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章十七：意料之外的相见

那是几年后，李粼再次出宫，在金仙观修行，比起当年的小姑娘，如今的李粼算是沉稳了许多。

烈日炎炎，李粼如往常一般背着个篓子上山了，她需要捡些柴回去。

捡完一篓筐后，李粼坐在原地休息了一下，又背起了篓筐，往前走了几步来到了那处悬崖，李粼看着远处的长安，往日的一切仿佛还历历在目。

李粼背着篓筐正打算走，便听到不远处的草丛传来声响。

“什么人在哪里！”李粼紧张地看着草丛，但半日都没听到回应。

李粼警惕地靠近草丛，见到草丛里趴着一个人，也不知道是生是死。李粼放下篓筐，上前去翻动那人。

在看到此人面容的那一刻，李粼惊讶地捂住了嘴巴——此人正是哪吒。李粼已经好多年没听到哪吒的消息，甚至听顾念说他可能已经战死了。

想起之前的事，李粼不知道该不该救哪吒，起身往回走了几步，最后还是狠不下心，于是把哪吒背了回去。

夜幕降临，哪吒从床上醒了过来，听到屋里有人，猛然坐了起来。

“你醒了。”李粼提了一壶水进来，语气平淡。

哪吒满脸疑惑地看着李粼：“你是谁！”

闻言，李粼也疑惑了，歪头看着哪吒，打量他是真不记得了还是假不记得了，但哪吒眼神纯净，看起来并不是装的。

“真不记得了？”李粼不敢相信，“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我又是谁？”

“你叫李吒，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出现在山上的。”

“我们是不是认识。”哪吒察觉到李粼对自己的小情绪，好奇道。

“对，但不是很熟，今天你到这里休息一晚，明天就走吧。”李粼转身准备出去。

哪吒无语，小声嘀咕道：“不熟就不熟呗！小爷还不稀罕留这里呢！”

“既然你能耐那你今天晚上就走啊！”李粼回头，双手抱于胸前。

没想到居然还让李粼听到了，哪吒一时尴尬无语，硬着头皮道：“小爷又不认识路！”

“无妨，贫道不介意送你一段路。”

“啊！小爷有点头晕，我先睡会！”哪吒连忙躺了下去。

李粼无奈，开门走了出去，站在屋外的李粼想起哪吒容貌变化不大，也是十分惊讶，望了一眼天空，星辰闪耀。

第二天，李粼起床去看哪吒，却是已经人去楼空了，房里打扫的干干净净，一点也不露痕迹。

李粼叹了一口气，她不该有一丝期待的。李粼刚扭头出门，就见哪吒站在院子里，旁边还放着一个箩筐。

“我见厨房没柴了，就想着去山里找点，看到了这筐柴，想来可能是你昨天落下的。”

“放那吧。”李粼看都不看哪吒一眼。

哪吒觉得尴尬得慌，便直截了当地说：“姑娘！是不是我哪得罪了你，还请告知！”

李粼嗤鼻一笑道：“不是你失忆了，所有的事就可以一笔勾销的！”

“我——”

“你走吧。”

哪吒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表情有些生气，“姑娘，我已经很诚恳地在向你致歉了，可你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能不能一笔勾销！”

“我不想跟你说，这是贫道住的地方，还请你离开。”

“你出家是不是也是因为我？那我更不能走了！”哪吒激动地往前走了几步。

“施主！请你自重！”

“既然如此，那你昨天何必救我呢？”

“出家人以慈悲为怀，这是本该做的事。”

见李粼一句句的拒绝自己，哪吒心里有些难过。

“是我打扰了——告辞。”哪吒失魂落魄地离开了院子。

李粼忽然感到心口一阵揪疼，连忙蹲下捂住心口。没想到多年未见，还是会被他所动。

夜幕降临，屋外下起了大雨，今日金仙观的道姑们都在主殿诵经，李粼并未带蓑衣，只能等雨停了再回去。

不知过了多久，雨才渐渐小了，李粼急匆匆回到院子里，却发现主卧外的角落蜷缩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