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峫眼里荡漾开笑,但还是不忘贫嘴:“还是我的停停贴心。”
江停抬头,正好撞进严峫的视线里,夜色那么昏暗,可江停还是清晰的在严峫眼睛里看到了发自内心的喜悦。
这个人……似乎总能永远这么开心!
“没受伤吧?”两人排着走进学校,路上江停不忘问及打架的事情:“那些人是谁?”
“一群欠揍的混混。”严峫不屑,这年头在静山区为民除害,他连锦旗都没地方送了。
况且,社会如此,再过些年,哪里轮得到这些人猖狂。
“这样让他们离开,不会有事情吗?”
“放心,他们走不出静山区。”严峫心中暗自对江停的考虑深感佩服,看看,这就是以后问鼎恭州的一级警督,瞧瞧这敏锐感,佩服!
闻言,江停也就没再问了,他知道,严峫会处理好后面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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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峫和江停回到学校,最高兴的当然不过于白绒。
第二天中午白绒来江停班上找到了江停,果不其然,严峫照常坐在江停身边呼呼大睡,课本盖在脑袋上,任是谁的课都如此。
各课老师无可奈何,见这位严同学在谁的课堂上也不厚此薄彼,科任老师心里也就悄悄算了。
但凡国际部中学的科任老师有十七中老师这样的觉悟,严峫也不至于天天被点名,每天都要遭受严天颐的谆谆教诲和耳提面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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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逐渐转凉,开着窗户已经让人受不了。
校园里的大树的叶子完全落到地上,冬天真的来了。
校园里大雾迷朦,空气中的冷气直逼人的骨骸。
上课有条件的老师已经穿起了厚厚的棉服,稍微情况差一点的,也多了穿了些外套。
班上的学生一下子就变得瑟缩了起来,不少人的双手开始生冻疮,老师在黑板上的板书也明显减少。
十七中,远离恭州市区的边远山区,在十二月份之前就下起了大雪。
早晨严峫光着膀子为江停准备热水,额头上还冒着热气,倒是从他身上看不出来丝毫的寒意。
但是江停却是整个人缩在被子里,在床上被包的严严实实,里面的手指还攥着课本。
严峫已经尽量堵上了房间里所有的缝隙,但这里的建筑,墙体薄弱,年久失修,地底阴湿,又没有地暖、天然气和空调,所有的温度全靠人体带来。
严峫火力雄厚,晚上盖着毯子也能睡着。
但江停撑不住,虽然严峫把他照顾得很好,但江停的耳朵和脚趾还是生了冻疮。
这是他往年生冻疮留下来的,一年又一年的生,今年又怎么会例外?
严峫看见的时候,江停的双脚又红又肿,刚满的鞋子把脚挤得变了形。
江停还想勉强下床去上课,但严峫怕江停把冻疮磨破了,勒令禁止他下床活动。
往日从没什么大情绪起伏的严峫,看到江停那一双肿成猪蹄的脚,当即就红了双眼。
今年有他在,江停的日子都过成这样,往日里这样冷的天气他是怎么过的?