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前世种种

前任天帝，乃上古唯三的麒麟之一，妖族之身修炼成仙，灭情绝爱，以证大道。天帝有一胞弟，名斩荒，性情孤傲不羁。

双生麒麟，一仙一妖，两帝对决，倒也奇妙。

“他”的记忆中，关于小青蛇的记忆，从她重塑仙身复生后才慢慢多起来，此前她与妖帝斩荒种种纠缠，知而不详。

斩荒身负贪狼命格，注定一生求而不得，例如，他离问鼎三界只一步之遥，最后功败垂成；例如，他认定了小青蛇后，才发现自己苦苦追寻的恩人，其实是白夭夭；又例如，灵珠碎掉的时候，他才真正意识到，他始终放不下的，仍是那条小笨蛇。

他后悔了，他不该将剥离命格的办法告诉她的，她那样蠢，除了牺牲自己，她不会做旁的选择。

若不是执念太深，实难放下，怕是余下的二魂四魄，也将消散殆尽，再难重聚。

“他”将赤色魂体收入聚魂灯内，没多久，青色魂体也注入其内，赤色魂体才有了一点生机。

情这一字，自“他”服下了无草，便不识其中滋味，自是不懂，为何两人都已被情伤得血痕累累，却仍在灯内相互依存。

大约不知，才心生向往。

后来，凌楚从骊山之巅带回一方灵石，重塑蛇身，将她魂魄引入，才使她得以复生。

石头做的人，竟还情深如昨，难得，难得。

她苏醒后，守着聚魂灯的人，就换了。

白夭夭与紫宣几经风雨，方得圆满，白夭夭万象令在手，号令众妖，居妖帝位。紫宣堕仙入妖，与她相守。

那些年岁，是三界难得的祥和岁月。

好景不长，紫宣为了白夭夭，断了来世，毁了根基，千年等待，只换来百载相守。

羽化之时，小青和凌楚去送他们，时光如梭，许多事都变了，她也变了，却好像，只有他们没有变，他们之间的感情，一直没变。

“他”在小青眼中，看到了羡慕。

那个眼神，沉沉的，砸在“他”心上。

有了私心，便想要成全，拂她心伤予她欢喜。

更何况她心之所慕，还是他屡屡破例的胞弟。

无情无欲的天帝，动心了。

昆仑镜曾受青白二蛇之血污浊，白夭夭死后，昆仑镜顿然消失了一半，另一半，被凌楚炼化为万劫八荒镜。

“他”追查昆仑镜，发现那一半镜面与白夭夭的魂魄一起，托生异界。异界有凤凰，涅槃之烈火，可比拟麒麟的本命莲火，“他”在那业火里，察觉到斩荒的气息。

魂魄不全，怕是永无苏醒之日，“他”要去接斩荒回来。只有极善之人，方能穿越异界，“他”决定，将自己的善念元神剥离出来，去异界寻找斩荒。

情已生，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没有善念元神的牵制，“他”恐将入歧途，造恶事，天帝之力，无人可挡，为避免犯下大错，“他”决定将天帝命格传给小青，分身转世，削弱神力。

此去无期，不知及几时归，倘若分身为恶，小青身为天帝，亦可阻止。

——这便是他的身世来源。

昊辰浑身颤栗，险些将万劫八荒镜打碎。

画面还在继续。

天帝说谎了，“他”没有告诉小青，“他”去异界寻找斩荒残魂的事，此事前途渺茫，小青守着聚魂灯，已是无望，何苦让她担两份的期望，若不成，再承两份的失望。

她继天帝位，岁岁长久，凌楚陨落后，这三界便真真正正只余她一人了，她不肯服了无草，眼睁睁看着，妖界与天界再起纷争。

乱世，是为了造就英雄，于是，罗喉计都出现了，再之后，战神驾临天界，成为天界最强的守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