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法庭周旋（中（二））

下一场，方婷是二号证人。

“我，方婷，谨以上主之名发誓，所讲一切均为事实及事实之全部。”话罢，方婷回头望了望谭星奇，谭星奇也点点头用眼神告诉她，没问题，给她最大鼓励。

邹天明按照程序，率先出马，走到方婷面前：“从被告丁蟹打死方进星到现在...”

丁蟹这时候却激动举手：“法官，我反对，反对主判官用‘丁蟹打死方进星’这七个字。”

“反对有效。”

邹天明律师叹了口气继续询问：“你第一次见到被告，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

方婷沉着冷静：“在大围的一个电话亭，在被告落网，被捕之前的一个礼拜...”

丁蟹又激动举手：“反对，反对，罪有应得才叫落网，抓到才叫落网，她这样就是误导陪审团。”

法官：“被告，你作为辩方，你有反对的权利，但绝不能滥用！主判官，你继续！”

邹天明律师继续询问：“请你讲讲党的情景。”

方婷瞪了丁蟹一眼，依旧平静：“他突然跳出来，捂住我的嘴，不许我叫。”

“然后呢？”

“然后把我推上车带我去了个很黑静的地方。”

“在那里被告，有没有跟你讲过什么，你记得最清楚！”

“有，他说虽然我打死你爸爸，但是我不是你心目中那种坏人，他就说打死人，并不是坏人。”

邹天明律师继续陈述：“被告曾经在地上捡起铁叉然后追着你，让你用那根铁叉扎他，有没有这种事情啊？”

方婷很肯定点了点头：“有，他说他打死我爸爸，我可以扎死他，亲手报仇。”说着方婷望向丁蟹，和丁蟹目光交接。

邹天明律师鞠躬：“法官大人，我问完了。”

法官：“到辩方盘问。”

丁蟹气冲冲走到方婷面前对着她用手一指：“你再多发一次誓。”

法官：“被告！”

丁蟹举着手：“法官大人，我有作用的，来啊，再发一次誓。”说着将方婷的手放在圣经上。

谭星奇探着头轻声道：“没事的，婷姐。”

方婷回头望了望谭星奇，点点头，很无语地叹了叹气：“本人方婷，谨以上主之名发誓，所讲一切均为事实及事实之全部。”话罢，方婷准备坐下。

丁蟹却装作一脸正义：“哇，你发假誓。”

方婷很无语却很沉着冷静：“没有，我讲的是事实。”

丁蟹却激动起来用手指着方婷：“可是不是事实之全部，你有的说，有的不说，你断章取义，你误导法官。”

“你...”方展博一下子压不住火，准备站起来制止丁蟹，谭星奇一把狠狠抓住他：“冷静，这在法庭，冲动对我们不利，坐好。”

方展博点点头，乖乖坐下。

“被告...”法官提醒道。

可是丁蟹并不理会，继续激动着：“你说我捂着你的嘴把你推上车，说我拿着叉追你，逼你扎我，哇，你把我说的好像一个变态狂，我为什么？我身为通缉犯，我都冒着生命危险去找你，你又不说，我为什么拿着叉子让你扎我，你也不说...”

“被告...”法官继续提醒道。

丁蟹却激动举手：“法官大人，好重要，好重要的，比如我跟人家聊天，聊完之后他就跟你说，她不去吃饭，你听了之后你会怎么想？你会觉得她好大架子，摆谱，不给面子，是，不吃饭是事实，可不是事实之全部，她原来告诉我，她说，哎呀，我胃疼得想吐，我不想去吃饭了，对，重点就是他胃痛得想吐啊如果我将她胃痛的事实告诉你们，你们就不会误会她了，你们就不会怪她了，你们会同情她，你们会觉得她很惨。”说着丁蟹俯下身：“我有没有跟你说，我那天有没有跟你说，你爸爸被我打死了，不重要，重要的就是，我为什么要出来说这句话...”

