偏头，亭奴接收他的目光，心头一颤，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