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的灯基本上都已经关闭,坐在阳台上,刚好能看到大门口那丈高的喷泉。
圆形的喷泉周围镶嵌了几颗灯泡,水流从中间高高驶起,又重重落下,不少水花都溅落在地面。
严峫看着下面的喷泉,当年在雪地里冻昏死过去,他以为他的生命走到了尽头,他能从这个时空中脱离,然后回到江停的身边。
可也不知道是命运在玩弄他还是怎么回事,躺了一个月他又醒了。
现在又是这样,他好不容易才找的这个人,却又要接受这样的现实?
一项奉公守法,热爱党和祖国人民的严峫,头一次生出了些非法的心思。
他有的是钱,只要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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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泛出鱼肚白,黎明的光辉洒向大地。
凉风带着厚重的湿意迎面袭来,清晨的薄雾让建宁整个城市蒙上了一层白纱。
这一觉睡的安安稳稳、舒舒服服头一次不用从惊醒中起床的江停,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迷迷糊糊抱着枕头从床上下来。
第一时间在房间里找严峫,床上没有人。
江停还趴在地毯上看了看床底,床底也没有。
床那么大,江停想,严峫不睡床,还能睡哪儿?
趴在地上猛的起来让江停脑子一阵眩晕,抱着枕头在地上转了个圈儿一屁股坐地上。
严重贫血和低血糖的他,早晨起床的动作一旦猛了些,整个人就会陷入极度的眩晕之中。
但或许昨晚上吃的饱,他今早上的眩晕不像平常那么严重,头一晕整个人完全就会陷入昏迷之中。
他把枕头捡起来拍了拍并没有的灰,无意中看到阳台的门是开着的,还看到个高大的背影。
没多想,江停觉得那就是严峫。
于是,他抱着枕头,连鞋都没有穿就小跑着往阳台上去。
一出去凉意便扑了满脸,赤脚踩在地板上冻得江停打了个哆嗦。
可看见严峫时的欢愉让他战胜了这暂时的寒冷,抠了抠手中柔软的枕头,江停张口想要叫严峫。
刚想要出声,却又不知道叫什么好。
想了半天,江停有些羞涩,抱着枕头下巴抵在枕头上,冲严峫小声叫了一句:“老公。”
一句开头后,后面的难为情全都不是问题。
严峫没听见,一晚上没睡的他现在神经有些迟钝。
江停看严峫没动静,猜想他应该是没听见。
不知道是想到些什么,他竟然大着胆子踮起脚悄咪咪往严峫背后去,然后从后面一把抱住严峫的背,黏糊糊的喊道:“老公。”
僵硬的发麻的身躯迅速回暖,手机从严峫的手中滑落,在地面摔得四分五裂。
严峫连忙回过神来,扭过身将江停连同他怀里的枕头拉进自己怀里窝着。
“怎么起的这么早?”这一开口,严峫的嗓子粗的像是沙砾纸磨过的一样。
江停努力仰起脸,小脸蹭到严峫西装上的扣子,有点凉,也有点硬。
抬头看到严峫的脸,只一晚上,严峫的胡茬让整个下巴青苍苍的一片。
眼底的青黑加上眸子里的红血丝,与昨晚帅气迷人的严峫大相径庭。
江停被吓到了,愣在严峫的怀里好半天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