丁蟹这番话语一说出，全场开始议论纷纷：“打死人还有道理？这叫什么道理？”

丁氏四兄弟也按耐不住。

丁蟹有些心虚着急：“我...我有没有讲过，我打死你爸爸，你拿叉子叉我不重要，重要的是为什么我不要我的命我都肯？”

全场继续议论纷纷：“杀了人还理直气壮...真无语...”

丁蟹继续：“就是因为我知道，你和我大儿子苦恋，为了上一代的恩怨你们爱得这么痛苦，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不想祸延下一代，我知道我杀死人，是要永远被通缉，我知道我去见你，你会报警的，为什么我会不顾一切去找你？嗯？我就是想成全你和我的儿子，你爸爸死了...”

方婷听到这些，也按耐不住迅速起身和丁蟹正面对抗：“你杀死我爸爸。”

丁蟹激动；“你就那么恨我？想让我死？”

方婷冷静果断：“这就是事实，也是事实之全部，你讲这么多都没用。”

“我还有四个儿子呢，是你曾经山盟海誓深爱过的人的爸爸，做人不是这样做的，婷婷。”丁蟹说着激动地拍着桌子。

这番话一出，谭星奇的心可是瞬间揪起来，他怕这个人出现在方婷耳边，她怕她练了那么久的冷静，功亏一篑，他知道方婷并没有完全忘记丁孝蟹，甚至还爱着他，听到这些方婷肯定是会流泪的，他不知道，她能不能挺过去，以至于他双手紧握着坐着的板凳，额头上也渐渐显现汗珠，眉头紧皱着。

方婷这时候却一反常态冷静坐下，叹着气摇摇头，表现着冷漠状。

丁蟹无奈摇着头返回原位。

紧张的法庭辩论告一段落。

今日，唯独方芳没去法庭，在家里收拾着屋子。

谭星奇，罗慧玲一行人回来了。

“芳芳出来喝糖水。”罗慧玲喊道。

“不吃了，我有事。”

这时候，方婷走进来拉着她：“走啊，大姊，来啊。”

这时候方芳出去，谭星奇，罗慧玲，方敏，方展博已经将蛋糕放在桌上，点好了蜡烛，不停欢唱着：“happy birthday to you...”

原来今天是方芳的生日。

方芳激动落下泪水，毕竟在这么紧张的时候，大家还想着，记着她的生日，的确是让人感动。

“来，快过来，出蜡烛许愿啊...”

方芳许完愿吹完蜡烛，谭星奇递上礼物：“大姊妹，生日快乐啊。”

“哇，星奇，你都有礼物送，我们没有，这样很突出我们，你不够义气啊。”方展博打趣道。

“就是，星奇做事偷偷摸摸。”方婷也打趣。

“不是，玲姐说要订蛋糕嘛，我就问了问，嗯对...就这样就买了。”

“多谢！”方芳接过礼物望了望有些不解：“怎么会有两份？”

谭星奇嘴角上扬：“我的呢？是这个。”说着指了指那个最新款黎贝卡包，然后说道：“另一个，项链在宝格丽的定做款，全香港唯一一个。”

“那么贵重？我不要了。”方芳说着将项链递给谭星奇。

“喂，别这样嘛，生日礼物而已，收着啦，人家一片心意。”说着谭星奇给方婷使了个眼色。

方婷意会，挽起方芳的手：“是啊，收着吧，也不舍本。”

“哎，好吧，那星奇...帮我谢谢他，礼物我收到了，很开心。”

“OK，喂，我还没说是谁，你就知道了，你们什么情况啊？”谭星奇打趣道。

“哎呀，别说了，再说我生气了。”方芳害羞地红了脸。

“说说吧，你们什么时候都事情啊，吓得人今天送个礼物，楼都不敢上了。”谭星奇八卦地打趣道。

“行啦，星奇，别拿大姊开玩笑了，等下生气，你就完了。”方婷提醒道。

“OK，不问了，不问了。”谭星奇瘪瘪嘴。

“好啦来，吃蛋糕啦，预祝我们新生活蒸蒸日上！”罗慧玲笑着说道。

真希望生活就这么安静祥和，一大家人在一起贫苦一点都好，最重要是大家开开心心，围聚一堂，春夏秋冬都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